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太扬声说了句“走了!”,瑾瑜赶忙唤上巧克力和奶昔。
两只早已按捺不住的毛孩子应声而出,如离弦之箭般冲在了前头。
巴太轻夹马腹,踏雪便迈开了稳健的步伐。
马匹奔跑的节奏与瑾瑜以往体验过的温顺骑行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心潮澎湃的野性。
在这无垠的天地间,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
她忍不住伸出手,感受着清风从指缝间急速穿过的凉意。
巴太察觉到她的欢欣,唇角微扬,轻轻一提缰绳,让踏雪加快了速度。
两只边牧也毫不逊色,它们矫健的身影甚至能冲到马匹前方。
到达马春寒家发出邀请后,再次启程时,瑾瑜的新鲜劲儿已过,倦意微微袭来。
她很是自然地扶住巴太的手臂,侧过身改为侧坐的姿势,随即拉起身后披风宽大的帽兜,将大半张脸轻轻埋进巴太的胸前的衣料里,草原的风虽然畅快,但吹久了,她这张娇嫩的脸蛋可受不了,必要的防护还是要做的。
巴太心头一热,下意识地拍了拍瑾瑜的后背,一只手护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稳稳驾驭着马匹。
他兴奋地仰头长啸一声,那声音洪亮而充满野性,却震得瑾瑜耳膜发麻。
在他意犹未尽还想再喊时,瑾瑜直接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太,你是猴子吗?”
被捂住嘴的巴太非但不恼,整张脸连带着脖子都红透了。
唇边那柔软的触感带着馨香,让他心神一荡,未经思考便轻轻叼住了她的指尖,甚至下意识用牙齿磨蹭了一下。
瑾瑜抬起头,满脸困惑地看着他:“你是要吃人吗?”
巴太这才回过神,却舍不得松开。
他索性一把将瑾瑜按回怀里,像个耍赖的孩子般,继续亲吻着那只柔软的手,仿佛这样就能逃避解释这突如其来的亲密。
巴太从小就是草原上最耀眼的存在,强健的体魄、俊朗的面容,无论赛马还是叼羊从未落败,学什么都一点就通。
这样的天之骄子,骨子里难免带着几分霸道,连最有威严的父亲苏力坦也驯服不了他。
遇见瑾瑜后,他还是第一次将这霸道的一面展露无遗。
被紧紧搂住的瑾瑜简直要气笑了,这算什么?
若不是顾忌巴太的牙齿还轻轻咬在她手指上,怕用力挣扎会伤到自己,她几乎想抽出手给他一巴掌。
但此刻人在马上,手又被他叼着,她似乎无计可施。
瑾瑜眼珠一转,忽然有了主意。
她开始屏住呼吸,努力憋出些许眼泪,直到眼眶泛红、水光莹然,才假装抽泣起来。
听到细微的啜泣声,巴太这才从沉迷中惊醒,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祸。
他慌忙勒停踏雪,松开瑾瑜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怀里扶起来。
“瑾瑜,你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他声音里满是慌乱,“对不起,你别哭好不好……实在是你的手太香了,我没忍住……”
瑾瑜悄悄翻了个白眼,随即带着哭腔控诉:“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咬掉我的手指……”
巴太顿时慌了神,笨拙地解释:“怎么会!我、我又不吃人肉……”
瑾瑜却不肯轻易放过他,依旧低着头,声音里带着还未散尽的委屈,趁机提出要求:“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
巴太心里快速盘算着“不要这样”?是指不能亲她的手,还是不能未经同意就……?
他耍了个小小的心眼,嘴上答应得爽快:“好,以后……我会先问问你。”
至于具体问什么、怎么问,那可就是他说了算了。
听他这么说,瑾瑜这才满意地收起那点假装的委屈,仿佛刚才的泪光只是阳光下的错觉。
巴太仔细地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披风,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小脑袋重新按回自己怀里靠稳,这才再次策动踏雪,继续前行。
大约又走了二十多分钟,马蹄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巴太轻轻拍了拍怀里的人:“瑾瑜,看看。”
瑾瑜被马背规律的颠簸晃得有些昏昏欲睡,被拍醒后,下意识地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眼前竟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花海。
粉的、白的、紫的小花在绿野上绵延铺展,随风轻轻摇曳。
“这是格桑花,”巴太的声音带着一丝自豪,“只有在这个季节才会开放。”
瑾瑜看着这片绚烂的花海,忍了忍,还是没有把曾在其他世界知晓的另一个名字说出来,那未免太煞风景了。
她依稀记得,好像有个叫汪新的人告诉过她,这种花在他们那里,被叫做“扫帚梅”……
巴太在花海中寻了处平坦的草地,小心地将瑾瑜扶下马背。
接着,他从瑾瑜准备的篮子里取出野餐布,熟练地铺展开。
巧克力和奶昔早已兴奋地冲进花丛里打滚撒欢,两匹马儿也悠闲地在周围低头啃食着青草。
瑾瑜在野餐垫上坐下,环顾四周。
连绵的花海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一片流动的彩色织锦,美得让她觉得自己仿佛闯入了童话世界。
巴太在她身边坐下,目光温柔:“是不是很好看?”他早就想带她来看这片格桑花了。
在他心里,这个浑身带着香气的姑娘,本就该置身于最美的花海中。
瑾瑜用力点头:“真好看。可惜我没带相机,下次一定要把它们拍下来。”
听到她真心喜欢,巴太的心像被阳光填满般温暖满足。
瑾瑜说着,索性放松地向后躺倒在花海中央,任由花朵轻柔地托住自己,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亲近自然。
巴太也学着她的样子躺下,却侧过身,目光始终流连在她脸上。
瑾瑜望着湛蓝的天空和流动的白云,花海成为最绚烂的背景。
巴太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密的影子,心头一动,忍不住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
睫毛上传来的痒意让瑾瑜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侧头看向巴太:“你自己的睫毛也很长呀,干嘛羡慕我的?”
巴太的目光没有半分游移,声音里带着草原特有的坦荡与赤诚:“你的好看。”
瑾瑜闻声侧过脸来,直直望进他那双仿佛蕴藏着整片星海的眼眸里,轻声道:“你的,也很好看。”
四下里只有风吹过花梢的微响,和远处隐约传来的犬吠马嘶。
在这片被花香与阳光浸透的静谧里,那些所谓的含蓄与婉转,都显得多余。
巴太素来直来直往,此刻心潮澎湃,更不愿掩饰。
一句古老的哈萨克语,自然而然地从他唇间流淌而出:
“meh ceh? ahы? k?pд?m.”(我清楚地看见了你。)
瑾瑜的心尖微微一颤。
她懂得这句话在哈萨克文化中的重量,是我认定了你的含蓄而深情的告白。
瑾瑜没有闪躲,迎着他的目光,用自己尚显生涩却足够真诚的哈语轻声回应:“meh дe ceh? k?pд?m.”(我也看见了你。)
紧接着,她唇角弯起一抹清浅而郑重的笑意,向他发出了邀请:
“要一起喝杯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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