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c奥斯卡号”如同一个刚从泥石流里爬出来的伤兵，歪歪斜斜地靠上了新加坡港一处相对完好的码头。船体上沾满了干涸的黑色粘液、苍白的鱼鳞状残留物、以及灰绿色的孢子粉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混合了金融绝望和海鲜市场倒闭气味的复杂芬芳。
码头上，一些胆大的港口工作人员和武装人员，穿着简易防护服，隔着老远，用混合着恐惧、好奇和“这玩意会不会炸”的眼神打量着这艘怪船。
卡洛斯船长几乎是连滚爬下舷梯，用带着哭腔的、语无伦次的英语，向港口官员解释着海上遭遇“异常天气”和“生化泄漏”（部分属实）以及货物损失（心如刀割）。他聪明地绝口不提“风险实体”和“金融黑洞”，只强调自己是如何英勇地带领船员克服困难、保护了船只主体云云。
港口官员看着船体上那些显然非自然形成的残留物，又看看那几个还在冒青烟、内部传来可疑噼啪声的集装箱，脸色阴晴不定。但眼下港口一片混乱，到处都需要处理，他们也实在没精力深究这艘看起来就很不吉利的船，在收取了一笔高昂的“特殊事件处理押金”并勒令其停靠隔离区域后，便匆匆离去处理其他更紧迫的危机了。
劫后余生的船员们开始忙碌地检查船体损伤，清理甲板，空气中弥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失去货物的肉痛。
而陆川团队的核心成员，则聚集在了船员活动室——那台依旧散发着微弱彩虹光芒的“彩虹神机”面前。
陆川坐在一个弹药箱上（临时搬来的），脸色有些罕见的…苍白？他微微闭着眼，眉头轻蹙，一只手无意识地按着腹部，像是…吃坏了肚子？
“兄弟，你没事吧？”陈大彪担忧地问，“刚才…你可是生吞了那么大一只…金融章鱼啊！”他比划着一个巨大的手势。
“嘎…”企鹅cFo也小心翼翼地用喙碰了碰陆川的裤腿，项圈光芒柔和，像是在表达关切。
莎拉拿着探测器，对着陆川扫描，屏幕上的数据让她眉头紧锁：“能量频谱极度混乱…体内存在高浓度、未完全消化的‘系统性风险’残余…正在与他本身的‘诅咒债务’以及‘金橡树契约代码’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或者说…金融反应？这已经超出了我的分析范围。”
“能…能吐出来吗？”阿强弱弱地问。
陆川缓缓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声音有点虚弱：“吐不出来…粘锅了…”
众人：“……”
“那…那怎么办？会不会…‘财务性胃穿孔’？”耿大爷试图用他理解的方式表达担忧。
“需要…‘消化’。”陆川感受着体内那翻江倒海般的混乱能量冲撞，“需要一个…‘催化剂’，或者…‘中和剂’。”
“催化剂？中和剂？啥东西？”陈大彪茫然。
陆川的目光，缓缓扫过活动室，最后落在了…王姨那个万能的保温箱上。
王姨心领神会，立刻打开箱子：“俺这还有最后几块‘海洋负能量浓缩饼’！够不够劲？”
陆川看了看那黑得发亮的板砖，摇了摇头：“这个…太‘泻’了。现在需要的是…‘收敛’和‘调和’。”
他的目光又转向了那台“彩虹神机”。 “那些‘进化碎片’…还有残留吗？”
阿强检查了一下街机：“有！但是非常微弱了，几乎感觉不到。”
“引导出来。”陆川指示，“注入到我体内。少量。”
“啊？这…这行吗？”阿强有点慌，那些碎片虽然好用，但来历不明，往人身体里注射？
“执行。”陆川的语气不容置疑。
阿强只好操作平板，通过数据线，尝试将街机内核中最后那一点微弱的彩虹能量，小心翼翼地引导出来，化作一道比头发丝还细的七彩流光，缓缓注入陆川的手臂。
彩虹能量入体。
奇妙的变化发生了。
陆川体内那混乱冲突的几股能量（系统性风险、诅咒债务、金橡树代码），在接触到这微弱的、代表着“优化”与“进化”本能的彩虹能量后，仿佛被注入了一种奇异的“秩序”。
它们并没有立刻平息，而是…开始以一种更有序的方式…继续冲突？
就像从街头混混打群架，变成了有裁判、有规则的自由搏击比赛！
虽然还是在打，但破坏力和不可控性大大降低，并且开始相互磨合、试探、甚至…偶尔会产生极其短暂而奇妙的‘协同效应’？
陆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红润，紧蹙的眉头也稍稍舒展。
“有效…”他长长舒了口气，“但还不够…需要外部‘压力’…”
“外部压力？”莎拉不解。
陆川没有解释，而是对阿强说：“连接港口网络，尽可能收集当前新加坡的金融市场数据，尤其是…波动率指数和恐慌指数，越实时越好。”
