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终于驶离了喧嚣的市区主干道,拐入了相对清静的大学城区域。当熟悉的、爬满青藤的校门映入眼帘时,江涛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有了一丝松懈,但身体深处那被强行压抑下去的火焰,却依旧在无声地灼烧着,未曾熄灭半分。
车在校门内侧停下。江涛几乎是抢着付了车费,然后迅速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林丽芳的行李箱。重新脚踏实地,呼吸着校园里带着草木清香的、相对干净的空气,两人都感觉像是重新回到了一个安全的、属于他们的领地。
“走吧,我先帮你把行李送上去。” 江涛的声音还是有些紧绷,目光避开林丽芳的眼睛,尽量自然地拉过行李箱。
“嗯。” 林丽芳轻轻应了一声,脸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
相比火车站,校园里明显多了几分人气。主干道上偶尔能看到拖着行李返校的学生,树荫下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动、交谈。暑假特有的那种死寂感正在悄然退去,一股新学期即将来临的、忙碌而充满生机的气息开始弥漫。
江涛拖着行李箱,林丽芳走在他身侧。两人之间隔着一点微妙的距离,刚才出租车里的窘迫似乎还在无形的空气中飘荡,让重逢的喜悦都蒙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期待和紧张。一路沉默地走向林丽芳所在的女生宿舍楼。
宿舍楼大门敞开,宿管阿姨已经回到了她的窗口小桌前。看到林丽芳,阿姨笑着打了声招呼:“哟,丽芳回来啦?这么早!”
“阿姨好!想早点回来收拾收拾。” 林丽芳甜甜地回应。
阿姨的目光落在江涛身上,带着点审视和了然的笑意:“小江也来接人啊?真有心。” 显然,江涛暑假留校的事,宿管阿姨是知道的。
江涛尴尬地笑了笑,含糊地应了一声,赶紧拖着行李箱往楼梯走去。
楼道里比楼下更显热闹些。有寝室门敞开着,传出整理物品的窸窣声、说笑声,甚至还有一台小录音机在播放着当下最流行的歌曲。拖着行李箱上上下下的身影也多了起来。偶尔有认识的同学看到林丽芳,惊喜地打招呼:“丽芳!你回来啦!” 目光自然也免不了在她身边的江涛身上打个转,带着善意的调侃和了然。
这种被熟人注视的感觉,让江涛刚刚平复一点的心绪又提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把林丽芳送到寝室,躲开这些目光。林丽芳也感觉到了他的急促,跟了上去。
终于,到了林丽芳的寝室门口。门是虚掩着的。江涛停下脚步,微微喘息。
“谢谢啊。” 林丽芳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宿舍里空无一人。她的三位室友都还没返校。一个月无人居住的房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尘气息。日光透过薄薄的纱帘照射进来,光柱里尘埃飞舞。林丽芳的床铺和其他空着的床铺一样,都盖着防尘布。
江涛将行李箱拖进房间,靠墙放好。隔绝了外面走廊的视线和声音,这个小小的、暂时属于他们的私密空间,瞬间让空气的温度仿佛又上升了几度。方才在出租车里被强行压下的、汹涌的渴望和尴尬,再次无比清晰地弥漫在两人之间。
“累了吧?歇会儿。” 江涛的声音有些干涩,目光落在林丽芳脸上,带着炽热的火焰。
林丽芳没有立刻回答,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似乎想先去打开窗户通风。就在她抬起手臂的瞬间,江涛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
他上前一步,从身后,轻轻地、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将林丽芳拥入了怀中!
“丽芳……”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烈的思念和压抑了一个月的欲望,滚烫的气息瞬间喷在她的耳廓和后颈。
林丽芳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彻底放松下来,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在感受这久违的、带着强烈男性气息的拥抱。
江涛的双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低下头,灼热的唇急切地、带着试探和渴望,吻上她光洁的脖颈,一路向上,寻找着那朝思暮念的柔软。
林丽芳微微偏过头,迎接了他的吻。
这是一个在压抑和期待中酝酿已久的吻。起初带着一点试探性的生涩,随即如同点燃的野火,迅速变得炽烈而缠绵。江涛贪婪地攫取着她唇齿间的甜蜜气息,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急切,仿佛要将这一个月分离的空白全部填满。林丽芳也热情地回应着,手臂攀上他的脖颈,手指无意识地插入他微湿的发间。
狭小的宿舍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唇齿相接的细微声响。阳光透过纱帘,静静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气息和年轻身体散发出的、越来越浓烈的荷尔蒙味道。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江涛的身体再次起了明显的变化,久到林丽芳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他的气息里。直到楼下传来一阵清晰的、几个女生结伴上楼的喧哗说笑声,才如同冰水般浇醒了沉溺其中的两人。
江涛猛地松开了怀抱,后退一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中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林丽芳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嘴唇微微红肿,眼神迷蒙地看着他,带着一丝尚未褪去的意乱情迷。
“我…我得先回去了。” 江涛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目光却无法从林丽芳诱人的模样上移开。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宿舍楼里已经开始有人了,随时可能有人推门进来!这太危险了!
