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咳得愈发剧烈,佝偻的脊背蜷缩成一团,仿佛要将肺腑都咳出来。黑色的血液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带着浓郁的阴寒气息,滴落在身下的黑色岩石上,竟未扩散半分,反倒瞬间凝结成棱角分明的冰晶,折射着岩壁夜明珠投来的幽蓝微光,透着刺骨的寒意。缠绕在他周身的黑色锁链仿佛被这股痛苦的气息惊扰,符文光芒骤然暴涨,如同无数条活过来的毒蛇,疯狂吞吐着丝丝缕缕的阴寒之力,顺着锁链与肌肤相接的地方钻入体内,将他本就苍白如纸的脸颊冻得愈发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泛起了青黑。
“前辈!”彩鳞下意识地往前踏出半步,妖异的紫色眼眸中满是震惊与复杂。身为九幽地冥蟒族的分支血脉,她对族群本源之力有着天生的敏感,此刻更是能清晰感受到对方体内流淌的力量——那是一种纯粹到极致、古老到令人心悸的本源之力,远比族内现存任何强者都要纯正厚重,甚至让她体内的血脉都忍不住为之震颤,生出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这样一位看似拥有先祖般纯正血脉的强者,怎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被铁链囚禁的下场?
萧炎抬手按住彩鳞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漆黑的眼眸却死死锁定着那道身影,灵魂力量如同细密的蛛网,小心翼翼地掠过对方周身的锁链与身下的阵法,不敢有丝毫大意。他能清晰察觉到,那锁链并非斗气大陆已知的任何金属材质,表面布满了上古禁制的纹路,蕴含着极为阴毒的力量;而身下的阵法更是诡异至极,与整个九幽深谭的本源之力紧密相连,每一次符文闪烁,都会从潭水中汲取海量的阴寒能量,一方面维持着对身影的禁锢,另一方面则如同贪婪的蛀虫,一点点蚕食着被囚者的本源与灵魂,手段阴狠到了极点。
“三百年了……”那道身影终于艰难地止住咳嗽,沙哑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铁器在相互摩擦,带着穿透三百年岁月的疲惫与刻骨的怨恨,“自从被至亲与心腹联手背叛,我便被困在此地,日日承受这九幽寒泉的蚀骨之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本源之力被一点点吞噬,却无能为力。”
“至亲与心腹?”萧炎眉头微挑,心中的疑惑愈发浓厚。能将如此强大的存在囚禁三百年,背后的势力与阴谋定然不简单。
身影缓缓抬起布满伤痕与冰晶的手掌,艰难地指了指头顶悬浮的黑色珠子——那珠子约莫拳头大小,通体漆黑如墨,散发着浓郁到极致的阴寒本源之力,正是之前彩鳞感应到的潭水能量核心。可此刻,这枚本该是族群至宝的珠子,却如同吸血的水蛭,不断将潭水本源注入锁链之中,成为囚禁他的帮凶。“那是九幽珠,我族的本源神器,执掌它便能掌控九幽深谭的核心力量,三百年前,曾由我亲手执掌。而我,名唤墨玄,三百年前,乃是这九幽地冥蟒族真正的族长。”
“前族长?!”彩鳞浑身一震,失声低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虽身在分支,远离族群核心,但也听过族内老辈流传的传说——三百年前,族内曾有一位惊才绝艳的族长,年纪轻轻便踏入斗圣后期,手握九幽珠,带领族群平定内乱、开拓疆域,一度让九幽地冥蟒族成为斗气大陆西北域的顶尖势力。可后来,这位族长却突然失踪,族内对外只宣称其闭关冲击更高境界,从未有人提及他竟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潭底最深处!
墨玄浑浊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痛苦的追忆,声音愈发低沉沙哑,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背叛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墨渊,还有我一手提拔、视若父辈的大长老。”
三百年前的血色之夜,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他的灵魂深处,即便历经三百年的折磨,依旧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日。那日是族群的祭祖大典,他刚从一处上古秘境中寻得能让族群血脉更进一步的本源修炼之法,满心欢喜地回到族长殿,准备将这份机缘分享给一直悉心培养的弟弟墨渊,却不料等待他的,是早已布好的天罗地网。大长老手持上古阵旗,站在阵法中央,眼中满是阴狠与算计;而他疼爱的弟弟墨渊,则站在大长老身旁,脸上再无往日的亲昵与敬重,只剩下赤裸裸的贪婪与疯狂。
“兄长,你的天赋太高,位置坐得太久了。”墨渊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九幽寒泉的冰水,浇灭了墨玄心中所有的温情,“这族长之位,这九幽珠,还有你体内的纯正本源之力,都该换个人来继承了。只有我,才能让族群真正称霸斗气大陆,而不是偏安一隅!”
