墨渊掌心的血还在往下滴，每落一滴，脚下的焦土就轻轻震一下。他没管伤口，抬头往前走，目光死死盯着远处那座残破山门。
灵汐背着夜影跟在后面，脚步有点晃。夜影昏着，但手还抓着她的衣角，指节发白。
三人刚转过一道荒坡，就听见前面传来打斗声。
五个人围住三个年轻人，打得狠。被围的三人身上都是伤，衣服破了，脸上有血，其中一个手臂发黑，明显中了毒。围攻他们的五人穿着灵霄宗执法袍，手里拿着令符，地上摆了个小阵法，把三个人困在里面出不来。
“再跑啊！”其中一个执法弟子冷笑，“你们这些乱改功法的异端，也配叫灵霄宗的人？”
他手一挥，令符亮起，阵法猛地收缩，一道光锁住其中一人的脖子，那人当场跪地，咳出血来。
墨渊站在坡上，看清楚了局势，二话不说，直接调出系统界面。
【敏捷+3，灵力+4】
属性点刚加完，他整个人就像离了弦的箭，冲进战场中央。右手一掌拍在阵眼上，轰的一声，阵法炸裂，光柱四散。
那五个执法弟子全愣住了。
墨渊站直身体，看着他们：“谁给你们权力，杀自己人？”
没人回答。
他也不等回答，闪身就动。第一拳砸向最近那人胸口，骨头碎的声音清脆响起，对方飞出去两丈远，落地不动了。
第二拳打中另一个的太阳穴，那人头一歪，直接栽倒。
第三拳正要出手，剩下三个反应过来，拔剑就砍。
墨渊侧身躲过第一剑，抬腿踹断第二人膝盖，顺手夺下他的剑，反手一撩，剑刃划过第三人咽喉，血喷出来。
剩下的两个想逃。
“想走？”墨渊冷哼，脚下一点，追上去，一人一脚踢在后心，全都扑倒在地。
他蹲下，从尸体上摸出几块令牌和一枚令符，塞进怀里。又翻了翻储物袋，掏出几瓶丹药看了看，扔给灵汐。
“接着。”
灵汐接过，顺手塞进自己的包里。她刚把夜影放下靠在石头边，就看见那三个获救的弟子爬过来，扑通跪在地上。
“谢前辈救命之恩！”
墨渊摆摆手：“别叫前辈，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说吧，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咬牙道：“我们是外门弟子，因为练了新功法被盯上。守旧派说我们违背祖训，勾结外敌……其实他们早就和血魔殿的人串通好了！前天夜里，有人偷偷放他们进山，现在主峰已经被占了！革新派的师兄师姐全被抓了，有的被打死，有的被关在地牢……”
墨渊听着，眼神越来越冷。
“玄通呢？”
“他在主殿发号施令，说要清洗所有‘逆修’，还挂了倒‘逆’字旗，说要把你当典型祭旗……”
墨渊笑了，笑得有点瘆人。
“拿我名字立威？行啊。”
他站起身，把刚抢来的令符握在手里，用力一捏，符上裂开一道缝。
“他们不是要清理异端吗？我现在就送他们一份见面礼。”
灵汐扶起夜影，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先救人。”墨渊扫了一眼那三个弟子，“你们还能走吗？”
“能！”三人齐声答。
“好。”墨渊指着前方官道，“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东谷口有个废弃石庙，去那里躲着，等我消息。”
“那你呢？”
“我去看看老朋友们过得怎么样。”
他说完，转身就走。灵汐立刻跟上，夜影勉强撑着，一瘸一拐地走在最后。
四人重新上路，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墨渊走在最前，手指在令符上来回摩挲，系统界面时不时闪一下。
走了不到十里，路边突然窜出一道黑影。
是个年轻弟子，满脸是血，怀里抱着个布包，踉跄着往前跑。后面追来两个执法弟子，手持长鞭，嘴里喊着：“站住！把东西交出来！”
墨渊停下脚步。
那两个追兵看见他，先是一愣，随即看清脸，脸色瞬间变了。
“是……是他？！”
“墨渊？他还敢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转身就想跑。
“现在知道怕了？”墨渊咧嘴一笑，“晚了。”
他抬手就是一道灵力甩出，轰在地面，炸起一片尘土，直接把两人掀翻。紧接着身形一闪，出现在他们面前，一脚踩住一个的手腕。
“说，你们刚才追的那个包里是什么？”
两人咬牙不吭声。
墨渊也不急，低头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在其中一人脸上轻轻划了一下。
“我不介意用十年前在乱葬岗学的手段问话。那时候我为了换半块干粮，能把活人剖开三层皮还不让他死——你想试试吗？”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终于开口：“是……是名单！革新派所有人的藏身地点！长老说天亮前必须清完……”
墨渊点点头，松开脚，反手两刀柄敲在他们后颈，直接打晕。
他走过去，把那个受伤弟子扶起来：“你是谁？”
“陈……陈小虎。”那人喘着气，“我是药堂的杂役……这份名单是我偷出来的，里面有三百多人的名字，还有地牢入口的位置……求您救救他们……”
墨渊接过布包，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卷玉简，泛着微光。
他合上，塞进怀里。
“放心。”他说，“天亮之前，我会让那些穿执法袍的，一个都睡不踏实。”
他回头看向灵汐：“你还撑得住吗？”
“没问题。”她点头，“只要你不打算一个人冲进去。”
“当然不。”墨渊笑了，“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逆修’。”
四人继续前行，脚步更稳。远处山门轮廓越来越清晰，倒挂的黑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墨渊忽然停下。
他抬起左手，掌心的伤口还在流血，但这一次，血没有落地。
而是悬浮在空中，像一颗红珠，微微颤动。
他盯着那滴血，轻声说：
“你们不是要找我吗？”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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