阿强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操作起来。港口的网络时断时续，但在“彩虹神机”的辅助下，还是艰难地爬取到了一些数据。
屏幕上一片惨绿，各种指数断崖式下跌，波动率爆表，恐慌指数更是高得吓人，整个新加坡市场仿佛陷入了末日狂欢般的抛售潮。
“把数据…实时传输给我。”陆川命令道。
“传输给你？怎么传？”阿强懵了。
陆川伸出手，直接按在了平板电脑的数据接口上。
瞬间，海量的、冰冷的、代表着市场无尽恐慌和混乱的金融数据流，如同决堤的洪水，通过数据线，疯狂地涌入陆川的体内！
陆川的身体猛地一震！皮肤表面刚刚平复下去的紫黑色纹路和暗金代码再次浮现，并且剧烈闪烁！他的瞳孔中再次闪过无数的数字和K线！
他竟然在主动吸收外界的金融恐慌数据！
“你疯了？！”莎拉惊呼，“这会加剧你体内的能量冲突！”
“不…”陆川咬着牙，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是…‘压力测试’…” “用外部的、混乱的‘市场压力’，来强行挤压、锻造我体内…混乱的‘风险能量’…” “加速…它们的…‘融合’与‘消化’…”
这就好比体内有一团乱麻，又从外面强行塞进更多的乱麻，然后在巨大的压力下，指望它们能自己拧成一股绳？！
这操作简直疯狂到极致！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陆川。
数据在疯狂涌入！ 陆川体内的能量冲突达到了顶点！他甚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
就在这极致的关键时刻！
他体内那微型的金融市场，那个刚刚吞噬了“系统性风险章鱼”而壮大的【债务黑洞】，猛地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
它不再满足于被动承受，而是开始…主动地、贪婪地吞噬那些涌入的恐慌数据，以及体内那些正在“压力测试”下剧烈反应的能量！
黑洞疯狂旋转，体积再次膨胀！
但这一次，它不再是单纯的吞噬和湮灭。
在那些微弱“进化碎片”的调和下，在外部市场压力的锻造下，这个【债务黑洞】的结构，竟然开始发生一种…本质性的蜕变！
它的中心，不再是纯粹的虚无和毁灭，而是隐隐浮现出一点…极其微小、却无比稳定、散发着暗金色光泽的…‘奇点’？
这个奇点，仿佛是一切债务和风险的最终归宿，又像是…某种新生的、更加可怕的金融规则的…‘种子’？
当最后一股恐慌数据被吞噬殆尽，陆川猛地松开了数据线，大口地喘着气。
他身上的异状缓缓平息。
但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空洞，也不再是之前的平静，而是多了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幽邃’。
他体内的能量冲突，平息了。 不是消失，而是…达成了一种危险的、动态的平衡。 所有的风险、债务、契约、恐慌，都被压缩、收束在了那个蜕变后的【债务黑洞奇点】之中，如同一个沉睡的火山。
而他本身的气息，则变得…更加普通，更加内敛。 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吞噬从未发生过。
只有莎拉的探测器，才能勉强捕捉到那平静表面下，蕴含的何等恐怖的能量和规则力量。
“消化…完了？”陈大彪试探着问。
陆川点了点头，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虽然肚子里装着能毁灭一个城市金融体系的东西。
“嘎…”企鹅cFo敬畏地看着陆川，它项圈的感知告诉它，眼前这位大佬的“信用评级”已经无法用任何已知体系衡量了，可能得用“事件视界”为单位？
危机暂时解除，但新加坡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港口外的城市，依旧笼罩在恐慌之中。虽然最大的“系统性风险章鱼”被陆川吃了，但仍有零星的“风险实体”在活动，金融市场的崩溃更是引发了社会秩序的动荡。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莎拉问道，“新加坡看来不是久留之地。沃尔夫集团和金橡树的触角很可能已经伸到这里了。”
