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核护途:沙窝镇外的凶兽肃清
五特话音刚落,禾满仓黝黑的脸上顿时绽开笑容,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蹭了蹭,声音里满是雀跃:“二冬小先生,这话可当真?要是穗安能去黑山西村住,那丫头指定能长见识!”
“禾叔叔放心,我说话算话。”五特仰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眸里没有半分玩笑,“等我们把这条路的隐患清干净,就来接禾穗安。”
九岁的禾穗安攥着五特的衣角,小脸蛋红扑扑的,怯生生却又带着期待问:“二冬哥哥,黑山西村有琉璃做的小兔子吗?就像你之前教我们捏的那种。”
“比那好看多了。”五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村里有琉璃铺,能做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还有会发光的琉璃灯,晚上点亮了,整个村子都像撒了星星。”
禾穗安眼睛瞬间亮了,蹦蹦跳跳地跑到禾满仓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晃:“爹,我要去!我要去看发光的琉璃灯!”
禾满仓笑得眼角皱成了褶子,拍了拍女儿的背,又看向五特:“那我们就等着小先生的消息!路上可得当心,虽说你本事大,但凶兽和土匪都狡猾得很。”
“知道了禾叔叔。”五特点头,转身招呼四冬和随行的几人,“我们出发。”
一行人刚走出沙窝镇的地下河入口,五特就闭上了眼睛,眉心间隐有微光流转——那是他藏在体内、与脑神经相连的隐秘能力正在运转,无形的感知波以他为中心,向四周三里地扩散开来。不过片刻,他猛地睁开眼,手指指向右侧的灌木丛:“那里有三头狼,距离我们一百五十步,都在盯着咱们的动静。”
四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五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手臂微微一抬,动作快得只剩一道残影,石头如同离弦的箭般飞射出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灌木丛里传来狼短促的惨叫,紧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愣着干什么?去把狼拖回来。”五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语气平淡得像是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只有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暴露了他常年与凶兽对峙的警觉。
随行的两个村民快步跑过去,片刻后就拖着三头死狼回来,每头狼的头顶都有一个精准的血洞,石头穿透颅骨的位置分毫不差,显然是一击命中要害。四冬凑过去,手指轻轻碰了碰狼尸上的血洞,咽了咽口水,声音都有些发颤:“二冬哥,你这眼神也太准了,我刚才都没看清石头怎么飞出去的,那狼就倒了。”
“看动静、辨气息,找最脆的地方打。”五特没多解释,只是目光扫过前方蜿蜒的土路,“这一路肯定还有不少凶兽,咱们边走边清,免得以后修路的人遇到危险——总不能让工匠们拿着琉璃坯子跟狼搏斗吧?”
禾满仓站在村口,看着五特一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女儿禾穗安手里攥着的小琉璃兔子——那是五特上次教他们做琉璃时,特意用剩下的碎料给她捏的,耳朵尖还沾着一点没烧匀的金粉。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感慨:“这二冬小先生,真是个神人啊。咱们沙窝镇能有今天,全靠他带着咱们改地下河、学手艺,穗安要是能跟着他,以后肯定比咱们有出息。”
禾穗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琉璃兔子紧紧抱在怀里,小奶音格外认真:“爹,我等二冬哥哥回来接我,到时候我也要学他的本事,以后帮爹打狼,再也不用怕晚上听着狼嚎睡不着了。”
另一边,五特一行人沿着土路往前走,刚走出两里地,五特突然停下脚步,眉头微蹙:“前方两百步,有一头黑熊,正在扒树皮,气息挺沉,应该是头老熊。”
四冬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见五特已经弯腰捡起两块石头,手臂一扬,两块石头如同双箭齐发,同时飞射出去。只听“嗷”的一声震得树叶簌簌落的巨响,黑熊轰然倒地,额头和胸口各有一个血洞,温热的鲜血顺着树干往下淌,很快就在地上积了一滩。
四冬看得眼睛都直了,快步跑过去踢了踢黑熊的尸体,咋舌道:“二冬哥,你这也太厉害了!这黑熊皮厚实得很,以前镇上猎户得凑三四个人、带两把猎枪才能围住一头,你两块石头就解决了!这熊皮剥下来能做个大褥子,熊胆还能卖不少钱呢!”
