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消化收获,暗流初显
李璟一掌抹杀六翼神使,震慑诸天窥探之后,玄诡仙域进入了一段相对平稳的消化与发展期。
那艘圣光神域黄金战舰的残骸,被李璟以大法力悬浮于诡帝圣境之外的星空中,如同一座冰冷的纪念碑,无声地诉说着新主的威严与强大。所有进出圣境的修士,皆能感受到那残骸上残留的恐怖寂灭气息与神圣法则崩溃后的怨念,心中那点可能因仙域初定而生出的浮躁,瞬间被压了下去。
巡天卫在陈枭的率领下,加大了巡查力度,铁血手腕清理着仙域内最后一批不服管教的刺头。同时,他们也开始了对仙域边缘,尤其是那“虚无星带”的常态化巡逻,构筑预警防线,防备那所谓的“圣光神域”可能到来的报复。
万法阁则在墨衡的主持下,进入了高速运转阶段。李璟亲传的《诡道总纲》基础篇被迅速整理、注释,并向下发放。各级学院、选拔机制开始建立,旨在从仙域亿万生灵中,筛选出适合修行诡道、且对玄朝忠诚的苗子。
原有的修行体系被彻底打破,新的力量体系开始构建。虽然过程不乏混乱与阵痛,时常有修士因新旧道冲突而走火入魔,但总体趋势是向着李璟设定的方向前进。越来越多的修士发现,这“诡道”虽然入门艰险,诡谲莫测,但一旦入门,进步神速,且战力远超同阶旧法修士,尤其是那种洞察先机、借力打力、甚至窃取对手力量反哺自身的特性,让人又惧又爱。
李璟本人,大部分时间居于诡帝殿深处,并非一味苦修,而是专注于两件事。
第一,是彻底消化与玄天道尊最终一战,以及强行吞噬寂灭本源的收获。
他与苍玄、墨衡等核心重臣,仔细研究了那艘黄金战舰的残骸。战舰使用的材料、能量核心的构造、内部铭刻的神圣符文体系,都透露出一个与仙道文明截然不同、但同样高度发达的修行文明信息。
“陛下,”墨衡分析道,“根据残骸中枢核心残留的星图碎片与日志信息(已被李璟以混沌之力强行破译部分),这‘圣光神域’位于极其遥远的另一片星域,其主宰‘圣光神皇’,似乎是一位致力于将‘圣光’秩序播撒诸天的强大神只。他们有一套严密的等级体系,以羽翼数量区分地位与实力,从最低等的单翼天使到传说中的十二翼至高天使……此次前来的是六翼天使,在其体系中属于中高层的神使,负责巡狩一方星域。”
“圣光神皇……十二翼至高天使……”李璟手指拂过一块残留着圣焰气息的金属碎片,碎片在他指尖化为混沌气流,“其实力,可能远超玄天道尊。”
“而且,”苍玄补充道,神色凝重,“从其行事风格看,极具侵略性,且将非其体系的力量皆视为‘异端’、‘邪魔’,需加以‘净化’。此次折损一位神使与战舰,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李璟微微颔首:“意料之中。传令下去,加快仙域整合速度,提升整体实力。我们需要时间。”
他并未过于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吞噬了寂灭本源后,他的道途已开,正需要强大的对手来磨砺己身,验证大道。
第二件事,则是深入研究“窃运天玺”与“寂灭之种”的奥秘。
与玄天道尊一战,窃运天玺在最后关头发挥出的“调和”与“窃取”寂灭本源的关键作用,让李璟意识到,这件自凡间就跟随他的至宝,潜力远不止于此。它似乎对那种宇宙终极层面的力量,有着特殊的克制与利用效果。
李璟将心神沉入天玺内部。那里并非简单的空间,而是一片由无数细密、复杂、超越了当前宇宙认知的规则符文构成的海洋。以往,他只能调动其中很小一部分力量,用于窃取气运、镇压国运。如今,他修为大进,更是融合了寂灭意境,对这片规则符文的感知清晰了许多。
他“看”到,在那符文海洋的深处,有一些符文组合,隐隐与“寂灭”、“终结”、“归零”的概念产生共鸣。正是这些符文,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