林丽芳也瞬间清醒,意识到了环境的限制。她眼中掠过一丝失落,但更多的是理解。“嗯…” 她点点头,声音轻软。
江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林丽芳略显凌乱的裙摆和微肿的唇瓣,心头又是一阵激荡。他强压着再次拥她入怀的冲动,语速飞快地说道:
“那…晚饭?晚上六点…到我宿舍吃?”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补充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强烈的暗示和不容置疑的期待,“我…我去校门口打包好饭带回来。我宿舍…没人。” 他强调着最后三个字,“一直没人。”
这赤裸裸的暗示,如同电流再次击中林丽芳。她当然明白“宿舍没人”意味着什么,明白晚上将要发生什么。刚刚平复些许的心跳再次狂飙起来,羞涩、期待、还有一丝莫名的慌乱交织在一起。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江涛一眼,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那眼神里包含的意味,已经无需言语。
“好…那我先走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江涛像是得到了某种赦免和承诺,心头的大石落了地,却又被更猛烈的火焰点燃。他不敢再多看林丽芳一眼,生怕自己会失去控制,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拉开门,脚步有些虚浮地匆匆离开了林丽芳的宿舍。关门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室内室外两个世界。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林丽芳一个人。她站在原地,听着江涛急促远去的脚步声,感受着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他的气息和自己剧烈的心跳。脸颊滚烫,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即将到来的夜晚……她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心情,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微热的夏风吹进来。
下午的时间过得异常缓慢。林丽芳开始整理行李,将衣物拿出挂好,更换床单被罩,擦拭桌椅上的浮尘。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带着一种心不在焉的仪式感。她特意挑出了一套最柔软的纯棉睡衣,叠放在床头。然后,她走进水房,拧开水龙头,用清凉的水一遍遍清洗自己的脸庞和手臂,仿佛要洗去旅途的疲惫,也洗去内心的躁动。她没有扎起头发,任由洗过的、带着湿意的黑发披散在肩头,发梢还沾着细小的水珠。
夕阳的余晖将窗外的树叶染上金边时,林丽芳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她看了一眼桌上那个小小的卡通闹钟:五点半。
时间到了。
她没有犹豫,换上了那件柔软的睡衣,在睡裙外面套了一件轻薄的长款开衫外套(既能在路上稍作遮掩,又方便进入宿舍后脱下)。长长的发丝被她用手指随意地梳理了一下,披散着,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清香。她对着模糊的门后穿衣镜看了一眼镜中那个脸颊微红、眼波流转的自己,深吸一口气,然后像一只轻盈的、怕惊扰了什么的小猫,悄悄拉开了寝室门。
走廊里很安静,大部分寝室的门都关着。她侧耳倾听了一下,确认无人走动,才轻轻地掩上门,踮着脚尖,快速地穿过走廊,走下楼梯。心跳在胸腔里如擂鼓般轰鸣。
女生宿舍楼和江涛所在的男生宿舍楼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林丽芳低着头,脚步匆匆,尽量沿着树荫下的暗影行走。傍晚的校园里,行人比白天多了不少,有返校的学生,也有饭后散步的情侣。每一次身边有人经过,林丽芳的心都会猛地一揪,下意识地将开衫的领口拢紧一些,生怕被人认出、被看出她此刻要去做什么。那件薄薄的外套下,柔软的睡衣面料贴着肌肤,提醒着她此行的目的,让她既羞赧又无比期待。
终于,看到了江涛宿舍楼那熟悉的轮廓。她的脚步更快了,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楼下。男生宿舍楼的宿管王叔此刻正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摇着蒲扇纳凉,看着电视里的粤语长片。林丽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低着头,尽量放轻脚步,像一道无声的影子,快速地从王叔身后溜了进去。王叔似乎完全沉浸在剧情里,对这道快速闪过的身影毫无察觉。
林丽芳松了一口气,脚步却丝毫不敢停歇,快步冲上楼梯。三楼。307室。那扇紧闭的门,此刻像一个神秘的入口,散发着令人心跳加速的诱惑。
她站在门前,微微喘息着,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抬起手,用指关节,轻轻地、带着点迟疑又带着点期待,叩了叩门。
“笃、笃、笃。” 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楼道里却异常清晰。
几乎是敲门声刚落下的瞬间,门就被猛地从里面拉开了!
江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似乎也刚刚洗过澡,头发还带着湿气,穿着一件宽大的旧篮球背心和运动短裤,露出线条紧实的手臂和小腿。他的眼睛在昏暗的楼道灯光下亮得惊人,如同燃着两簇灼人的火焰,瞬间锁定了门外的林丽芳。
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她披散着还带着湿意的长发,扫过她微红的脸颊,扫过她身上那件明显是睡衣材质的、被开衫外套半遮半掩的柔软衣物……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热流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快进来!” 江涛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急切的、近乎粗鲁的急切。他甚至没有等林丽芳完全走进来,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地拉进了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反手将房门重重关上!甚至,清晰地传来了反锁门栓的声音!