“先别管皮子,把尸体拖到路边,找些树枝盖着,等回头让修路的人来处理。”五特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闭了闭眼,“前面三里地还有一群野猪,大概有十多头,正在拱地里的红薯根,动静不小。”
“十多头野猪?”随行的村民老周脸色变了变,他以前跟着猎户出过门,最清楚野猪群的厉害,“小先生,野猪群可不好对付,它们皮糙肉厚,还喜欢扎堆冲,上次隔壁镇的猎户,就是被野猪群拱伤了腿,躺了大半年才好。”
“没事。”五特眼神坚定,语气却很平静,“它们扎堆反而好打,盯着领头的打,剩下的就乱了。”
几人放轻脚步往前走,穿过一片矮树林,果然看到一群野猪正在地里拱得欢,最前面那头领头的野猪,体型比其他的大了一圈,獠牙外露,看起来格外凶悍。五特屏住呼吸,指尖微微动了动,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那头领头野猪——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野猪呼吸时脖颈的起伏,甚至能预判它下一秒抬头的瞬间。
就在野猪抬头换气的刹那,五特猛地掷出石头,石头带着风声,精准地击中了野猪的眼睛,直接穿透了它的脑部。领头的野猪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剩下的野猪顿时乱了套,有的往旁边窜,有的对着空气乱拱,还有几头朝着五特的方向冲过来。五特趁机接连掷出石头,每一块都像长了眼睛,要么击中野猪的太阳穴,要么打在它的下颌关节处——这些都是他常年与凶兽周旋摸透的弱点,只要打准了,再凶悍的凶兽也撑不住。
不过片刻,十多头野猪就全部倒在了地上,没有一头活口。四冬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声音里满是敬佩:“二冬哥,你这手本事,真是神了!要是搁以前,咱们遇到这野猪群,早就撒腿跑了,哪敢跟它们硬碰硬。”
五特没说话,只是闭上眼睛,又感知了一遍四周——他的感知范围能覆盖三里地,每一丝风吹草动、每一次兽类的呼吸,都能清晰地传进他的脑海。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眉头微微皱起:“前面五里地,有人类的气息,大概十多个人,手里拿着青铜器,气息很散,不像是正经赶路的,倒像是土匪。”
“土匪?”禾满仓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小先生,土匪可比凶兽难对付多了!他们手里有青铜刀,还会躲在暗处偷袭,上次沙窝镇送琉璃去邻镇,就被土匪抢过一次,损失了不少东西。”
“放心,我能找到他们的位置。”五特说着,从地上捡起几块更趁手的石头,“咱们小心点过去,先看看他们的窝点在哪,别打草惊蛇。”
几人猫着腰,沿着路边的草丛往前走,走了大概三里地,就看到一片树林里搭着几个简陋的帐篷,帐篷外有两个土匪正靠在树干上放哨,手里拿青铜刀,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小调,脚边扔着几个空酒壶。
五特示意其他人躲在树后,自己则悄悄摸了过去——他的脚步很轻,踩在落叶上几乎没有声音,就像一只灵活的小兽。距离两个土匪还有二十步时,他突然停下,手腕一扬,两块石头同时飞了出去,精准地击中了两个土匪的后脑勺。
“咚!”“咚!”
两声闷响后,两个土匪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上,手里的砍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五特快步跑过去,探了探两人的鼻息,确认没气了,才回头对着树后的几人招手。
“走,进去看看,别让里面的人跑了。”五特压低声音,率先冲了进去。帐篷里的土匪听到外面的动静,纷纷拿着青铜刀枪冲了出来,可还没等他们看清来人是谁,五特的石头就已经飞了过来。
“砰!”一块石头砸中一个土匪的太阳穴,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噗!”另一块石头击中一个土匪的咽喉,他捂着脖子,脸涨得通红,很快就没了呼吸。
短短几分钟,十多个土匪就全部倒在了地上,有的石头还嵌在他们的要害处,鲜血染红了帐篷前的空地。四冬和沙窝镇的老周冲进来,看着满地的土匪尸体,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原本以为要一场恶战,没想到五特仅凭几块石头,就轻松解决了一群土匪。
“二冬哥,你也太厉害了!这土匪窝就这么被咱们端了?”四冬兴奋地搓着手,眼睛扫过土匪的帐篷,“咱们进去找找,说不定有他们抢来的东西!”
五特点了点头,跟着四冬走进帐篷——里面果然堆着不少粮食和财物,还有几匹被抢走的布料,上面还绣着沙窝镇特有的花纹,显然是之前抢沙窝镇村民的。“这些粮食和财物,回头让修路的人送回沙窝镇,分给被抢的村民。”五特说,“咱们继续往前走,把这条路彻底清干净,免得留下隐患。”
一行人继续前进,太阳渐渐升到了头顶,毒辣的阳光晒得地面发烫,路边的野草都蔫了。五特却像是感觉不到热,脚步依旧轻快,时不时闭闭眼感知四周,遇到凶兽就杀,遇到埋伏的土匪就灭。从中午一直走到傍晚,他们已经清理了不下五十头凶兽,端掉了两个土匪窝,路上还救了一个被狼围困的货郎。
“多谢小先生救命之恩!”货郎跪在地上,对着五特连连磕头,“我是从河镇来的,想去黑山西村送布料,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狼,要是没有小先生,我今天肯定要喂狼了!”五特问:“你们亭长还还那么自大轻狂吗?”还那样!现在不少人都去新河镇了!五特想想,没说什么!五特说也欢迎你来新河镇!
“起来吧,不用谢。”五特扶起他,“你要去黑山西村?正好,我们刚修完路,你沿着这条路就到了,也不用翻山越岭了,路上也安全多了,我们把附近的土匪都杀了。”
货郎喜出望外,连忙跟上几人的脚步,边走边说:“小先生不知道,现在河镇那边也不太平,有不少土匪在路边埋伏,还有凶兽到处窜,好多货郎都不敢出门了。要是黑山西村能把路修到河镇,那可就太好了!”
