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萧家练武场裹得严严实实,青石板被月光浸得泛着冷冽的光,几盏蒙尘的红灯笼在老槐树枝桠间摇曳,昏黄的光透过灯笼纸的破洞,在地面投下细碎晃动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破碎的星子。萧炎盘膝坐在场中,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斗气光晕,刚结束《焚诀》的修炼,斗者二星的斗气在丹田内缓缓流转,带着若有似无的灼热感,可他总觉得这股力量如同困在笼中的猛兽,空有蛮力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打出去的拳头始终缺了一股“崩山裂石”的狠劲,落在实处便散了大半。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食指上的玄黑纳戒,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冷静,随即在识海中轻声呼唤,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与期盼:“师父,我如今斗气已稳固在斗者二星,可真到了实战,力量总是散而不聚,有没有能将斗气威力彻底爆发出来的杀招?”
片刻后,药老苍老却透着锐利锋芒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几分郑重,更藏着一丝期许:“你如今斗气凝练度尚可,缺的正是一门能‘凝力于一点’的霸道斗技。我这里有一门玄阶高级斗技,名唤‘八级崩’——此技从头到尾,就只有一拳,却能凭着‘八重压缩’的法门,将全身斗气与肉身力量拧成一股无坚不摧的绳,轰然爆发!若是练至大成,一拳下去,崩山裂石不在话下,便是斗师初期的强者,挨上一记也得经脉震荡,重伤退走!”
“玄阶高级!还只有一拳?”萧炎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惊色,随即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积压了三年的不甘与渴望在眼底熊熊燃烧,“师父,我不怕苦!这三年,我受够了‘废柴’的名声,受够了旁人的白眼,更受够了连自己想护着的人都护不住的无力感!只要能变强,别说吃点苦,便是一月‘鞭刑’,我也扛得住!”
“好!有这份狠劲,才算配得上这门斗技!”药老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话音未落,一道淡金色的魂力便从玄黑纳戒中涌了出来,在空中凝聚成一条三尺来长的“无形鞭”,鞭身泛着细密的光纹,像是由无数锋利的魂力丝线编织而成,尚未靠近,便让萧炎觉得皮肤发紧,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那无形的锋芒割破。“从今夜起,每日寅时到亥时,除了一个时辰的进食休息,其余时间你都得在这练武场里练!扎马步、出拳、踢腿,但凡动作变形、发力偏差,或是敢有一丝懈怠,这鞭子就会抽在你身上!你要记住,这魂力鞭子不只是惩罚,它还能刺激你肌肉纤维再生、淬炼你的骨骼,把你这身‘废柴’底子打碎,再重新铸造成能扛住八重压缩的‘铁骨铜筋’!能不能在一月内练至‘八级崩’八重,全看你能不能扛住这份苦!”
第一夜,药老便立下铁一般的规矩:扎马步两个时辰,必须稳如泰山,膝盖不许弯、腰胯不许抬,哪怕身形晃一下都不行;练“崩山拳”三百次,每一拳都得从腰胯发力,顺着脊背传到肩膀,再沉到手臂,最后凝聚于拳锋,既要稳,又要沉,得有砸穿石板的狠劲。
萧炎不敢怠慢,立刻摆开马步架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屈膝下沉,双手握拳护在腰侧。可刚坚持半个时辰,大腿肌肉就酸得发颤,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膝盖下意识地弯了一下。“啪!”清脆又带着穿透力的鞭响骤然在练武场炸开,魂力长鞭狠狠抽在他的大腿外侧,一阵火辣辣的痛感瞬间窜遍全身,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片,萧炎忍不住闷哼一声,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腰胯没沉下去,跟个没根的稻草人似的,风一吹就倒!重新来!再敢晃一下,鞭子就加倍抽!”药老的声音毫不留情,带着一股铁血教官的严厉,容不得半点含糊。萧炎咬着牙,死死咬住嘴唇,逼回眼角快要溢出的泪水,重新调整姿势,刻意把腰胯压得更低,感受着大腿肌肉被拉伸到极致的酸痛,每一次呼吸都尽量放缓、加深,让气息一点点沉入丹田,双手握拳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不到一个时辰,后背的衣衫就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单薄却异常倔强的身形。可他不敢停,只要身体稍微晃动,那道冰冷又带着撕裂感的魂力长鞭就会毫不留情地落下。有一次,他实在撑不住,眼前阵阵发黑,身形晃了晃,鞭子“啪”地抽在他的后腰,疼得他浑身一颤,差点喊出声,却还是硬生生把姿势掰了回来,嘴里反复默念着:“不能停!为了嫣然,为了薰儿,为了不再被人看不起,我不能停!”
