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定计寻源第一站 归墟边缘遇联邦
在沉眠礁林的临时据点中，杨破云、司徒笑、凌绝三人围坐，守护长老提供的那幅简陋的混沌禁地地图悬浮在中央，几个标注着危险与机遇的光点微微闪烁。
“归墟之眼边缘，万法源流支脉，混沌祖源附近……”司徒笑挠着头，“长老给的这几个选项，没一个像是能轻松郊游的地方啊。”
凌绝目光锐利，指向代表“归墟之眼”边缘的那个光点：“归墟之眼，万物终结之地，其边缘区域虽险，但相较于可能栖息着古老生灵的混沌祖源，以及法则冲突更剧烈、范围更广的万法源流，目标相对明确，区域相对狭小。以我等三人之力，若谨慎行事，或有可为。且长老提及，联邦的金属造物也在附近活动，或许能从中获取一些情报。”
杨破云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有理。归墟之眼边缘，便作为我等第一站。司徒，你擅长隐匿与机变，负责前方侦查与预警。凌绝，你感知敏锐，负责监测环境变化与能量异常。我居中策应。切记，此行以探查为主，若事不可为，绝不强求，安全第一。”
“明白！”司徒笑与凌绝齐声应道。
休整一日，将状态调整至最佳后，三人告别了沉眠礁林的遗族，在两只较为敏捷的遗族向导的引领下，朝着归墟之眼的方向进发。
越是靠近归墟之眼，周围的混沌气流便越发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这种平静并非祥和，而是仿佛所有的活力、所有的变化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抽取，只剩下死寂与终结的意味。色彩变得单调，以灰、黑为主调，连那些不断生灭的法则光斑都稀少了许多。虚空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吸力”，并非针对物质，而是针对能量、生机乃至……存在本身。
“小心，我们已经进入归墟之力的影响范围了。”凌绝神色凝重，他能感觉到自身的法力都在微微躁动，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想要脱离控制，投向那遥远的终结之地。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神，以寂灭剑意镇压自身能量的流逝。
司徒笑也变得异常谨慎，他的空间法术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限制，空间的“韧性”变得极差，仿佛随时会彻底崩碎，融入归墟。
杨破云胸前的混沌战魂道晶，此刻散发出的不再是温热的指引，而是一种带着警惕与排斥的微凉感。归墟的终结之力，与混沌的衍化生之力，本质相悖。
两只遗族向导到达一定区域后，便不再前进，发出低沉的、带着畏惧的呜咽声，示意前方已是它们所能承受的极限。杨破云表示感谢后，它们便迅速退回了相对安全的区域。
三人继续小心翼翼地向深处潜行。根据地图指示和道晶的微弱感应，那块疑似存在的混沌之心碎片，应该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某个“归墟漩涡”附近。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目标区域时，司徒笑突然打出警戒的手势，身形如同融入环境般消失。片刻后，他悄无声息地返回，脸色难看。
“前面有情况！不是遗族，是……联邦的舰队！”
杨破云和凌绝心中一凛，立刻收敛气息，借助一块巨大的、被归墟之力侵蚀得千疮百孔的混沌陨石隐藏身形，向前望去。
只见在前方一片相对空旷的、被灰黑色归墟雾气笼罩的星域中，赫然悬浮着三艘万械联邦的舰船！它们并非之前见过的“净化者”或“裁决者”，而是三艘体型修长、通体覆盖着暗哑无光涂装、舰首如同钻头般的特殊舰船。舰体表面不断闪烁着吸收和中和归墟之力的微弱力场光芒。
它们呈三角阵型排列，舰首对准着下方一个缓慢旋转的、散发着令人心季的吞噬之力的灰色漩涡——那正是地图上标注的“归墟漩涡”！无数细碎的物质、能量、乃至光线，都在被那漩涡无情地吞噬进去。
而在三艘舰船的中央，一个巨大的、由无数精密机械臂构成的平台正在作业。平台上方，悬浮着一个被强大力场束缚的、约莫房屋大小的暗红色晶体碎片！那碎片表面布满了天然的、蕴含终结与新生矛盾的玄奥纹路，内部仿佛有星璇在生灭，散发出的气息，赫然与混沌战魂道晶有着一丝微弱的同源之感，却又更加古老、更加沉寂，并且带着浓郁的归墟终结道韵！
混沌之心碎片！而且已经被联邦先一步找到了！
更让三人瞳孔收缩的是，在那平台旁边，还悬浮着几具残破的、甲壳碎裂、流光彻底熄灭的混沌遗族尸体！显然，为了夺取这块碎片，联邦与守护此地的遗族发生了战斗，并且联邦赢了。
“它们……竟然能在这里作业，还能强行束缚混沌之心碎片？！”司徒笑倒吸一口凉气，联邦的科技实力再次超出了他们的预估。
凌绝仔细观察着那碎片和联邦的装置，低声道：“那块碎片蕴含的归墟之意极浓，联邦似乎想利用某种技术，强行剥离或者……‘解析’它？”
杨破云眼神冰冷，联邦的行为，无疑是在亵渎混沌的瑰宝，更是在与他们争夺构建万象天域的关键之物！但对方有三艘一看就不好惹的特殊舰船，还有能束缚混沌之心碎片的科技，硬抢显然不智。
就在他们观察思索对策之际，异变陡生！
那被力场束缚的混沌之心碎片，似乎因为联邦的某种刺激，勐地剧烈震动起来！其内部蕴含的磅礴归墟之力轰然爆发，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部分力场束缚！
暗红色的碎片光芒大放，其上的终结道纹如同活了过来，引动了下方那个巨大的归墟漩涡！
轰隆隆——！
整个归墟漩涡的旋转速度勐然加快百倍！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吸力骤然降临，如同无数只无形的死亡之手，拽向那三艘联邦舰船以及中央的平台！
联邦舰船显然没料到碎片突然爆发如此强大的力量，舰体剧烈摇晃，护盾光芒疯狂闪烁，试图抵抗那恐怖的吸力。但它们距离漩涡太近了！
其中一艘位置最靠前的钻头舰船，护盾率先过载崩溃，舰体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被那无可抗拒的吸力硬生生拖拽着，旋转着坠向归墟漩涡，眨眼间便被吞噬殆尽，连一点残渣都没剩下！
另外两艘舰船见势不妙，立刻放弃平台，全力向后喷射，试图逃离吸力范围。但它们也被那股力量死死拖住，速度缓慢如蜗牛，舰体在巨大的力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而那个束缚平台，则在碎片爆发的归墟之力和漩涡吸力的双重作用下，瞬间解体！那块失控的混沌之心碎片，如同脱缰的野马，带着滔天的终结气息，化作一道暗红色的流光，并未坠向漩涡，而是……向着杨破云三人隐藏的方向，勐地激射而来！
碎片似乎感应到了混沌战魂道晶那同源的气息，将其视为了……避难所？或者说，新的依附目标？
“不好！”杨破云脸色一变，这块碎片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不仅本身极度危险，还带着联邦的仇恨和归墟漩涡的锁定！
是接，还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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