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的香烛燃得正旺，列祖列宗的牌位在供桌上排列整齐，烛光映得牌位上的名字忽明忽暗。
赵屠户被绑在柱子上，低着头不敢看人。王掌柜跪在供桌前，浑身发抖，老族长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的拐杖敲得地面咚咚响。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族长的声音带着怒气。
赵屠户咽了口唾沫，声音嘶哑地开口：“那天晚上，我确实去客栈找陈瞎子要钱。他说没钱，还骂我是赌鬼，我们就打了起来……”
原来赵屠户欠了陈先生一笔赌债，那天输光了钱，就想去客栈逼陈先生免掉债务。两人争执间动了手，赵屠户抄起桌上的砚台砸向陈先生，陈先生没躲开，后脑勺撞在桌角上，当时就没了气。
“我吓慌了，”赵屠户的声音带着哭腔，“就想伪装成上吊自尽……我找了根麻绳，把他吊在房梁上，还逼王老四别说出去，不然就杀了他全家……”
王掌柜哭得浑身发抖：“我对不起陈大哥……我当时太害怕了……赵老三说要是我敢说出去，就让我跟陈大哥一样的下场……”
秀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屠户骂道：“你这个畜生！我叔好心借钱给你，你竟然杀了他！”
“我不是故意的……”赵屠户还在辩解，“是他先骂我的……”
“够了！”老族长一拐杖敲在地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赵老三，你犯下如此大罪，我们青风镇容不下你，现在就送你去见官！”
村民们立刻应和，就要把赵屠户捆起来送官府。苏满却突然开口：“等等。”
她走到赵屠户面前，蹲下身，目光落在他手腕的疤痕上：“这个疤，是怎么来的？”
赵屠户愣了下，眼神躲闪：“是……是杀鱼的时候被鱼鳞刮的。”
“是吗？”苏满从袖中取出张黄符，沾了点清水，猛地拍在他的疤痕上。赵屠户“啊”地惨叫一声，疤痕处冒出黑烟，疼得他满地打滚。
“这是阴爪痕，”苏满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是被冤死的鬼魂抓出来的。你杀陈先生的时候，他根本没死透，对不对？”
赵屠户的惨叫突然停了，他躺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他当时还在动……”赵屠户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怕他活过来，就……就把他的舌头割了……”
祠堂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谁也没想到，赵屠户竟然如此残忍。
苏满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罗盘在她手中剧烈颤动，阴纹几乎要冲破盘面。她能感觉到，陈先生的怨气比之前重了百倍，盘旋在祠堂上空，发出凄厉的嘶吼。
“难怪他三年都不肯散去，”苏满叹了口气，“死得这么冤，换作是谁都不会甘心。”
她转身看向老族长：“赵屠户罪大恶极，理应送官究办。但陈先生的冤屈必须昭雪，还得给他做场法事，超度他的亡魂。”
老族长点点头：“应该的，应该的。我这就让人去镇上请道士……”
“不用了。”苏满从木箱里取出些符咒和法器，“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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