大长老在一旁阴恻恻地附和,语气中满是毒意:“族长,你太过仁慈,仁慈到成不了大事。这乱世之中,唯有力量才是王道!墨渊少主才是天命所归,你的本源之力,就当是为族群的崛起做最后一点贡献吧!”
墨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心中如同被万刀穿刺般剧痛。他质问他们为何背叛,怒吼他们忘恩负义,拼尽全力想要挣脱阵法的束缚,可这“锁魂噬源阵”本就是专为克制他的本源之力而设,无数符文亮起的瞬间,他体内的斗气便被死死禁锢,本源之力如同泄洪般不受控制地流失。就在他挣扎之际,墨渊趁机偷袭,手中出现一柄淬满了九幽寒毒的黑色匕首,毫不犹豫地刺穿了他的心脉。那寒毒与阵法的阴寒之力相互呼应,瞬间便冻结了他的经脉与灵魂,让他彻底失去了所有反抗之力。
随后,他被墨渊与大长老秘密拖出族长殿,一路向着九幽深谭而去。族人们远远看着,有的面露不忍,却敢怒不敢言;有的则麻木不仁,事不关己;还有的,竟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他被扔进了这深不见底的潭底,用上古流传下来的锁魂链将四肢百骸与心口死死锁住,锁链的一端深深嵌入潭底的岩石之中,再也无法挣脱。紧接着,他们催动“锁魂噬源阵”,让潭底的九幽寒泉与锁链上的符文一同发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侵蚀他的肉身与本源。他们要的,不仅仅是他的族长之位,更是他体内纯正无比的九幽地冥蟒本源之力——他们借助阵法,将他的本源一点点吞噬、炼化,再转移到墨渊身上,让墨渊彻底取而代之,成为新的“本源掌控者”,而他,则沦为了一个源源不断提供本源之力的“容器”。
“这三百年,我日日夜夜都在承受炼狱般的折磨。”墨玄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与不甘,“九幽寒泉的阴寒,不仅侵蚀我的肉身,让我的经脉冻结、骨骼开裂,更在一点点啃噬我的灵魂,让我时刻都处在清醒的痛苦之中。锁链上的符文,会在我即将晕厥时唤醒我,在我想要自爆神魂时压制我,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顿了顿,剧烈地喘息了几声,胸口的伤口似乎又开始渗血:“我曾无数次想过放弃,想让意识彻底沉沦,摆脱这生不如死的痛苦。可每当这个时候,墨渊与大长老那得意洋洋的嘴脸,那些被他们蒙蔽、麻木不仁的族人,还有我毕生守护、却落入奸人之手的族群,就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一股不甘与怨恨,如同野火般在心底燃起,支撑着我继续苟延残喘,等待一丝复仇的机会。”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黑眸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如同濒临熄灭的篝火突然迸发出最后的烈焰,死死盯着萧炎与彩鳞,眼中满是孤注一掷的祈求与决绝:“小友,我能感觉到,你体内的异火之力至阳至烈,乃是这阴寒阵法的克星;这位姑娘的血脉,虽有美杜莎一族的驳杂,却带着我族最纯正的本源印记,能与阵法之力产生共鸣。你们能闯过重重禁制,来到这潭底最深处,绝非偶然,便是天意!只要你们能救我出去,我墨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萧炎眼神微动,他并非贪图对方的好处,但墨玄的遭遇确实让他心生愤慨,而对方口中的族群秘密与本源之力,或许能帮彩鳞更快突破斗圣。
“不错!”墨玄重重点头,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我知晓九幽地冥蟒族所有的秘密,包括上古传承的秘境入口、九幽珠的完整掌控之法、族内隐藏的宝藏位置,甚至我毕生所学的斗技与修炼心得,都可以毫无保留地交给你们!这位姑娘身具我族血脉,我还可以用族长的身份与本源之力,助她彻底净化血脉中的驳杂之力,掌控更精纯的九幽本源,让她突破斗圣境界如探囊取物,甚至能让她的血脉之力更上一层楼,比肩上古先祖!”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更深的决绝:“若是你们需要,我甚至可以将我残存的本源之力分予你们一部分!我只求你们,帮我揭穿墨渊与大长老的阴谋,助我复仇,夺回属于我的族长之位与九幽珠,让九幽地冥蟒族摆脱这两个蛀虫的掌控,重现昔日的辉煌!”
