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擦身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应。他拿起搭在长椅上的干净t恤套上，遮住了伤痕累累的身体。
“咚咚咚！”敲门声加重了，透着一丝不耐烦。
陈刚走过去，拧开了门锁。
门口站着的不是刚才引路的侍者，而是两个穿着黑西装、面无表情的壮汉。
他们的眼神锐利，带着审视，像两把冰冷的刀子在陈刚身上刮过。其中一个微微侧身，露出身后通道里杨坤那张堆着假笑的脸。
杨坤慢悠悠地踱步过来，手里把玩着一个更厚的信封，正是承诺的另外五万。
他脸上带着一种胜利者般的惬意，目光扫过陈刚略显苍白的脸和湿漉漉的头发，最后落在他刚换上的干净t恤上。
“陈教练，打得好！”
“打得真他妈漂亮！”杨坤的声音带着夸张的赞叹，金牙在灯光下闪烁。
“干净利落，见血封喉！”
“这才是观众老爷们想看的‘阎王’！”
他晃了晃手里的信封，“喏，你的尾款。坤哥我说话算话。”
他把信封递过来。陈刚没有立刻去接，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杨坤也不在意，嘿嘿一笑，把信封直接塞进了陈刚t恤胸前的口袋里，还用力拍了拍，发出沉闷的响声。动作带着一种施舍和轻佻。
“今晚这场，把那些公子哥刺激疯了！钱跟流水似的往里砸！”
杨坤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雪茄和口臭的混合气味喷在陈刚脸上，“看到了吧？就得这么打！什么狗屁原则？”
“在这儿，血和惨叫就是最大的原则！
“就是金子！”
他满意地看着陈刚，仿佛在看一件刚刚证明了自己价值的武器：“回去好好休息，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找你。”
说完，杨坤不再看陈刚，带着那两个黑西装保镖，转身扬长而去，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
陈刚站在原地，门还开着。
通道尽头昏暗的灯光将杨坤的背影拉得扭曲变形。
他胸口口袋里的信封沉甸甸的，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陈刚缓缓关上门，落锁。
更衣室里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走到镜子前，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疲惫、无奈、麻木，最后化作冰冷，眼神深处压抑着风暴。
陈刚拿起那个沾着汗水和血渍的阎王面具，没有戴上，而是直接塞进了包里。
……
停车场冰冷的空气让他精神微微一振。
陈刚走向那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响起，车子缓缓驶离！
后视镜里，“铂悦会所”奢华的入口如同巨兽的獠牙。
他的目光在后视镜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收回，专注地看着前方沉沉的夜幕。
……
……
翌日，红星纺织厂生活区！
天光微亮，莫天明已经悄然起床。他不再像往常一样在房间里练功，突破明劲后已经不适合在房间里练了。他怕吵到母亲和妹妹！
小区后的小树林里。
露水打湿了莫天明肩头的练功服，他却浑然不觉。
此刻他双目微闭，双手虚握如抱圆球，“呼——吸——”
随着特殊的呼吸节奏，莫天明体内的气血开始缓缓流动，如同江河奔涌，循环往复。
他双臂如翼展开，十指微曲似钩，指尖隐隐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属光泽。
动作不快，但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凌厉的劲风，指尖划过空气时，竟发出细微的“嗤嗤”声，不断的撕裂着空气。
【叮，检测到有效练习，大力鹰爪功熟练度+0.1%】
莫天明没有理会系统的提示，继续沉浸在练习中。
慢慢的，他的招式越来越快！
“啪！”
“咔！”
“嘭！”
小树林里的脆响如银锭坠地，又像除夕夜点燃的炮竹。
莫天明的心神完全沉浸在鹰爪功的世界中。
此刻若是有人在小区顶楼，一定会被小树林里的身影所吸引，那身影如鹰隼般矫健，辗转腾挪间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
莫天明的动作更快了，指尖的气劲越发凝实，每一次抓、扣、撕、拿，都带着破空之声。
“嗤——”
一爪划过树干，树皮瞬间崩裂，留下五道深深的指痕。
树上的麻雀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飞，扑棱着翅膀四散逃开。
半小时后，晨练结束。
莫天明收势而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呼吸依旧平稳。
他看着系统面板淡青色的光幕显示着：
【大力鹰爪功——熟练度：1.8%（登堂入室）】
“明劲武者对气血的掌控果然不同。”莫天明的指尖摩挲着树干上的爪痕，“照这个进度，应该很快能摸到暗劲的门槛！”
“那孩子是谁？练的什么功夫？”一位晨练的老大爷眯起眼睛，忍不住问道。
“好像是莫家的孩子，听说从小就练武。”旁边的大妈低声回答。
听着远处传来的低语，莫天明注意到小区里的晨练的人们慢慢开始多了，他微微一笑，没有多做停留，转身朝小区门口方向走去。
街边的早餐摊已经支起来了，蒸笼里冒出腾腾的热气，油锅里炸油条的“滋滋”声此起彼伏。
他买了一些油条和包子。回到家中，母亲已经起来了。
“妈，您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那么迟才下班！”莫天明进门就发现母亲在打扫客厅。
林淑娟直起腰，用袖口擦了擦额角：“妈年纪大了觉少，再说这屋子不扫干净，心里头不舒坦。”
她瞥了眼儿子手里的早餐袋，眉头轻轻蹙了下，“又乱花钱？跟你说过不用总买这些，家里有粥。”
“嘿嘿嘿…”莫天明不接母亲的话，只是一味地傻笑。他把油条包子往桌上一放，顺势夺过扫把，“您歇着去，我来弄。”
他知道母亲是心疼钱，纺织厂的工资薄得像张纸，母亲却攥得紧紧的，自己平时连根油条都舍不得多来吃。有好东西总是留着给兄妹俩。
林淑娟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小雨起床了，你哥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油条。”林淑娟轻声叫道。
“小懒猪，起床了，有油条。”莫天明拿着扫把晃悠到小雨门口。
房间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门被拉开一条缝，莫小雨睡眼惺忪地探出头来：“哥...我再睡五分钟...”
“再睡油条就凉咯。”
莫小雨的鼻子动了动，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我马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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