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的心瞬间软了，抬手帮刘一菲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又摸了摸她的手——果然有些凉。
“怎么不多穿点？这两天下雨，早晚温度有些低。”
说着就把自己的冲锋衣脱下来，裹在了她的身上。
大大的外套把她整个人都罩住了，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李导，这位就是刘一菲小姐吧？久仰大名。”
梁佳辉适时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主动伸出手。
“你好，刘小姐！我是梁佳辉，很喜欢你的《天龙八部》，王语嫣演得非常传神。”
刘一菲赶紧站直身体，礼貌地回握，脸颊微微泛红。
“梁老师您好，我特别喜欢您的电影，您的演技真的太有感染力了。”
秦海露也凑了过来，笑着打趣。
“李导藏得够深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居然从来没跟我们提过。”
她拉起刘一菲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
“果然是‘神仙姐姐’，比电视里还好看。”
刘亦菲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偷偷拉了拉李扬的衣角。
李扬笑着解围。
“海璐姐别打趣她了，茜茜是我妹妹。
茜茜，这是秦海露老师，咱们《小偷家族》的女主角，演技没的说。”
秦海露挑了挑眉，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没再追问。
接下来的拍摄，刘一菲就安安静静地坐在监视器旁边的折叠椅上。
她把李扬的冲锋衣抱在怀里，手里捧着场务递来的热可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片场里的身影。
当他对着演员讲戏时，眼神专注而锐利；
当镜头拍完一条，他对着监视器点头时，嘴角会露出淡淡的笑意；
当发现灯光角度不对时，他会亲自上前调整，动作干脆利落。
刘一菲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眼底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她知道，在她面前会逗她笑、陪她玩闹的李扬，在片场里是所有人都敬佩的“李导”。
这种反差，让她心里的爱意像藤蔓一样疯长
——这个男人，在为自己的梦想全力奔跑，而她只想一直陪在他身边。
傍晚六点，当天的拍摄任务终于完成。
李扬快步走到刘一菲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
“饿了吧？带你去吃香江最好吃的海鲜大排档。”
他转头对梁佳辉和秦海露说，“两位老师，晚上一起？就当是为茜茜接风。”
“必须去！”
秦海露当即笑着拍板。
“我知道你说的铜锣湾那家店，避风塘炒蟹做得真是绝了，咱们今天正好尝尝。”
一行人驱车来到铜锣湾的大排档时，天色刚擦黑。
霓虹招牌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海鲜池里的螃蟹和龙虾张牙舞爪，老板操着一口地道的粤语热情地招呼着。
李扬熟门熟路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接过菜单就递给刘一菲。
“看看想吃什么，这家的椒盐皮皮虾特别新鲜。”
刘一菲看着菜单上密密麻麻的粤语菜名，有些犯难地抬头。
“扬扬哥，我看不懂……你点吧，我都爱吃。”
“好！”
李扬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用流利的粤语跟老板点单。
“一份避风塘炒蟹，椒盐皮皮虾要最大的，再来一份蒜蓉粉丝蒸扇贝，清炒时蔬要菜心，汤要西洋菜蜜枣煲瘦肉。”
老板高声应着，转身钻进后厨。
“好嘞！李生稍等，马上就好！”
窗外的霓虹映在每个人的脸上，热气腾腾的海鲜端上桌时，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李扬拿起只皮皮虾，细心地去掉虾壳和虾线，放进了刘一菲碗里。
刘一菲则夹了一块炒蟹，蘸了点酱汁递到他嘴边，眼尾弯成月牙，温柔如同蜜糖一般。
秦海露看着两人的互动，笑着对梁佳辉说。
“真羡慕他们两人的感情，一个懂你的事业，一个疼你的人。”
梁佳辉笑着颔首赞同。
“李导有福气，刘小姐也是。”
晚餐在热闹的谈笑声中结束。
李扬拒绝了助理开车送的提议，牵着刘一菲的手，沿着维多利亚港的海滨步道慢慢走着。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海水的湿润，把白日的疲惫都吹散了。
维多利亚港的夜景，是上天赐予香江的珍宝，作为世界三大夜景之一，这里的灯火从不会吝啬璀璨。
对岸香江岛的城际线灯火辉煌，汇丰银行大楼的穹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天星小轮缓缓驶过，船尾拖曳的水痕如银刃剖开海面，将满港的霓虹切成两半，又在涟漪中慢慢愈合。
李扬的掌心扣着刘一菲的手，路灯在身后投下两道交叠的长影，仿佛早已生长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茜茜，冷不冷？”
他忽然停下脚步，不由分说将她微凉的小手揣进自己温热的口袋里。
刘一菲摇了摇头，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了些，肩膀相抵的瞬间，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
“我在家的时候，看了《盗梦空间》的影评。”
刘一菲仰起小脸，看着李扬那张怎么都看不腻的英俊脸庞。
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流转，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和挺直的鼻梁。
“有篇影评说，你把‘梦境与现实’的边界拍活了，就像真的能让人走进那些层层叠叠的梦里。”
李扬愕然失笑，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那都是影评人抬举我。其实拍的时候我也犯嘀咕，担心观众看不懂那些梦境逻辑。”
他想起拍摄时的无数个深夜
——为了让梦境世界崩塌的镜头更具冲击力，他陪着特效团队反复调整上百次参数。
“不过看到票房和口碑，就知道那些夜没白熬。”
“才不是抬举！”
刘一菲皱了皱琼鼻，语气带着几分执拗。
“我第一次看《盗梦》的时候，看到柯布最后转动陀螺。
后来问你结局是不是现实，你还故意不告诉我。”
“这就是留白的魅力啊！”
李扬牵着她往前走，被海水浸润的石板路有些湿滑，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
“就像《小偷家族》，我不想把所有情感都拍得明明白白，要留些空间让观众自己体会。
就像田小信和柴祥天的感情，不是血缘，却比血缘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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