话音落下,墨玄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的黑血更多,顺着下巴滴落,在岩石上凝结成一串黑色的冰晶。他的身形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符文再次疯狂亮起,浓郁的阴寒之力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体内,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紫,显然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再无人施救,恐怕不出半日,便会被彻底吞噬本源,魂飞魄散。
彩鳞看向萧炎,眼中带着询问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她本是为了借助九幽深谭的本源之力突破斗圣而来,可眼前的情况,却让她无法袖手旁观。墨玄的遭遇让她愤怒,而他开出的条件,更是对她有着致命的诱惑——净化血脉,掌控更精纯的本源之力,这正是她突破斗圣的最大瓶颈,也是她梦寐以求的机缘。
萧炎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最痛恨的,便是这种背信弃义、骨肉相残的卑劣行径,更何况墨玄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再者,墨玄的存在,或许能为他与彩鳞带来意想不到的助力,不仅能帮彩鳞顺利突破斗圣,还能彻底解决九幽地冥蟒族的隐患,避免日后生出更多事端。
“前辈,我可以救你。”萧炎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的异火之力悄然涌动,炽热的气息如同初生的骄阳,与潭底的阴寒气息相互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白雾蒸腾而起,“但我并非贪图你的传承与本源之力,只是看不惯这种卑劣的背叛行径,更不愿见一位忠勇之人落得如此下场。”
他手掌一翻,七彩斑斓的异火在掌心凝聚,形成一团跳动的火焰,光芒温暖而霸道,瞬间便驱散了周围的几分阴寒:“这锁魂噬源阵与上古锁链相互依存,想要破解,需先摧毁阵法核心,再用至阳之力熔断锁链上的禁制符文。彩鳞,我需要你用空间之力护住前辈,隔绝部分阴寒侵蚀,避免他在破阵过程中遭受更大的伤害;同时,你以体内的九幽地冥蟒血脉之力干扰阵法运转,尽量削弱它的威力,为我创造破阵的机会。”
彩鳞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立刻点头:“好!交给我!”
话音刚落,彩鳞周身的空间之力骤然暴涨,形成一道透明的空间屏障,将墨玄牢牢笼罩其中。她体内的蛇形斗气疯狂运转,纯正的九幽地冥蟒血脉之力顺着空间屏障扩散开来,如同无形的波纹,与阵法的阴寒之力相互抗衡、碰撞。阵法上的符文闪烁不定,光芒明显黯淡了几分,运转速度也慢了下来,显然受到了同源血脉之力的强烈干扰。
与此同时,萧炎手中的七彩异火骤然暴涨,化作一柄数十丈长的巨大火焰长剑,剑身之上,青莲地心火、陨落心炎、三千焱炎火、海心焰等七种异火交织缠绕,如同七条燃烧的火龙,散发出毁天灭地的恐怖气息。那火焰的温度极高,瞬间便融化了周围的冰晶,让潭底的阴寒气息都为之退避三舍,连脚下的黑色岩石都被烤得微微发红。
“给我破!”