接下来的七天,萧家练武场彻底成了萧炎的“炼狱”。练“崩山拳”时,他得一次次将拳头砸向空气,一旦力量脱节,比如腰胯没跟上、手臂发飘,鞭子就会抽在他的胳膊、手背,甚至脸颊。有一次,他拳路偏斜,力量全泄在了胳膊上,鞭子“啪”地抽在他的脸颊,火辣辣的痛感瞬间炸开,嘴角当场渗出血丝。他抬手抹掉血迹,什么也没说,只是深吸一口气,重新摆好架势,一拳接一拳地砸出去,直到拳风呼啸,能轻易打碎地上的青砖,药老才停下鞭子。
药老的要求一天比一天严苛。扎马步时,他会用魂力凝成一块“千斤石”压在萧炎的肩头,只要萧炎身形晃一下,鞭子就会加倍抽打;练拳时,他会在萧炎的拳锋前设下一道魂力阻力,要是冲不破这层阻力,手腕就会挨上一鞭,疼得萧炎连拳头都握不住。前七天,萧炎身上的鞭痕就没消退过,旧伤叠着新伤,晚上睡觉时只能趴着,稍微动一下就会牵扯到伤口,疼得他直咧嘴。可他从没想过放弃,每天服用一枚聚气散补充体力后,便立刻返回练武场,仿佛那里不是折磨他的地方,而是能让他蜕变成强者的“熔炉”。
第七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练武场,萧炎扎着马步,肩上扛着“千斤石”,却能两个时辰纹丝不动,身形稳得像生了根;一拳打出,能轻松冲破药老设下的魂力阻力,拳风扫过,能吹动数尺外的落叶,带着破风的锐响。药老的声音终于缓和了几分,带着一丝认可:“不错,筋骨总算是练出点样子了,能扛住‘八级崩’的底子了。今夜开始,传你‘八级崩’第一重——‘一重崩’!”
药老的魂力化作一道温暖的溪流,缓缓涌入萧炎的经脉,顺着气血流转的方向,引导着他丹田内的斗气向右手掌心汇聚:“‘八级崩’的核心就一个字——‘压’!把你丹田内的斗气全部聚到掌心,然后用你的意志和肉身力量,像挤海绵似的,把它往死里压!记住,你的肉身就是‘铁箍’,必须牢牢困住斗气,不能让它有一丝一毫的外泄!”
萧炎盘膝而坐,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精神,引导着丹田内的斗气一点点向掌心流动。斗气起初像涓涓细流,在掌心缓缓汇聚,他咬紧牙关,一边用意念压缩,一边调动手臂的肌肉,感受着掌心的斗气从松散变得凝聚,从温热变得滚烫,像是握着一团不断升温的火。
刚开始,斗气像个调皮又叛逆的孩童,总想着挣脱控制,在掌心乱窜,带来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掌心的肉。萧炎额角青筋暴起,手臂肌肉绷得像块坚硬的石头,却依旧死死坚持,不肯有半点松懈。“很好!继续压!把斗气压成米粒大小,让它凝聚成一个紧实的光团!”药老在一旁实时指导,时不时用魂力帮他稳住快要失控的斗气,像个经验丰富的匠人,一点点打磨着璞玉。
第八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练武场的青石板还带着夜的寒气,萧炎掌心的斗气终于凝成了一颗米粒大小的淡红光团,表面泛着细密的光纹,隐隐透着狂暴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一重崩’成了!打出去!把你所有的力气都灌注在这一拳上,让斗气跟着你的拳头一起爆发!”药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的期待。
萧炎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右拳紧握,对着不远处一块半人高的青石狠狠砸了过去。“嘭!”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巨响在练武场响起,拳头砸在青石上的瞬间,掌心的淡红光团轰然爆发,像是一颗小鞭炮炸开。只见那块坚硬的青石,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紧接着“咔嚓”一声,从中间断成了两截,碎石“哗啦啦”地掉了一地,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萧炎盯着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地上断裂的青石,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狂喜——这一拳的威力,比他之前全力打出的拳头,至少强了三倍!“师父,我做到了!‘一重崩’成了!”他激动地在识海中喊道,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别高兴得太早,这才只是开始。”药老的声音适时响起,提醒着他,“接下来七天,你一边继续接受鞭挞练肉身,一边冲击‘二重崩’和‘三重崩’。记住,每多一重压缩,对肉身的要求就翻一倍,千万不能急!”