“五特没说话,等我们把这条路清干净,过几天就带着人往新河镇修路。”五特说,“到时候路通了,土匪和凶兽都没了,你们可以去新河镇定居,送货也安全。”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土路上,把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四冬揉着酸痛的胳膊,喘着气说:“五特哥,咱们今天杀了这么多凶兽和土匪,这条路应该安全了吧?我这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五特闭上眼睛,又感知了一遍四周,摇了摇头:“前面还有一段路没清完,不过天色已经晚了,山里的凶兽晚上更凶,咱们先找个地方露营,明天再继续。”
几人找了一处背风的山坡,搭起了帐篷,又生起了火。老周把白天杀的狼肉和野猪肉拿出来烤,不一会儿,空气中就弥漫着诱人的肉香。货郎从包里拿出几块干粮,递给五特和四冬:“小先生,我这还有点干粮,你们尝尝,垫垫肚子。”
四冬接过干粮,啃了一口,又咬了一大块烤狼肉,含糊不清地说:“五特哥,等这条路通了,咱们就能把琉璃制品卖到黑山西村和新河镇去了,到时候黑山西村和新河镇还有沙窝镇肯定会越来越繁华,说不定比县城还热闹呢!”
“不止这些。”五特看着跳动的火焰,眼神格外明亮,“等这条路通了,咱们再往其他镇子修路,把所有的镇子都连起来,到时候大家就能互相通商,再也不用怕路上的凶兽和土匪,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对了五特哥,”四冬突然想起禾穗安,停下嘴里的动作,“你说禾穗安去了黑山西村,能学会你的本事吗?她才九岁,那么小,会不会太难了?”
五特沉默了一下,想起禾穗安抱着琉璃兔子时认真的眼神,轻声说:“不难,只要肯学就行。我六岁的时候,第一次面对狼,腿都吓软了,五特瞎说可师傅告诉我,要是怕,就只能被狼吃了,想要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就得比凶兽更狠。禾穗安这丫头很聪明,上次教她捏琉璃,她看一遍就会,只要她肯练,肯定能学会。”
四冬愣了愣,他一直以为五特天生就不怕凶兽,没想到他六岁的时候也会害怕。老周在一旁叹了口气:“小先生也是苦过来的,这么小的年纪,就要跟凶兽拼命,换了别的孩子,早就哭着找爹娘了。”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嚎,声音很近,像是就在山坡下。五特瞬间警惕起来,猛地站起来,眉头紧锁:“不好,有一群狼,大概二十多头,正往这边跑来,气息很凶,应该是闻到了肉香。”
“二十多头?”四冬脸色一白,连忙拿起身边的砍刀,“五特哥,我跟你一起打!”
“不用,你们躲进帐篷里,把帐篷门拴紧,别出来。”五特说,“这些狼交给我,很快就能解决。”
“可是……”四冬还想说什么,却被五特严厉的眼神打断。
“听话,你们出去只会添乱。”五特说着,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又找了一根粗树枝握在手里——他虽然能用石头秒杀凶兽,但面对二十多头狼,还是得留一手。
四冬和老周虽然担心,但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好拉着货郎躲进帐篷里,透过帐篷的缝隙紧张地看着外面。
只见五特站在火堆旁,手里握着石头和树枝,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眼神冰冷地盯着山坡下。很快,一群狼就出现在了视线里,它们瞪着绿油油的眼睛,龇着牙,嘴里流着涎水,一步步逼近,把火堆周围的空地都围了起来。
领头的是一头体型格外大的狼,毛色是灰黑色的,看起来像是一头老狼,它盯着五特,发出低沉的咆哮,像是在指挥其他的狼进攻。
五特没有丝毫犹豫,手腕一扬,一块石头猛地掷出,精准地击中了那头老狼的眼睛。老狼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其他的狼见状,顿时疯狂地扑了过来。
五特一边灵活地躲闪着狼的攻击,一边不断掷出石头——有的狼刚扑到半空,就被石头击中头部,重重地摔在地上;有的狼绕到他身后偷袭,却被他用树枝挡住,紧接着就是一块石头砸中要害。
火焰映照着他的身影,小小的身躯在狼群中穿梭,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帐篷里的四冬和老周看得心惊胆战,紧紧握着拳头,嘴里不停念叨着:“二冬哥加油!二冬哥加油!”
货郎也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孩子,仅凭几块石头和一根树枝,就能对付二十多头狼,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
过了大概一刻钟,最后一头狼也倒在了地上,五特装模作样喘着粗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狼血,看着满地的狼尸,终于松了口气。他的衣服被狼爪划破了几道口子,胳膊上也被划了一道小伤口,不过并不严重。
四冬和禾满仓连忙从帐篷里跑出来,围到五特身边,紧张地问:“二冬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看看!”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五特摇了摇头,指了指满地的狼尸,“这些狼尸体明天让修路的人来处理,皮毛和肉都能用上,别浪费了。”
禾满仓看着五特胳膊上的伤口,心疼地说:“小先生,你这伤口得处理一下,我这里有草药,敷上能止血。”说着,就从包里拿出草药,小心翼翼地帮五特包扎伤口。
回到帐篷里,四冬还是有些后怕,小声说:“二冬哥,刚才真是太危险了,那么多狼围着你,我都快吓死了。”
“习惯了……
灵核护途:沙窝镇外的凶兽肃清
五特靠在帐篷壁上,刚闭上眼没一会儿,眉心间那缕若隐若现的微光突然亮了几分——他睡前习惯性地开启灵智核扫描,三里内的风吹草动正清晰地在脑海中铺展开来。起初都是熟悉的狼尸气息、篝火余温,直到扫描范围触碰到东侧那片矮树林后,他猛地睁开眼,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惊喜。
“禾叔叔!禾叔叔!”五特几乎是蹦起来的,连鞋都没顾上穿就往老周和四冬的帐篷跑,“快起来!东边三里地,有动静!像是……像是有人在挖东西!”
