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神庭遗泽，暗流涌动
【章节梗概】：李璟与墨衡团队开始全力解析“遗民”棺椁中留下的元初神庭遗产。他们发现了关于归墟（终焉）内部结构的惊人细节、对“清理者”和“记录者”的深入分析，以及一种名为“源初共鸣”的、可能用于定位“沉睡核心”的技术理论。与此同时，三皇子李珏因献上棺椁之功，在朝野声望大涨，其母族及依附势力开始活跃，引发了太子一系的警惕。朝堂之上，暗流开始涌动。李璟冷眼旁观诸子反应，并开始秘密筹划一项大胆的计划——尝试利用解析出的技术，对归墟进行一次有限度的、反向的“侦察”。
【详细内容】：
万象归墟殿，绝对禁断实验室。
暗金色的棺椁依旧悬浮在空中，但其内的生机已彻底消散，只余下冰冷的载体和其中蕴含的、来自上一个纪元顶级文明的智慧结晶。
李璟负手而立，目光如渊，凝视着棺椁内部缓缓浮现出的、由无数流动光点构成的复杂立体结构图。这是墨衡等人耗费巨大心力，才从棺椁核心存储器中提取出的、关于“终焉”（归墟）内部结构的初步模型。
“陛下，根据‘遗民’留下的信息，以及我们之前观测数据的对比，这个模型的可靠性极高。”墨衡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凝重，“归墟内部并非混沌一片，而是存在着一种……可以称之为‘层级蜂巢’的结构。”
立体模型在李璟面前缓缓旋转。那并非传统的几何结构，而是一种不断变化、扭曲、却又遵循着某种深层规律的复杂集合体。无数细小的、如同细胞或蜂巢般的单元紧密排列，构成了庞大的整体。这些单元并非静止，而是在不断地生成、湮灭、重组。
“这些基本单元，我们暂时称之为‘终焉单元’。”一位专精能量结构的供奉指着模型解说道，“它们是构成归墟内部空间的基础。每个单元都蕴含着极强的寂灭法则，并且能相互连接，形成更大的结构。‘清理者’便是在这些单元构成的‘通道’或‘领域’内活动。”
模型上，标示出了一些亮度更高的区域，以及一些不断游弋的、代表“清理者”的光点。
“看这里，”墨衡将模型放大，指向一片位于所有蜂巢结构最深处的、颜色迥异的区域。那里并非暗沉死寂，反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近乎透明的混沌色，仿佛是一切色彩的起点与终点。“这里，就是‘遗民’提到的‘源初之地’，也是‘沉睡核心’最可能存在的区域。”
那片区域被无数层极其复杂、能量反应极高的“终焉单元”包裹着，如同最坚固的堡垒。代表“清理者”的光点在堡垒外围密集巡逻，其警戒程度远超其他区域。
“通往‘源初之地’的路径并非固定，而是在不断变化，如同迷宫。”另一位供奉补充道，“强行突破几乎不可能，且会立刻引来所有‘清理者’的围攻。‘遗民’提到的‘钥匙’和‘源初共鸣’技术，或许是唯一可行的途径。”
李璟的目光投向另一份刚刚解析出的资料。那是关于“源初共鸣”的理论阐述和技术框架。其核心思想是：万物同源，即便是走向毁灭的归墟，其最初的本源亦与宇宙创生之初的“源初之光”存在某种微妙的联系。通过模拟或激发这种“源初”特质，可以与归墟最深处的“沉睡核心”建立一种超越常规时空的共鸣，从而确定其精确位置，甚至可能打开一条暂时的、隐秘的通道。
“承载着‘最初希望’的器物……或拥有与之共鸣的‘特质’……”李璟心中默念，体内的诡道本源微微颤动。这枚由窃运天玺转化而来的核心，其来历始终笼罩在迷雾之中。它是否就是那“钥匙”？或者说，他自身这融合了窃取、寂灭、国运于一体的诡道，就是那独特的“特质”？
“立刻组织所有相关领域的大宗师，全力攻关‘源初共鸣’技术。”李璟下令，声音不容置疑，“我们需要尽快掌握定位‘源初之地’的方法。”
“臣等领旨！”墨衡等人躬身应命，眼中闪烁着挑战顶级难题的兴奋光芒。
就在万象归墟殿沉浸在技术突破的狂热中时，玄朝帝都的朝堂之上，却因三皇子李珏献宝之功，掀起了一阵不易察觉的暗流。
“陛下有旨，三皇子李珏献宝有功，洞察先机，于国有大功，赐九珠亲王冠冕，增封邑三千里，赏先天灵宝‘星辰梭’一件，可随时入万象归墟殿外围参研学习！”
内侍监尖细的嗓音在恢弘的金銮殿上回荡。旨意一下，满朝文武神色各异。