接下来的日子,萧炎越发刻苦。练“二重崩”时,他需要在“一重崩”的基础上,将斗气再压缩一倍,掌心的光团要缩到黄豆大小。此时,斗气的温度已经高得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火炭,经脉传来阵阵胀痛,像是要被撑裂一般。有一次,他实在撑不住,斗气险些反噬,在经脉里乱窜,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鞭子“啪”地抽在他的后背,带着魂力的刺痛让他瞬间清醒,咬牙挺了过去;练“三重崩”时,斗气要压缩到绿豆大小,他得调动全身的肌肉,从脚底板到头顶,每一寸都绷得紧紧的,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小蛇在皮肤下游走,汗水顺着下巴滴落,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却依旧没有停下。
第十四天夜里,月色皎洁,萧炎站在练武场中央,深吸一口气,将斗气压缩至“三重崩”,猛地一拳砸向旁边的青石。“嘭!”青石被砸得直接炸开,碎石飞溅出数丈远,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药老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赞许:“半个月就练到‘三重崩’,远超寻常人!但想在一月内练至八重,你还得再加把劲,不能有丝毫松懈!”
从第十五天开始,药老的鞭子更狠了,要求也严苛到了极致。每天,萧炎不仅要练“四重崩”和“五重崩”,而且每次压缩斗气时,肩上都得扛着“千斤石”,只要稍有松懈,比如压缩速度慢了、斗气不稳了,鞭子就会抽得比之前更重,甚至会专门抽在他之前的旧伤上,疼得他浑身发抖。
练“四重崩”时,萧炎需要将斗气压缩到芝麻大小,此时掌心的温度高得能烫伤皮肤,他咬着牙,嘴唇都咬出了血印,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却依旧死死坚持,直到斗气稳定凝聚成一颗细小的红光团;练“五重崩”时,斗气压缩到了极致,仿佛随时要冲破他的肉身束缚,他浑身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在鞭子一次次的“提醒”下,一次次稳住心神,将斗气牢牢困在掌心,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第二十天清晨,天刚亮,萧炎便来到练武场,深吸一口气,将斗气压缩至“五重崩”,对着练武场旁那棵碗口粗的老槐树狠狠一拳砸去。“轰隆!”一声巨响,老槐树的树干直接被打断,上半部分“咔嚓”一声倒在地上,枝叶簌簌掉落,扬起一阵尘土。周围路过的萧家族人都看呆了,一个个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这个曾经被他们嘲笑为“废柴”的少年,如今竟有这般恐怖的力量!萧炎却只是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眼神依旧坚定,他知道,这还不够,离“八级崩”八重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第二十一天夜里,练武场只剩下红灯笼摇曳的光,萧炎成功练出了“六重崩”。他掌心的斗气被压缩至微尘大小,几乎看不见,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一拳打出,青石板上被砸出半寸深的坑,边缘还布满了裂痕。药老的声音带着惊叹,甚至藏着一丝激动:“你这毅力,便是当年的我也不及!最后九天,冲击‘七重崩’和‘八重崩’!这是最难的两重,也是最关键的两重,撑过去,你就真正踏入了强者的门槛!”