“天玺……你究竟来自何处?你的真正使命,又是什么?”李璟以神念触碰那些古老的符文,感受到的是一片苍茫与混沌,仿佛比宇宙本身还要古老。天玺的来历,依旧是个谜,但可以肯定,它与“寂灭”这类终极力量,渊源极深。
另一方面,对于已融入混沌界的寂灭本源,李璟也在尝试更深层次的掌控。他分出一缕心神,沉入混沌界边缘那片“寂灭苔藓”滋生的区域。
这里仿佛是世界的尽头,光线暗淡,万物凋零,只有那些黑色的苔藓在缓慢蠕动,吸收着一切能量。李璟尝试引导一丝寂灭之力,凝聚于指尖。
一缕细微的黑色火苗,无声无息地在他指尖跳跃。这火苗没有任何温度,反而散发着吞噬一切热量的寒意。它周围的空间微微扭曲,法则都在向其臣服、瓦解。
“寂灭之炎……”李璟喃喃自语。这是他对寂灭本源的一种初步应用,威力极其可怕,足以焚毁仙帝法则。但消耗也极大,且极难控制,一个不慎,可能反噬自身。
他散去火苗,目光深邃。完全掌控寂灭,绝非易事,这需要时间、悟性,或许还需要更多的……“养分”。
就在李璟潜心消化收获、布局未来之时,一些潜藏在暗处的涟漪,也开始悄然荡漾。
这一日,墨衡求见,面色带着一丝古怪。
“陛下,巡天卫在清理原玄天道尊一处秘密别府时,发现了一些东西。”墨衡呈上一枚被多重禁封印的玉简,以及几件残破的法器,“这些物品上的气息……与仙界主流修行体系,甚至与那圣光神域,都截然不同。更偏向于……阴魂、诅咒、以及一种极其隐晦的虚空能量。”
李璟接过玉简,神念探入。禁制在接触到他的混沌寂灭之力后,如同冰雪消融。玉简内并非功法,而是一些残缺的日记般的记录,以及几幅星图。
记录者的身份似乎是玄天道尊的一位早期弟子,后来因触犯门规被秘密处死。记录中提及,玄天道尊在成就道尊之位前,曾游历诸天,并非一直待在玄天仙域。在一次探索某个被称为“虚无坟场”的古老遗迹时,他并非独自归来,而是带回了一个“阴影”。日记语焉不详,似乎记录者也不敢过多描述那“阴影”为何物,只提到自那以后,道尊性情有所改变,并开始秘密进行一些关于“虚空”、“归寂”的研究。
而那几幅星图,指向的正是那“虚无坟场”的坐标。
“阴影?虚无坟场?”李璟目光微凝。玄天道尊如此执着于寂灭之种,甚至不惜献祭整个仙域,其动机,或许并不仅仅是为了应对所谓“大劫”和超脱那么简单。这“阴影”和“虚无坟场”,是否才是一切的起点?
“还有,”墨衡继续禀报,“近段时间,仙域内数个曾经与玄天道尊关系密切的古老世家,其核心成员离奇失踪,现场残留着微弱的虚空能量痕迹,与那别府中的气息同源。我们怀疑,有未知的势力,在暗中清理与玄天道尊过去有关的知情人。”
李璟敲击着帝座扶手,眼神锐利起来。
玄天道尊虽死,但其留下的谜团和隐患,似乎才刚刚浮出水面。这暗中行动的势力,是玄天道尊遗留的后手?还是与那“阴影”有关?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有意思。”李璟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看来,这潭水比朕想象的还要深。”
“加派人手,秘密调查这些古老世家失踪案,以及‘虚无坟场’的信息。同时,注意仙域内是否有其他异常的空间波动或能量反应。”
“是!”
墨衡领命退下。
李璟独自坐在殿中,目光仿佛穿透了宫殿,望向了那无尽遥远的、被称为“虚无坟场”的星域坐标。
“阴影……清理知情人……是想掩盖什么吗?”
“无论你们是谁,想在朕的疆土上搞风搞雨,都要问问朕……答不答应。”
他感到,一场新的风暴,正在看不见的角落悄然酝酿。而这一次,对手可能更加诡异,更加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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