禾满仓正借着篝火余温擦拭白天用的砍刀,听到喊声连忙掀帘出来,脸上还带着刚被吵醒的迷糊:“二冬小先生,咋了这是?大半夜的,莫不是又有凶兽?”
“不是凶兽!是好事!”五特拉着他的胳膊,手指指向东边的黑暗,眉心间的微光还在轻轻跳动,“我……我能感觉到,那边有好多人的气息,还有铁铲挖土的动静,应该是在修路!咱们要是从这儿往那边挖,说不定很快就能碰面了!”
他没敢提灵智核,只含糊地用“能感觉到”遮掩——这是师傅临终前反复叮嘱的秘密,灵智核的存在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禾满仓果然没多想,只当是这孩子年纪小、感官比常人敏锐。
“修路?”禾满仓手里的砍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黝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一把抓住五特的肩膀,声音都在发颤,“二冬,你说的是真的?不是眼花了?这荒山野岭的,除了咱们,还能有谁来修路?”
“错不了!”五特用力点头,灵智核反馈的画面还在脑海里清晰浮现——数十个模糊的人影围着一条土沟,铁铲碰撞石头的脆响仿佛就在耳边,“我能感觉到他们的铁铲、锄头,还有拉土的木板车,肯定是修路的人!”
禾满仓愣了两秒,突然扯开嗓子往沙窝镇村民休息的帐篷喊:“沙窝镇的老少爷们!都起来!天大的好事!二冬小先生说东边有人修路!咱们从这儿挖,很快就能接上了!”
帐篷里的村民们瞬间被惊醒,一个个揉着眼睛跑出来,手里还攥着昨晚没吃完的烤狼肉。老周搓着眼睛问:“满仓哥,真的假的?这黑灯瞎火的,别是小先生感觉错了吧?”
“你懂啥!”禾满仓瞪了他一眼,又转向五特,语气瞬间软下来,“二冬小先生,那咱们现在就挖?”
五特却摆了摆手,重新闭上眼,灵智核的扫描范围在东边那片区域仔细徘徊,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禾叔叔,先别急着挖路。我刚才仔细感觉了下,咱们脚下这处,往西三步的地方,有地下河的水流声!”
“地下河?”禾满仓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地方离沙窝镇的地下河入口好几里地,咋还能有地下河?”
“是分支!”五特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河道图,“沙窝镇的地下河主干往南流,这儿有个小分支,水流不算大,但足够咱们以后修路时用了。咱们先在这儿挖个入口,把地下河引出来,既能解决以后修路的水源,还能给来往的人歇脚喝水。”
他说着,又抬头看向禾满仓:“您找几个壮汉,现在就挖这个地下河入口,注意着点,别挖塌了。其他人先把咱们这边的土路平整一下,明天天亮咱们再往东边挖,争取早点和那边修路的人接上!”
“好!好!听小先生的!”禾满仓笑得嘴都合不拢,连忙招呼村里的几个壮汉,“大牛、二柱,你们几个跟我来,拿着铁铲,小心点挖!二冬小先生说底下有地下河,可别弄出岔子!”
几个壮汉扛着铁铲凑过来,五特在地上画了个圈:“就从这儿挖,大概挖三尺深就能碰到水,挖的时候慢着点,遇到石头别硬撬,喊我来看看。”
篝火旁顿时热闹起来,一部分人围着圈挖地下河入口,铁铲碰到泥土的“沙沙”声在夜里格外清晰;另一部分人则拿着锄头平整土路,货郎也凑过来帮忙,手里拿着个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把路边的碎石子扒到一边。
五特没闲着,他时不时蹲在挖河的地方,眉心间的微光悄悄闪烁,灵智核精准地扫描着地下的情况:“往左挪半尺,那边石头少!”“慢点挖,再往下半尺就是水流了!”
他嘴上只说“感觉着”,心里却清楚,是灵智核的力量让他能精准判断地下的情况——这秘密,他得一直守下去。
没过多久,“哗啦”一声,一股清澈的水流突然从土里冒出来,顺着坑底往四周漫。大牛兴奋地喊:“真有地下河!小先生,您这感觉也太准了!”