太子李琮立于百官之首，面色平静，但垂在袖中的手却不自觉地微微握紧。九珠亲王！这已是亲王爵位的极致，再进一步，便是东宫储君才能佩戴的十二旒冕。虽然父皇并未动摇他的太子之位，但这份殊荣，无疑让老三在朝野的声望和实力都暴涨了一大截。
三皇子李珏则是一脸荣辱不惊，出列谢恩，举止从容，气度沉稳。他本就容貌俊朗，天赋出众，在军中亦有根基，如今又立下这等奇功，更显得光芒耀眼。他身后的母族——镇守帝国北疆的“镇岳公”一脉的官员，以及一些看好他潜力的中立派、投机者，脸上都难掩喜色。
退朝之后，官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
“三殿下此次真是简在帝心啊！九珠亲王，啧啧，我朝立国以来，除了太子，还未有皇子获此殊荣。”
“听闻那棺椁牵扯到对抗归墟的惊天秘密，若真能因此找到克制归墟之法，三殿下便是拯救天下的不世功臣！”
“太子殿下仁厚，但三殿下锐意进取，各有千秋啊……”
“慎言！储君之位已定，岂容妄议？”
一些敏感的大臣已经嗅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味道。太子党和三皇子党（虽然李珏从未明面结党，但其势力已自然形成）之间的平衡，似乎正在被打破。
太子东宫。
“殿下，三皇子如今风头正盛，长此以往，恐非社稷之福啊。”太子太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忧心忡忡地说道。
太子李琮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如意，淡淡道：“太傅过虑了。三弟立下大功，得父皇赏赐，乃是理所应当。我等身为臣子，当为父皇分忧，为天下谋福，岂可因私废公？”
“殿下仁德！”太傅躬身，但眼中的忧虑并未减少。他深知，储君之位看似稳固，但在皇家，尤其是在这面临宇宙级危机的非常时期，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三皇子此次功劳太大，已经超出了寻常的范畴。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邸。
李珏卸下朝服，换上一身便装，坐在书房内。他面前站着几位心腹谋士和军中将领。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一名谋士满面红光，“经此一事，殿下声威大震，朝中观望者，必纷纷来投！”
另一名将领则沉声道：“殿下，如今时机大好，我们是否……”
李珏抬手打断了他，眼神锐利：“不可妄动。父皇圣心独运，深不可测。此次赏赐，既是恩荣，也是试探。我们当谨守本分，继续为父皇办差，对抗归墟才是头等大事。至于其他……”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静观其变即可。”
他深知，自己的父亲是一位从尸山血海中杀出，凭借一己之力窃国建立偌大玄朝的绝世枭雄。在父亲面前玩弄权术，无异于班门弄斧。唯有展现出足够的价值、能力与忠诚，才有可能在未来的变局中占据先机。献上棺椁之功，只是第一步。
万象归墟殿深处，李璟并未过多理会朝堂上的微妙变化。他的绝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在对归墟情报的消化和对“源初共鸣”技术的推演中。
数日后，墨衡带来了初步的成果。
“陛下，‘源初共鸣’技术的核心，在于一种极其特殊的波动频率。这种频率模拟的是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缕曙光’，蕴含着生命、秩序、希望等一切正向法则的本源气息。”墨衡展示着一个复杂的能量图谱，“理论上，只要我们能模拟出这种频率，并将其投射到归墟内部，就有可能引起‘沉睡核心’的回应。”
“难点在于，”另一位负责能量模拟的供奉接口道，“第一，模拟这种频率需要一种极其纯净且高阶的‘源初’能量作为引子，我们目前缺乏这种能量源。第二，如何将这种与归墟寂灭法则截然相反的能量波动，安全地送入归墟深处而不被‘清理者’察觉和拦截，是极大的挑战。”