陆川走到舷窗边，看着远处混乱的城市天际线。 “我们需要信息。需要了解这场‘金融风暴’的根源，以及…沃尔夫和金橡树的动向。” “还需要…一个新的、安全的据点。”
“去哪里搞信息？”阿强挠头，“现在外面乱成这样，网络也不稳。”
陆川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台因为能量耗尽而光芒彻底熄灭、变回普通老旧街机的“彩虹神机”。 “它…曾经连接并优化过整个货轮的系统，包括…通信日志和船员的上网记录。” “阿强，恢复它，检索卡洛斯船长和高级船员的通讯记录，尤其是加密频道和最近的联系人。”
阿强眼睛一亮：“对啊！这老小子肯定知道些什么！”他立刻扑到街机前开始操作。
虽然“进化碎片”耗尽了，但街机硬件本身被“优化”过，性能远超普通电脑。很快，阿强就破解了船长的加密通信记录。
“找到了！”阿强喊道，“船长最近频繁和一个代号‘鼹鼠’的人联系！对方似乎是一个情报贩子，活跃在新加坡的地下信息黑市！最近一条信息是…昨天发出的，提到‘风暴将至’，‘老地方见’，‘佣金翻倍’！”
“老地方？”莎拉追问。
“信息里没明说，但有一个坐标…指向…滨海湾金沙酒店附近的一个地下酒吧！”阿强定位了坐标。
滨海湾金沙？那个地标性的豪华酒店和赌场？现在那种地方怕是混乱的中心吧？
“看来，我们得去会会这位‘鼹鼠’先生了。”莎拉冷声道。
“嘎！”企鹅cFo兴奋地拍打翅膀，表示这种涉及地下交易和情报的场合，它这个金融专家必须到场进行“风险评估”和“机会识别”！
陆川点了点头：“精简队伍。我，莎拉，cFo去。彪哥，阿强，张大爷留守，保护船只和王姨耿大爷。”
陈大彪虽然想跟着去，但也知道留守责任重大，只好点头答应。
老张头依旧没什么表示，只是慢悠悠地拿起拖把杆，开始擦拭活动室的地板，仿佛在为他们即将的出行“净化道路”。
三人（加一企鹅）准备出发。
临走前，陆川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王姨说：“王姨，还有…‘普通’一点的韭菜盒子吗？需要带一点…‘伴手礼’。”
王姨一愣，随即笑道：“有！正好有一锅刚出炉的、没加料的正常版！”她赶紧用油纸包了几个热乎乎的、散发着朴实香味的韭菜盒子递过来。
陆川接过，揣进怀里那件破旧的军大衣内侧。
莎拉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用韭菜盒子当给情报贩子的“伴手礼”？这操作她有点看不懂。
但既然是陆川的意思，她选择相信这必然有某种深意（或者只是他饿了）。
三人一鹅，走下舷梯，踏入了混乱的新加坡。
码头上依旧混乱，但通往市区的道路已经被军方部分管制。他们凭借着莎拉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可能是之前从“猎犬”小队尸体上摸的）、级别不低的通行证，有惊无险地穿过关卡，融入了这座陷入金融末世氛围的都市。
街道上，行人神色仓皇，店铺大多关门，偶尔有车辆呼啸而过，溅起路边的积水。电子广告牌大多漆黑，偶尔亮着的也在滚动播放政府的紧急通告和休市通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不安。
他们按照坐标，来到了滨海湾附近的一条狭窄后街。一个不起眼的、挂着“破碎汇率”霓虹灯牌的地下酒吧入口，出现在眼前。
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眼神警惕的保安，正在检查进入者的身份。
莎拉上前，出示了从船长通讯记录里找到的、与“鼹鼠”约定的暗号——一个不断变化的数字密码。
保安核对后，狐疑地打量了一下他们这个奇怪的组合（冷艳女人+空灵青年+一只企鹅？），但还是侧身让他们进入。
酒吧内部光线昏暗，烟雾缭绕，充满了劣质酒精、汗水和…信息过载的味道。各种奇装异服、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低声交换着情报和赃物。巨大的屏幕上不再是球赛，而是跳动着混乱的金融市场数据和地下悬赏令。
这里，仿佛是新加坡金融风暴下的一个地下避风港，也是罪恶和机会滋生的温床。
一个酒保用眼神示意他们跟上，带着他们穿过嘈杂的人群，来到了最里面一个用厚重帘子隔开的卡座。
帘子拉开。
