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十五年冬月十五,先帝驾崩的消息终于以“国丧”之礼昭告天下。紫禁城的朱红宫门挂上了素白的挽联,各州县官署降半旗致哀,朝野上下沉浸在悲痛之中,却也暗流涌动——三皇子虽已被废黜多年,但其残余势力仍盘踞在京城内外,竟趁国丧之机散布谣言,称“先帝遗诏是靖王伪造,意图篡夺皇位”,一时间人心惶惶。
然而,萧玦早已布下后手。早在返回燕云前,他便命暗卫将先帝临终前的“手谕”(记录传位意图的亲笔文书)、传位诏书原件及玉玺使用记录,妥善保管在太医院密室;同时安排亲信将领加强京城防务,严防异动。谣言传出当日,暗卫便在朝堂之上当众出示证据:先帝手谕上的字迹与传位诏书完全一致,玉玺印记经礼部官员核验无误,甚至有先帝身边的老内侍出面作证,详述临终传位的全过程。铁证面前,三皇子残余势力的谎言不攻自破,为首者被当场拿下,其余党羽见势不妙纷纷溃散,京城局势迅速稳定。
太后得知消息后,亲自在慈宁宫召见萧玦,握着他的手泪声道:“先帝识人善任,将江山托付给你,哀家放心。往后朝堂之事,哀家定会全力支持你。”有了太后的背书,加之萧玦治燕云的功绩早已深入人心,朝臣们纷纷上奏拥戴,就连此前持观望态度的世家老臣,也主动上书“请靖王殿下早日登基,以安社稷”。
局势安定后,萧玦开始筹备前往京城的事宜。苏清鸢早已将王府事务托付给苏明轩与苏明玥——苏明轩主持燕云书院与蒙学,苏明玥统筹医馆与民生事务,夫妻二人还特意留下半数亲信侍卫,确保燕云在他们离开后依旧安稳。出发前一夜,暖阁内灯火通明,苏清鸢正为萧承泽与萧承月整理衣物,萧玦则站在窗边,看着庭院里的红梅,轻声道:“此去京城,前路未卜,但为了大靖百姓,我们必须去。”苏清鸢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无论前路如何,我与孩子们都会陪着你。”
冬月二十,萧玦带着苏清鸢与龙凤胎,在燕云百姓的相送下启程。蓟州城的主干道上,百姓们自发排成两队,从王府一直延伸到城外十里亭。有的老农捧着刚晒干的玉米,非要塞进马车:“殿下,这是俺家新收的粮食,您带着路上吃,也让京城人看看咱燕云的收成!”有的妇人抱着亲手缝制的布鞋,含泪递给苏清鸢:“王妃娘娘,这鞋暖和,您和孩子们在京城可别冻着!”孩子们则举着自制的小旗,跟着马车奔跑,嘴里喊着“殿下早点回来”。
萧玦掀开车帘,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有曾受他资助垦荒的农户,有在蒙学读书的孩童,有医馆治好的患者。他站起身,对着百姓们深深拱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多谢乡亲们相送!待大靖安定,朕定会带着皇后回来,看燕云更好的模样,看大家都过上更富足的日子!”马车缓缓前行,百姓们的哭声与祝福声渐渐远去,却像一股暖流,在萧玦心中久久不散。
历经五日行程,车队终于抵达京城。紫禁城的宫门大开,文武百官身着素服,在宫门外迎接——按照礼制,萧玦需为先帝守孝一月,再举行登基大典。守孝期间,萧玦每日清晨前往先帝寝殿祭拜,午后则在文华殿处理政务:安抚宗室、整顿吏治、调配军粮,每一项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朝臣们渐渐放下疑虑,愈发认可这位“未来的帝王”。苏清鸢则在后宫照料龙凤胎,同时协助太后处理后宫事务,她待人温和,处事公正,很快赢得了宫中上下的敬重。
一月后,守孝期满,登基大典定在景和十六年正月初一举行。这一日,京城大雪初霁,太和殿内外庄严肃穆——殿内,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排列;殿外,禁军将士手持兵器,威风凛凛;广场上,前来观礼的百姓挤满了街道,人人脸上都带着期待。辰时三刻,礼乐声响起,萧玦身着十二章纹的帝王冕服,在内侍的引导下步入太和殿。他身材挺拔,面容肃穆,冕旒下的目光扫过殿内百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登基仪式按礼制进行:先由礼部尚书宣读传位诏书,再由太后为萧玦戴上帝王冠冕,随后百官跪拜,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礼毕后,萧玦走到太和殿的龙椅前,却并未立刻坐下,而是转身面对殿外的百姓,声音透过扩音的铜喇叭传遍广场:“朕今日登基,非为一己之私,实为守护大靖江山、守护天下百姓。先帝曾嘱托朕‘莫忘初心,善待百姓’,朕在此立誓:必以民为根,轻徭薄赋,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必以国为念,整饬吏治,强固边防,让大靖无内忧、无外患;必延续先帝遗志,励精图治,创大靖盛世,不负天下百姓所望!”
话音落下,广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百姓们纷纷跪地叩首,喊着“吾皇万岁”,声音震彻云霄。殿内的百官也深受触动,再次跪拜:“臣等愿辅佐陛下,共创盛世!”萧玦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百感交集——从镇守燕云的将军,到执掌大靖的帝王,身份虽变,但“为民”的初心从未改变。他知道,登基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无数挑战等着他,但只要守住初心,有苏清鸢的陪伴,有百官的辅佐,有百姓的支持,他定能不负先帝托付,不负天下期望。
大典结束后,萧玦按例前往太庙祭祖。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他郑重跪下,轻声道:“列祖列宗在上,孙儿萧玦今日登基,定当以民为本,励精图治,守护好大靖江山,让百姓安居乐业,不负先祖之德。”苏清鸢带着萧承泽与萧承月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坚定——他们的小家,早已与大靖的江山融为一体,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将携手并肩,共同守护这片土地,书写属于大靖的盛世篇章。
回宫的路上,雪又开始飘落,落在朱红的宫墙上,落在百姓的笑脸上。萧玦掀开车帘,看着京城的街道——这里虽不如燕云熟悉,却也是他需要守护的土地。他想起燕云百姓的嘱托,想起先帝的遗愿,想起苏清鸢与孩子们的笑容,心中充满了力量。景和元年的序幕已然拉开,一个属于大靖、属于百姓的盛世,正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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