萧炎一声低喝,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潭底回荡,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手持火焰长剑,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阵法核心猛地斩去。七彩火焰与阵法的阴寒之力剧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潭水剧烈翻腾起来,形成巨大的漩涡,无数水珠被炽热的火焰蒸发,化作漫天白雾。阵法核心处的符文疯狂闪烁,爆发出强烈的反噬之力,无数道黑色的阴寒光柱如同毒蛇出洞,朝着萧炎射来,带着冻结一切的恐怖威力。
萧炎眼神一凝,体内斗气全力运转,火焰长剑横扫而出,炽热的火焰形成一道坚固的火焰屏障,将所有阴寒光柱尽数抵挡。那些阴寒光柱落在火焰屏障上,瞬间便被蒸腾成白雾,消散无踪。同时,他的灵魂力量化作无数道锋利的灵魂刀刃,如同细密的雨点,精准地斩向阵法的各个能量节点,想要彻底摧毁阵法的根基。
墨玄被空间屏障护在其中,感受着周身逐渐减弱的阴寒与束缚,看着那道被七彩异火包裹的年轻身影,浑浊的眼眸中流下两行滚烫的泪水。泪水刚一离开眼眶,便在极寒的空气中冻结成晶莹的冰晶,顺着布满皱纹与伤痕的脸颊滑落,砸在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三百年的绝望与等待,三百年的痛苦与折磨,终于在这一刻,看到了曙光。
“小友,小心锁链的反噬!”墨玄急忙提醒,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这锁魂链蕴含上古禁制,与阵法相辅相成,一旦阵法被破,锁链便会爆发出最强的阴寒之力,想要玉石俱焚!”
萧炎心中一凛,立刻调整策略。他知道墨玄所言非虚,这等上古禁制,必然留有后手。他不再执着于直接摧毁阵法核心,而是将异火之力分成两股,一股继续凝聚成火焰长剑,牵制阵法的反噬之力;另一股则凝聚成无数细小的火焰针,如同密密麻麻的蜂针,精准地刺入锁链上的符文凹槽之中。异火的至阳之力与符文的阴寒之力剧烈碰撞,每一次刺入,都能听到锁链发出刺耳的嘶鸣,符文光芒随之黯淡一分,锁链也微微颤抖,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彩鳞也全力配合,空间之力不断压缩,将阵法的活动范围限制在极小的区域,让它无法调动更多的潭水本源之力;同时,她体内的血脉之力持续爆发,与阵法之力相互拉扯,让阵法的运转愈发滞涩,符文光芒忽明忽暗,再也无法形成有效的反噬。
时间一点点流逝,潭底的轰鸣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萧炎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汗珠刚一出现,便被周身的炽热气息蒸发,维持异火与灵魂力量的双重攻击,对他的斗气与灵魂消耗极大。但他没有丝毫退缩,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手中的火焰长剑愈发凌厉,锁链上的符文被一个个摧毁,原本泛着诡异黑光的锁链,逐渐变得黯淡无光,上面的阴寒之力也减弱了许多。
“就是现在!”萧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抓住阵法运转滞涩的瞬间,将体内最后一丝斗气与灵魂力量尽数注入火焰长剑,猛地朝着阵法核心与锁链的连接处斩去。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阵法核心轰然破碎,无数符文化作点点星光,在潭水中消散无踪。失去了阵法的支撑,黑色的锁魂链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威力,在异火的持续灼烧下,发出滋滋的声响,开始逐渐融化、断裂。
“咔嚓!咔嚓!咔嚓!”
一声声清脆的脆响传来,缠绕在墨玄四肢百骸与心口的锁链应声而断,掉落在岩石上,发出沉重的声响。束缚尽去的瞬间,墨玄猛地吸了一口气,虽然潭水依旧寒冷刺骨,却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灵魂被啃噬、肉身被撕裂的痛苦。他瘫坐在岩石上,浑身脱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却死死地盯着萧炎,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发自肺腑的感激。
萧炎收起异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体内斗气与灵魂力量消耗巨大,让他也感到了一丝疲惫。他走到墨玄面前,手掌一翻,一枚散发着温和气息的复元丹出现在掌心,递了过去:“前辈,这是复元丹,能暂时稳住你的伤势,修复部分受损的经脉与本源,缓解阴寒之力的侵蚀。”
墨玄颤抖着伸出布满伤痕的手,接过复元丹,毫不犹豫地服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醇厚的能量顺着喉咙流下,如同暖流般滋润着他千疮百孔的经脉与干涸的本源,让他精神一振,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微弱的血色。他缓缓站起身,虽然身形依旧虚弱,站立不稳,却已然恢复了几分身为一族之长的威严与气度。
“多谢小友救命之恩!”墨玄对着萧炎深深一拱手,声音沙哑却无比真诚,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三百年的囚禁之苦,三百年的绝望等待,今日若非小友与这位姑娘出手,我墨玄恐怕早已魂飞魄散。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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