卡座里，只有一个瘦小的、戴着高度近视眼镜、头发乱糟糟、正埋头于三台平板电脑之间的年轻男人。他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划动，同时监控着不同来源的信息流，嘴里还念念有词：“…做空印尼盾…买入黄金期货…不对，黄金也在跌…妈的，全是噪音…”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莎拉和陆川，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你们是…‘奥斯卡’的人？比我想象的…呃…更特别。”他的目光落在陆川身后的企鹅cFo身上时，瞳孔猛地一缩，失声道：“等等！这气息…这项圈…你是…‘南极冰墩墩反向金融集团’的荣誉cFo？！我在暗网金融论坛看过你的分析帖！关于‘利用极光波动预测比特币走势’的那篇！牛逼啊！”
企鹅cFo高傲地昂起了头，发出了一声矜持的“嘎”，仿佛在说“正是本鹅”。
陆川和莎拉：“……” 看来这企鹅在圈内还挺有名气？
“你就是‘鼹鼠’？”莎拉确认道。
“如假包换！”鼹鼠似乎因为认出企鹅而兴奋起来，话也多了，“新加坡乃至东南亚最牛的情报贩子！专攻金融黑市和规则漏洞！你们船长卡洛斯那个蠢货，要不是我提前警告他风暴要来，他早就连人带船被‘风险实体’撕碎了！当然，佣金一分不能少…”
“信息，有价值，钱不是问题。”莎拉冷冷打断他，“我们要知道这场风暴的根源，以及沃尔夫集团和金橡树的动向。”
鼹鼠搓了搓手，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根源？嘿嘿，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价钱也…”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直安静的陆川，忽然从军大衣里掏出了那个用油纸包着的韭菜盒子，递到了鼹鼠面前的桌子上。
韭菜盒子还冒着热气，散发着朴实而霸道的香气，与酒吧里奢靡堕落的气氛格格不入。
鼹鼠愣住了，看着那个韭菜盒子，又看看陆川：“这…这是什么意思？”
“伴手礼。”陆川平静地说，“尝尝。”
鼹鼠一脸懵逼，下意识地接过韭菜盒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一口。
瞬间，他那被咖啡因、尼古丁和信息过载摧残的味蕾，被那熟悉而陌生的、来自东方的、充满烟火气的味道所征服！那扎实的面皮，鲜香的韭菜鸡蛋馅，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秩序力量”，瞬间抚平了他因为处理海量混乱信息而焦躁的神经！
“唔！这…这味道！”鼹鼠眼睛猛地亮了，三下五除二就把整个韭菜盒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比瑞士银行的咖啡还提神！比内幕消息还让人安心！哥们，你这哪买的？”
“自己做的。”陆川道，“现在，能说了吗？”
鼹鼠舔了舔手指上的油渍，态度瞬间热情了十倍：“没问题！哥们够意思！这情报，当我送你们的！”
他压低声音，凑近说道：“根源，直指沃尔夫集团和金橡树！那帮疯子，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个‘远古金融核弹’的代码片段，据说和‘金橡树’的起源有关！他们想在新加坡这个全球金融节点进行‘压力测试’，强行激活那代码，试图掌控甚至…重塑东南亚的金融规则！”
“结果玩脱了？”莎拉挑眉。
“何止玩脱！”鼹鼠激动地说，“那代码根本就是个陷阱！或者说不完整！一激活，不仅没达到预期效果，反而首先冲击了新加坡本就脆弱的规则壁垒，导致了这场‘风险实体化’灾难！现在新加坡就是个大号试验场，沃尔夫集团的人焦头烂额，一边试图控制局面，一边还在拼命寻找…缺失的那部分代码！”
缺失的代码？ 陆川和莎拉心中同时一动，想到了南极冰盖下那块…金橡树原始代码碑！
“金橡树的人也来了？”莎拉追问。
“来了！带头的是个女人，叫‘薇薇安·锐刻’，听说是个‘规则架构师’，级别很高，冷得像块冰！她和沃尔夫的人既合作又互相提防，都在找代码，都想掌控局面！”鼹鼠语速飞快，“现在城里乱得很，三方势力：沃尔夫、金橡树、还有本地挣扎求存的官方和家族势力，狗咬狗一嘴毛！”
情报非常重要！
“他们现在在哪？”莎拉问。
“沃尔夫的前进指挥部设在‘莱佛士坊’的顶层，那里规则壁垒最强，风险实体暂时进不去。金橡石的人行踪更隐秘，但我查到他们最近频繁出入‘滨海湾金沙’的…地下金库！据说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鼹鼠提供了关键位置。