禾满仓连忙让人找来几块石板,围着坑边砌了个简易的水台,又用树枝编了个栅栏挡在旁边:“先这样将就着,明天咱们再找些石头,把这儿砌得结实点。”
五特看着冒出来的清水,嘴角弯起一抹笑——灵智核果然没出错,有了这处地下河,以后这条路修通了,来往的人就不用愁没水喝了。他又悄悄开启灵智核往东边扫了扫,那边修路的动静还在继续,人影比刚才更多了些,看来他们也是连夜在赶工。
“大家先歇会儿,喝口水!”禾满仓端着水瓢,给每个人都舀了瓢清水,“明天咱们分两拨,一拨继续挖路接那边的人,一拨把这地下河入口弄个简易的房子,免得以后下雨进水,也能挡挡凶兽。”
五特喝着水,目光落在东边的方向,心里琢磨着——到底是谁在那边修路?是黑山西村的人,还是其他镇子的?灵智能扫到人影,却看不清脸,只能等挖通了才知道。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五特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他揉着眼睛出来,就见禾满仓正带着人砍树枝,准备给地下河入口搭房子。大牛和二柱已经拿着铁铲,在昨晚平整好的土路尽头开始挖了,货郎则在一旁帮忙递水。
“二冬小先生,你醒啦?”禾满仓笑着迎上来,“早饭在火上热着呢,是昨天剩下的烤野猪肉,你先垫垫肚子。”
五特摇摇头,先走到挖路的地方,闭上眼悄悄开启灵智核——这次扫描得更仔细,三里内的画面在脑海中层层铺开,东边修路的人影越来越近了,他甚至能扫到他们手里铁铲的样式,还有几个人身上带着的熟悉气息。
“禾叔叔!”五特猛地睁开眼,语气里满是激动,“是新河镇的人!我能感觉到王河村长的气息,还有他身边的人,都是新河镇的!”
“王河村长?”禾满仓手里的树枝都掉了,“就是上次来沙窝镇,跟你商量修路的那个王村长?他们真的来修路了!”
“嗯!”五特点头,灵智核里甚至能看到王河村长正弯腰指挥着大家挖路,“不止王爷爷,还有其他人,气息挺杂的,像是好几个镇子的人凑在一起。咱们得快点挖,估计今天下午就能碰到了!”
禾满仓连忙招呼挖路的人:“大伙儿加把劲!对面是新河镇的王村长他们!咱们快点挖,争取中午就能挖通!”
众人一听对面是熟人,干劲更足了,铁铲挥舞得更快,泥土一车车被运走。五特也没闲着,他帮着禾满仓给地下河入口搭房子——先用粗树枝搭起框架,再把狼皮和昨晚剩下的破布铺在上面挡雨,最后在周围挖了一圈小水沟,防止雨水倒灌。
“二冬小先生,你看这样行不行?”禾满仓擦着汗问,看着眼前简陋却结实的小房子,心里满是成就感。
五特点点头,又在房子门口摆了几块石头:“再弄个木牌子,写上‘地下河取水点’,以后路过的人就知道这儿能喝水了。”
忙活完地下河的事,五特又跑到挖路的地方,灵智核扫描的画面里,两边的土沟已经越来越近,他甚至能听到对面传来的说话声,只是隔着厚厚的土层,听不清内容。
“大家慢点挖!别挖太快,小心碰着对面的人!”五特提醒道,手里也拿起一把小铲子,帮着清理土沟边缘的碎石。
太阳渐渐升到头顶,中午的阳光有些毒辣,禾满仓让人拿出水囊,给每个人都递了水。就在这时,五特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耳朵贴在土层上——其实是灵智核捕捉到了清晰的挖土声,他却只装作是耳朵听到的,对着对面喊:“对面是王河爷爷吗?我是二冬!五特!”
他的声音刚落,对面的挖土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传来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哎!是二冬啊!我是王河!你这小子,可算等到你了!快,大伙儿再加把劲,马上就挖通了!”
“还有我!二冬!”一个清脆的男声紧接着响起,“我是柳镇亭长苏文!还记得我不?上次在沙窝镇,你还给我看过你捏的泥兔子!”
“还有我!西镇亭长荻花庭!”又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带着笑意,“二冬,别着急,咱们这就把最后这点土挖开!”
“还有我!李家坳的石壮!”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震得土层都微微发颤,“二冬小先生,你上次教俺们做的陷阱,昨天还逮着一只野猪呢!”
“二冬哥哥!二冬哥哥!”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带着点奶气,“我是小石头!你还记得我不?二囤还好吗?他上次说要教我捏泥小鸟,还没教呢!”
五特听到这些熟悉的声音,眼睛瞬间红了,他对着对面大喊:“小石头!我记得你!二囤现在在西镇呢,荻叔叔照着他呢!你别急,等挖通了,让他教你捏最大的泥小鸟!”
“放心吧二冬!”荻花庭的声音再次传来,“大囤姐俩、阿果娘俩还有车夫爷爷都好,我把他们安排在西镇我家住着呢,每天有粥喝,还有白面馒头,你别担心!”
“谢谢荻叔叔!”五特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没想到,这些曾经在沙窝镇相遇的人,竟然都来帮忙修路了。他擦了擦眼角,对着对面喊,“大家先别喊了,喊着说话太累,咱们快点把这最后一点土挖开,挖通了咱们再慢慢聊!”
“好!挖通了再聊!”对面传来一阵应和声,紧接着,挖土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急促了。
五特也拿起铲子,和禾满仓、四冬他们一起,清理着最后一点土层。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土沟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期待,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却没人在意。
“砰!”