冰冷的铁栓滑入锁扣的“咔哒”声,在这骤然隔绝了外界一切声响的狭小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的……具有宣告意味。
林丽芳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拉得一个趔趄,靠在了门板上。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房间里的样子,甚至还没来得及摘掉身上的开衫外套,江涛滚烫的身体已经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重重地压了上来!
“丽芳……” 他的吻如同暴雨般落下,不再是之前的绵长缠绵,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积压已久的疯狂掠夺,落在她的额头、眼睛、脸颊、脖颈……最后狠狠地封缄了她的唇。他的手臂如同铁箍,将她紧紧地禁锢在门板和他滚烫的胸膛之间,没有丝毫逃脱的缝隙。
林丽芳所有的惊呼和话语都被堵了回去。她感受到了江涛身体里那股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烈火,这烈火也瞬间点燃了她自己。压抑了一个多月的思念、渴望、青春身体的本能,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不再矜持,不再羞涩,而是热烈地、毫无保留地回应着他,手臂紧紧环抱住他的脖颈,手指用力地嵌入他背心的布料中。
狭小的宿舍瞬间变成了一个沸腾的熔炉。书桌上,放着两个完好无损的、印着快餐店LoGo的白色塑料餐盒,那是江涛买回来的晚餐。但它们被完全遗忘了,如同两个被遗弃在角落的、无关紧要的摆设。
窗外,暮色一点点沉下去,最后一丝天光被深蓝的夜幕取代。宿舍楼的灯光次第亮起。而307室,窗帘紧闭,里面只有一盏小小的台灯散发着昏黄朦胧的光晕。
这微光,映照着的是两个年轻身体在渴望的浪潮中不断起伏、纠缠、沉溺的身影。喘息声、压抑的呜咽声、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交织成一曲原始而热烈的乐章,在密闭的空间里反复回响,久久不息……
时间失去了意义。汗水浸透了单薄的衣物,又被体温烘干。意识在极致的感官冲击下时而模糊,时而清醒。只有那紧紧相拥的身体和焦灼的渴望,是唯一的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在某个浪潮暂时退去的间隙,也仿佛是身体能量被彻底透支后的沉沉睡意袭来。两个精疲力竭、浑身汗湿的身体,终于从忘我的纠缠中分开,瘫倒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像两尾搁浅的鱼,只剩下沉重而急促的喘息。
宿舍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汗水、沐浴露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气息的味道。台灯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两人模糊而疲惫的剪影。
世界陷入一片沉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细微风声,以及两人渐渐平复下来的、悠长的呼吸声。
那两份被彻底遗忘在书桌上的晚餐,早已冰凉。白色的餐盒在昏暗中,像一个沉默的注脚。
不知又过了多久。也许是凌晨两三点。睡梦中的江涛是被一阵强烈的、翻江倒海的饥饿感生生饿醒的。
胃部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绞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揉搓。这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压倒了身体其他部位的疲惫和酸痛。
他猛地睁开眼睛,意识在黑暗和饥饿中艰难地恢复清明。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路灯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微弱的光带。宿舍里一片狼藉,空气里还残留着之前热烈的气息。
林丽芳蜷缩在他怀里,枕着他的手臂,呼吸均匀而绵长,显然还沉在深沉的睡梦中。她的长发散乱地铺在他的胸口,带着柔软的凉意。
江涛小心翼翼地、尽量不惊动她地抽回有些发麻的手臂。动作细微,却还是让林丽芳在睡梦中嘤咛了一声,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江涛坐起身,饥饿感让他有些头晕眼花。他摸索着打开了床头那盏小小的台灯。
昏黄的光线瞬间驱散了一小片黑暗,也照亮了书桌上那两个孤零零的、完好无损的白色餐盒。江涛的目光落在上面,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睡得香甜的林丽芳,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是满足后的疲惫,是放纵后的空虚,还有这不合时宜却又无比真实的饥饿。
他轻轻地掀开薄被,赤着脚踩在微凉的水泥地上,悄无声息地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个餐盒,入手冰凉。他又看了看另一个。犹豫了一下,他没有叫醒林丽芳,只是自己默默地、迅速地打开了一个餐盒的盖子。
里面是早已凝结了油脂的、冰冷的炒河粉,和几块同样冷硬的叉烧肉。
饥饿感战胜了一切。江涛拿起一次性筷子,也顾不上许多,坐在床沿,对着这冰凉油腻的食物,狼吞虎咽起来。咀嚼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这迟来的、冰冷的晚餐,成为了这个炽热、混乱、极致又疲惫的夜晚,一个带着烟火气的、有些狼狈的句号。
第一缕灰白的天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然爬上了地板。黎明,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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