就在这时，酒吧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惊呼！
砰！ 厚重的门被人粗暴地踹开！ 一队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身上散发着冰冷秩序气息的彪形大汉冲了进来！为首一人，手中拿着一个闪烁着红光的探测器，径直指向陆川他们所在的卡座！
“规则猎手！”莎拉脸色一变，“是金橡树的人！我们被发现了！”
“不可能！我这里绝对安全！”鼹鼠尖叫。
“是它。”陆川平静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军大衣。刚才他动用能量消化风险，虽然内敛，但或许还是有一丝波动被对方捕捉到了。
“从后门走！”鼹鼠反应极快，猛地一拍桌子下的隐藏按钮，卡座后面的墙壁悄然滑开，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
“谢了！”莎拉拉起陆川就要走。
“韭菜盒子还有吗？！”鼹鼠在后面喊道。
陆川头也没回，从怀里掏出最后一个，扔给了他。
“够意思！下次情报打八折！”鼹鼠接过盒子，兴奋地喊道。
三人一鹅迅速钻进暗道。身后传来了规则猎手冲进卡座的呵斥声和打斗声（鼹鼠显然也不是吃素的）。
暗道通向一条肮脏的后巷。
他们刚跑出后巷，来到稍微开阔点的街道，就看到前方街口，不知何时，已经被另一队人马堵住了。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银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阴鸷的男人——正是沃尔夫集团的索罗斯·沃尔夫！他身边跟着几个气息强大的保镖，以及一个手里拿着古怪罗盘状设备、像是风水师又像是科学家的老头。
“又见面了，‘平静之人’。”索罗斯看着陆川，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或者说，我该称呼你…‘行走的金融黑洞’？你在港口做的事，很精彩。有没有兴趣…换个地方聊聊？关于…你体内那些…有趣的东西。”
前有狼，后有虎。
陆川团队，刚刚抵达新加坡，就陷入了金橡树与沃尔夫集团的夹击之中！
陆川看着索罗斯，又感受了一下身后追兵的气息，眼神依旧平静。
他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军大衣。
“聊可以。”他淡淡地说，“但这里…‘概率’不太好。”
“换个‘风水’好点的地方吧。”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跺脚！
并非踩在地上，而是踩在了某种…无形的、金融规则的节点上！
嗡！
以他脚下为中心，一股微弱却极其诡异的规则扰动，瞬间扩散开来！
咔嚓！ 街口旁边，一家银行的电子汇率牌突然黑屏，然后疯狂闪烁起乱码！ 路边一辆豪华轿车的防盗系统失灵，发出刺耳的警报！ 更远处，滨海湾金沙酒店那巨大的LEd外屏，画面猛地一花，然后跳变成了…满屏的韭菜盒子图片？！(王姨的功劳？)
这突如其来的、毫无伤害性却极度扰人视线的混乱，让沃尔夫集团的人瞬间一愣！
就在这零点一秒的间隙！
陆川低喝一声：“走！”
三人一鹅，如同早有默契，猛地朝着旁边一条更加狭窄、堆满垃圾的小巷冲去！
“抓住他们！”索罗斯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吼道！
规则猎手和沃尔夫的保镖同时扑了上来！
然而，他们刚冲进小巷，却发现… … 陆川三人… … 不见了。
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只有地上，残留着几个…新鲜的、踩碎的韭菜盒子渣… … 以及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困惑的… … 金融意义上的‘虚无’。
索罗斯看着空荡荡的小巷，脸色铁青。
他身边那个拿着罗盘的老头，看着仪器上疯狂乱转的指针，喃喃自语： “…不可能…” “…金融隐身？！” “…这得欠了多少钱…才能把自己从‘因果线’里暂时‘摘’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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