一声轻响,土沟中间的最后一点土层终于被挖开,一个小小的洞口露了出来。五特和对面的小石头几乎是同时凑过去,两张小脸隔着洞口相望,都笑了。
“二冬哥哥!”小石头伸手想摸五特的脸,却被土层挡住,只能着急地喊,“你快过来!我给你带了我娘做的红薯干!可甜了!”
“好!我这就过去!”五特笑着,和禾满仓一起,把洞口挖得更大些,足够一个人通过。
第一个钻过去的是王河村长,他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却精神矍铄。一看到五特,就一把把他拉进怀里,拍着他的背:“二冬啊,可算见到你了!你这小子,真是个好孩子,带着沙窝镇的人修了这么长的路!”
“王爷爷,您也来了。”五特靠在他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温暖,心里的委屈和辛苦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紧接着,苏文、荻花庭、石壮和小石头也钻了过来。苏文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递给五特:“二冬,这是柳镇的乡亲们给你带的,有针线,还有几块布料,你看看能不能用。”
荻花庭则蹲下身,摸了摸五特的头:“二冬,大囤和二囤都念叨你呢,说等路通了,要跟你学捏泥制品。阿果娘俩也挺好,阿果还说要给你绣个小荷包。”
石壮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递过一块腊肉:“二冬小先生,这是俺家腌的腊肉,你拿回去给沙窝镇的乡亲们尝尝。俺们李家坳的人都盼着路能早点通,到时候就能去黑山西村买你做的泥制品了。”
小石头则拉着五特的衣角,把一个油纸包塞给他:“二冬哥哥,这是红薯干,你快吃!我娘说,吃了甜的,干活就有力气了。”
五特看着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眼前一张张熟悉的笑脸,眼眶再次湿润了。他吸了吸鼻子,对着大家鞠了一躬:“谢谢大家,谢谢你们来帮忙修路。等这条路通了,咱们就能互相通商,再也不用怕凶兽和土匪了,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禾满仓在一旁笑着说:“是啊,有这么多人帮忙,这条路肯定能很快修通。咱们先把午饭吃了,下午接着干,争取把剩下的路段都平整好!”
众人纷纷应和,老周和四冬已经把烤好的野猪肉和干粮拿了过来,大家围坐在篝火旁,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五特靠在王河村长身边,听他讲新河镇的情况,讲其他镇子的乡亲们有多盼着路通,眉心间的微光悄悄跳动——灵智核扫描着周围三里内的平静,没有凶兽,没有土匪,只有乡亲们的欢声笑语,还有修路的希望。
他悄悄攥紧了手,灵智核的秘密他会一直守着,但用这力量护着大家修路、护着大家过上好日子的决心,只会更坚定。
“对了,二冬。”王河村长突然想起什么,看向五特,“你之前说的地下河,在哪儿呢?咱们修路的时候,正好能用上水源。”
五特连忙站起来,领着大家往地下河入口的方向走:“王爷爷,就在那边,我昨天‘感觉’到的,已经搭了个简易的房子,咱们去看看。”
一行人跟着五特来到地下河入口,看着那个用树枝和狼皮搭成的小房子,还有里面清澈的河水,都忍不住赞叹起来。
“二冬,你可真厉害!”苏文忍不住说,“这都能‘感觉’到地下河,以后来往的人就不用愁没水喝了。”
王河村长则点了点头:“咱们得把这地下河入口再加固一下,用石头砌起来,再弄个木门,这样下雨也不怕进水,也能防止凶兽来喝水的时候伤人。”
“我已经让沙窝镇的乡亲们准备石头了。”禾满仓连忙说,“下午咱们就动手,争取今天把地下河入口弄好。”
五特点了点头,又悄悄开启灵智核扫描了一圈:“王爷爷,西边三里地还有一段路没平整好,那边有几块大石头,得用撬棍才能挪开。北边还有个小土坡,咱们得把它铲平,这样路才能更宽些。”
“好!”王河村长拍了拍手,“大伙儿吃完饭,就分工干活!苏文,你带着柳镇的人去挪石头;荻花庭,你带着西镇的人去铲土坡;石壮,你带着李家坳的人帮沙窝镇的乡亲们加固地下河入口;我和二冬、满仓,去看看剩下的路段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众人纷纷点头,吃完饭,就各自拿着工具,开始忙活起来。五特跟着王河村长和禾满仓,沿着土路往前走,灵智核仔细扫描着每一寸土地,哪里有坑洼,哪里有碎石,哪里可能有隐藏的凶兽巢穴,他都借着“感觉”一一指出来,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
“二冬,你这感官可真敏锐。”王河村长忍不住赞叹,“有你在,咱们修路都安心多了,不用担心突然遇到凶兽。”
五特笑了笑,没敢说实话,只顺着话头说:“是师傅教我的,他说,在外头干活,得多留意周围的动静,才能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可惜师傅不在了,不然他肯定也会很高兴看到这条路通了。”
王河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你师傅肯定在天上看着呢,他会为你骄傲的。”
五特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路的尽头,是黑山西村的方向,是禾穗安期待的泥制品……
至此李家坳至黑山西村的路全通了……
灵核护途:沙窝镇外的凶兽肃清
土路通车的那日,黑山西村外的空地上挤满了人,尘土在人群脚下微微扬起,五特站在临时搭起的土台上,望着台下一张张晒得黝黑却满是笑意的脸,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又透着超出年龄的沉稳:“各位亭长、里正,还有乡亲们!咱们这条连通五个村镇的路,终于修通了!”