李璟沉默片刻，缓缓抬起手，一缕微光在他指尖凝聚。这光芒并不耀眼，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古老、仿佛孕育着无限生机的气息。正是他优化自身寂灭能量时，融入的那一丝微不可查的“生机”。
“此能量，可否作为引子？”
墨衡等人立刻用仪器进行检测，随即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陛下！这……这能量层次极高！虽极其微弱，但其本质……竟与理论上的‘源初’特性有部分吻合！虽然不完全相同，但作为引子，或许足以激发共鸣！”
李璟点了点头。这缕生机源自他对生命与毁灭法则的更深层理解，是诡道趋于完善的表现，没想到在此处派上了用场。
“那么，只剩下第二个问题：如何安全投射。”李璟目光扫过众人，“朕有一个想法。”
他走到那庞大的归墟结构模型前，指向那些不断生灭的“终焉单元”。
“归墟并非铁板一块。这些单元的生成与湮灭，会产生极其细微的时空涟漪和能量波动。我们是否可以制造一个微型的、伪装成‘终焉单元’的探测器，将‘源初共鸣’波动隐藏在其内部，利用归墟自身的运行规律，将其‘运送’到深处？在其抵达预定位置或接近‘源初之地’时，再激活共鸣？”
墨衡眼睛一亮：“陛下的意思是……‘木马计’？利用归墟自身的‘新陈代谢’，将我们的侦察手段送进去？妙啊！归墟吞噬万物，其内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物质能量循环系统，一个新生成的‘单元’并不会引起过多注意！”
“但技术实现上难度极大。”另一位供奉皱眉道，“我们需要完全模拟‘终焉单元’的能量特征和结构，不能有丝毫偏差，否则立刻会被识别为异物并清除。而且，探测器必须足够微小，且能承受归墟内部的极端环境。最重要的是，如何确保它能朝着‘源初之地’的方向移动，而不是被随机分配到其他区域？”
“模拟单元结构，可以利用‘遗民’棺椁的材料和分析数据作为参考。”墨衡迅速进入状态，思维高速运转，“承载探测器本体的材料，或许可以提炼棺椁的部分非核心构件。至于导向问题……或许可以给探测器加载一个微型的、只在特定条件下激活的‘弱共鸣指引’？就像在黑暗中给迷舟一座微弱的灯塔？”
实验室再次陷入了激烈的技术讨论中。李璟的方案，为大伙指明了一个极具挑战性但似乎可行的方向。
就在玄朝最高科研力量为“木马侦察计划”全力以赴时，一则来自遥远边疆的紧急军报，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报——！陛下，西疆‘碎星防线’急报！归墟吞噬边缘突然加速扩张，出现大规模‘清理者’集结迹象，疑似即将发动新一轮大规模侵袭！前线守军压力倍增，请求帝都速派援军及高阶修士支援！”
军报上的消息如同凛冬寒风，瞬间吹散了因获得神庭遗泽而带来的一丝乐观。
归墟，并未给他们太多准备的时间。
李璟看着军报，眼神冰冷。朝堂上的暗流，归墟的威胁，寻找“沉睡核心”的渺茫希望……所有压力都汇聚在他一人肩上。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思绪。
“传朕旨意。”李璟的声音平静而威严，回荡在万象归墟殿中。
“一，命兵部、枢密院即刻调拨援军，由‘镇魔大将军’王戮率领，携三座‘戮仙弩炮’及相应物资，火速驰援碎星防线。”
“二，诏令境内所有元婴期以上修士，接到征召令者，三日内至西疆报道，违令者，以叛国论处。”
“三，‘木马侦察计划’优先级提升至最高，所有资源优先供应。朕要在三个月内，看到初步可行的探测器原型！”
命令一道道发出，整个玄朝庞大的战争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
李璟知道，与归墟的战争，已经进入了更加残酷、也更加关键的新阶段。外部军事压力与内部技术突破、政治博弈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复杂而危险的巨网。
他必须在这张巨网中，为玄朝，也为这方宇宙，杀出一条生路。
而那条通往“源初之地”的隐秘路径，或许就是决定最终胜负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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