最后九天,成了萧炎这辈子最痛苦的时光,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与疼痛和极限抗争。练“七重崩”时,斗气压缩的反噬让他经脉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里面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他每天都得靠聚气散勉强支撑体力,身上的鞭痕密密麻麻,旧伤还没好,新伤又叠了上来,有的地方甚至结了痂,却又被新的鞭痕撕开,渗出血丝。可他依旧咬牙坚持,每次鞭子落下,他都把那钻心的痛感转化为压缩斗气的动力,死死盯着掌心,不敢有一丝走神。
练“八重崩”时,斗气如同狂暴的火山,在他掌心翻腾,随时可能反噬,将他的经脉震碎。他必须调动全身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将所有力量都集中在掌心,把斗气压缩至极致,仿佛要将整个丹田的力量都凝在那一点上。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撑不住了,眼前发黑,意识模糊,可一想到“废柴”的名声、想到薰儿和嫣然的期待,他就咬着牙,硬生生把快要涣散的意识拉了回来。
第二十八天,萧炎练“七重崩”时,因为连续多日高强度修炼,体力早已透支,斗气突然失控,在掌心和经脉里乱窜,疼得他浑身抽搐,蜷缩在地上,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药老没有停下,鞭子“啪”地抽在他的背上,带着魂力的刺痛让他猛地清醒:“撑住!现在放弃,之前的苦就白吃了!用你的意志压住它!”萧炎咬着牙,用尽全力撑起身子,盘膝而坐,一点点引导着失控的斗气,同时承受着鞭子的抽打,最终将斗气稳住,成功练出了“七重崩”。那天夜里,他瘫在练武场的青石板上,浑身是伤,却笑得无比开心——离目标只剩最后一步了!
第三十天,月末的最后一刻,月光皎洁如银,洒在萧炎布满伤痕的身上,仿佛给了他一层银色的铠甲。他盘膝坐在练武场中央,周围静得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他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的斗气如同奔腾的江河,疯狂涌向右手掌心,全身肌肉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咔”声,那是身体承受极限压力的征兆。掌心的斗气从一团朦胧的光晕,渐渐收缩、再收缩,一点点被压缩到极致,最终凝成一点微不可察的红光,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仿佛蕴含着能摧毁一切的力量——那是“八级崩”八重的气息!
“喝!”萧炎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闪过锐利如刀的光芒,右拳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砸向练武场中央那块一人多高、数人才能抱住的青石——那是萧家用来测试族人力量的“测力石”,坚硬无比,寻常斗者全力一击,也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嘭!”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惊雷在萧家上空炸开,整个萧家都能清晰地听到!那块坚硬的“测力石”瞬间炸开,碎石飞溅,烟尘弥漫,练武场的青石板都被震得裂开一道道缝隙,数丈外的红灯笼也被震得剧烈摇晃,灯笼里的烛火险些熄灭!
烟尘渐渐散去,萧炎站在原地,右手微微颤抖,掌心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却眼神明亮,满是激动与狂喜。药老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赞许与欣慰,甚至还有一丝骄傲:“好!好一个‘八级崩’!一月之内,从人人嘲笑的‘废柴’,练至‘八级崩’八重大成,你做到了!萧炎,从今往后,乌坦城年轻一辈,无人能接你这一拳!你终于有了保护自己、保护身边人的力量!”
萧炎望着自己布满老茧和淡色鞭痕的双手,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前所未有的力量,嘴角扬起一抹坚定又带着释然的笑容。月光下,他握紧拳头,掌心的斗气依旧在微微流转,仿佛在诉说着这一个月的艰辛与蜕变。
这一个月的鞭挞,不是折磨,而是让他从“废柴”蜕变成强者的勋章!他终于练会了“八级崩”,终于摆脱了那顶压了他三年的“废柴”帽子!未来,他定要用这一拳,打碎所有轻视与嘲笑,守护好他想守护的人,让“萧炎”之名,响彻整个加玛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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