话音刚落,台下就爆发出一阵欢呼,苏文用力拍着手,石壮更是直接把手里的草帽抛到了空中。等欢呼声渐渐平息,五特往前探了探身子,语气郑重起来:“这条路修了将近三年,大伙儿凿石头、填沟壑、赶凶兽,没少受苦受累。现在路通了,可不能让它坏了——往后各个村镇得派专人轮流来保养!”
他伸手指了指脚下的石板路,继续说道:“每日天不亮就得去清路面上的碎石、枯枝,要是遇到雨天冲垮了路基,得赶紧拿铁铲把泥土填实,再铺上碎石夯实;马车压坏了石板,得立马找石匠撬了坏石板,换块新的嵌进去,缝隙里还得塞些细沙和石灰,这样才结实。”
说着,五特又指了指不远处堆着的铁铲、撬棍,“修补用的錾子、锤子要是钝了、坏了,大伙儿直接去黑山西村的铁匠铺,报上村镇名字,就能以旧换新,不用花一文钱——咱们的铁匠铺,就是给大伙儿做后盾的!”
“好!听小先生的!”台下众人齐声应和,禾满仓站在最前面,粗糙的手攥着衣角,眼里满是骄傲——这孩子,越来越有领袖的样子了。
五特目光扫过人群,落在王河村长身上,笑着问:“王爷爷,李家坳的赤铁矿石,如今路通了,该运过来了吧?”
王河连忙往前凑了两步,黝黑的脸上堆着笑,声音洪亮:“二冬啊,你可别提了!前阵子路没通,矿石挖出来堆在矿洞口,都快堆成小山了!我们想着路不通运不过来,就没敢多挖,只安排了几个人守着矿脉,怕被山里的野兽给刨了。”他顿了顿,拍着大腿补充道,“现在路通了,我今早天没亮就派我家小子骑着驴去矿上送信了,不出三天,第一批矿石准能用牛车拉到黑山西村!”
“那就好。”五特点点头,又转向荻花庭,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荻叔叔,去年你说西镇后山那三座无主山,给我们黑山西村当矿场,之前路没通没敢动,如今我给那三座山起了个名字,叫‘三连山’,听着顺口,以后开采起来也方便记。”
荻花庭闻言,爽朗地笑了:“行!你起的名字好记!我回去就跟村里说,到时候让二囤领着人去——那小子天天念叨着要跟你学本事,正好让他跟着跑跑腿,认认矿脉的路。”
“还有苏文亭长。”五特转向柳镇方向,目光落在苏文身上,“柳镇的赤铁矿脉离路近,往后也按之前说好的,每月初一、十五往黑山西村运矿石,咱们的铁匠铺还等着矿石打工具、做农具呢,可别误了时辰。”
苏文立马拱手应道:“放心吧二冬!我已经跟村里的后生们说好了,明天就组织人装车,每辆牛车装两百斤,派五个汉子跟着押车,保证误不了事!”
五特满意地点点头,突然提高了声音,眼里闪着光:“各位,路通了只是第一步!咱们要想把山里的货卖到山外去,还得把黑山拉拉的主山脉打通!而且,凡是愿意去挖黑山拉拉主山脉的乡亲,现在就可以报名!每天给10文工钱,三顿饭管饱,糙米饭管够,中午还能喝上一碗菜汤!”
这话一出,台下瞬间安静了片刻,随即炸开了锅。石壮率先喊起来:“10文钱?还管三顿饭?俺报名!俺们村的汉子都能来!”
五特压了压手,等人群安静下来,目光立刻转向禾满仓:“禾叔叔,你现在就带着报名的乡亲们先过去,去找石头哥让他给你们安排落脚的地方——他那边有之前盖的工棚,收拾收拾就能住。”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补充道:“顺路把禾穗安也带过去,禾妹妹天天盼着挖山;再把沙窝镇愿意来上学的孩子都接过来——我已经让石头哥着手建学校了,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三排宿舍,让孩子们先住下,八个孩子一间屋,上下铺都搭好了。”
禾满仓连忙应下:“好!我这就去喊人,保证把孩子们都安安稳稳送到宿舍!”
“等等。”五特突然皱了皱眉,“我怕后续来的孩子太多住不下,所以咱们先定个规矩,每个村镇的入学名额暂定为100个,先登记先得,满了就等下一批。另外,咱们还要招募教书先生,要求识文断字、脾气好,到时候会择优录取,有意愿的乡亲可以后续找我登记,每月给两斗米当工钱。”
“两斗米?”人群里有人惊呼,“这工钱可比种地划算!俺家那口子识几个字,要不也来试试?”
五特笑了笑,没接话,转头看向翁勘探:“翁叔,你过来给大伙儿说说,黑山拉拉哪儿最适合挖隧道。”
翁勘探背着罗盘快步上前,指着西方说道:“各位乡亲,这黑山拉拉主山脉最窄的地方,就在咱们现在站的位置往西二十里,那里山体相对松软,没有大的岩石层,全是风化岩,用铁铲就能挖动!要是咱们几个村镇一起动手,每天派两百人轮班挖,不出半年就能挖通!”
石壮挠了挠头,有些担心:“要是遇到硬石头咋办?光靠铁铲挖,得挖到猴年马月!”
五特拍了拍禾满仓的肩膀,语气严肃起来:“禾叔叔,等你安顿好乡亲们,我再教你用陶罐炸山石,那东西力道大,硬石头也能炸开。不过这陶罐只能你一个人用,太危险了,我得亲自教你怎么引线,其他人可不能碰,万一出了事,我没法跟乡亲们交代。”
禾满仓心里一紧,连忙道:“二冬,这东西这么危险,要不还是别用了?咱们多找些人,慢慢挖也能成。”
“不行。”五特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山外的商队开春就要进山了,咱们必须在开春前把隧道挖通,不然错过了商机,又得等一年。您放心,我师傅以前教过我怎么弄,只要按我说的步骤来,绝对不会出问题。”他顿了顿,又对众人道,“这陶罐的做法,我不能告诉你们,实在是太危险,万一有人操作不当,炸伤了自己,得不偿失。”
众人见他说得郑重,都纷纷点头表示理解。五特的目光柔和下来,看向荻花庭:“荻叔叔,西镇我得去一趟,接我们家人——大囤姐俩、阿果娘俩和车夫爷爷,都快一年多没见了,我心里惦记着。”
提到几个孩子,荻花庭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可不是嘛!大囤现在都十四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天天帮着我家娘子做饭、缝衣服,手巧得很;二囤十岁,正是淘的时候,天天跟着村里的后生们去山上砍柴,力气比同龄孩子大一圈;阿果八岁,嘴甜得很,天天围着我家老婆子转,把老人家哄得乐开了花。”
他又补充道:“车夫爷爷也快六十了,身子骨还硬朗,天天在村里帮着看大门,谁见了都夸他勤快,闲下来还会给孩子们讲山外的故事。”
五特听着,眼眶微微发热,声音轻了些:“都长这么大了……我这当哥哥的,也没好好照顾他们。等接回村里,我就把村东头那间大瓦房收拾出来,让他们住得舒服些。”
“不止他们,咱们各村镇的孩子都能在这儿扎根。”五特突然提高声音,目光扫过台下的孩子们,“往后咱们黑山西村的学校,六岁以上的孩子,不管是哪个村镇的,只要在100个名额内,都能来免费学习,管吃管住!早上喝小米粥、吃窝头,中午晚上糙米饭配肉和咸菜,逢年过节还能吃顿肉!而且来上学的孩子,都可以在黑山西村定居,以后你们的子女也能在黑山西村定居!”
他攥紧了拳头,语气里满是期盼:“咱们不能让孩子们跟咱们一样,一辈子只认得锄头和铁铲,得让他们识文断字,学算术、认草药,以后不管是想当先生,还是想做买卖,都有本事傍身!”
“免费上学?管吃住?还能定居?”台下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激动地站起来,声音发颤,“二冬小先生,您说的是真的?俺家娃明年就六岁了,沙窝镇的,能占一个名额不?去了就能在村里定居?”
“当然能!”五特点头,语气肯定,“不管是沙窝镇的、新河镇的,还是柳镇的,只要名额没满,都欢迎来!咱们请先生教他们读书写字,还教他们识字写文章、辨认草药、简单的算术,以后走出大山,也能挺直腰杆!”
王河村长搓着手,笑得合不拢嘴:“好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100个名额够咱们村娃子们争一阵了,我家那俩孙娃,天天跟着大人在矿上跑,一身泥一身灰,正好让他们去学堂里认认字,别跟我一样,一辈子都是睁眼瞎!”
“等学校把孩子们安顿好,咱们挖隧道的工程也得抓紧。”五特的语气又变得坚定起来,“挖隧道每天10文工钱、管三顿饭,上学的孩子及子女可在这儿定居。隧道一通,咱们山里的药材、矿石、纸、本、泥制品,就能用牛车拉到山外去卖;山外的盐、布、粮食,也能运进来,到时候大伙儿的日子,肯定能越过越红火!”
苏文往前一步,拱手道:“二冬,你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有工钱、管饭还能让娃定居,柳镇的后生们都等着报名挖隧道,100个入学名额也得给咱们留够!”
“还有我们李家坳!”石壮拍着胸脯,嗓门震天响,“10文钱可不是小数目,够买两斤肉了!俺们村的汉子力气大,挖石头、运泥土,都是好手!娃们也等着抢上学名额呢,谁都别跟俺们抢!”
五特看着众人热情高涨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朗声道:“谢谢大家!那咱们就分头行动——禾叔叔,你现在就带报名挖隧道的乡亲去石头哥那儿;我和荻叔叔随后去西镇接人,顺便留意招募教书先生的事;其他乡亲们也抓紧统计各村镇要上学的孩子,按100个名额筛选登记!”
“好!”台下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映着满满的希望。五特站在土台上,眉心间的微光悄悄闪烁,灵智核扫描着远方的黑山——那里,不仅有等待打通的隧道,还有乡亲们向往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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