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餐,言珺也默契地没有再提刚才聊的话题。
戈棉抬头询问道:“我可以去看看裴闻翛他们了吗?”
“……现在还不行。”言珺犹豫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戈棉疑惑地看着他。
“……”言珺闭口不言,吩咐人收拾好桌子就离开了,留戈棉一个人在空旷的客厅里。
戈棉回想起刚才言珺眼底的复杂,心里涌现一股浓浓的不安。
她急忙前往别墅大门,想要出去找他们,却惊讶地发现门已经从外面被锁上了!
戈棉又担忧又惊怒,用力拍了拍大门:“言珺!你这是做什么?”
“别徒劳了,”言珺低沉的声音传来,他顿了顿,又说,“这是裴闻翛的安排,你安心在里面休息两天。”
门外没了动静,戈棉对言珺的话感到一阵困惑。
老大的安排?
那为什么没有和自己说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餐吃得太多,她现在有些晕碳了。
脑子也不是特别清晰,戈棉揉了揉太阳穴。
“言珺,裴闻翛他们真的只是普通地帮你们稳定S市吗?”
戈棉低声追问道,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门外没有丝毫动静,看起来言珺早已经离开了。
她在客厅转了转,发现这家伙就连窗户都封死了。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这件事情有没有我的参与有什么不同吗?有必要这么关着我吗?
戈棉相当不解,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的参与更像个无知的旁观者,什么也做不了。
真奇怪,明明以前自己在人群里也是个小透明,怎么现在反倒感到有些难受甚至是有一丝委屈呢?
这是不对的,戈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情绪化。
好困=_=
好想睡觉……
不行,不能睡。戈棉撩开袖子,用力掐了几下自己的手臂,细白的皮肤很快红了一大片。
戈棉清醒了一些后,跑上了二楼的阳台往下看,周围除了平铺广场就是绿化带,没有看到一个人。
突然一阵微弱的雷光在远处闪过,接着天空又恢复了平静。
戈棉望着那个方向,猜想应该是谁打起来了。
二楼也不算特别高,戈棉在一楼的杂物间找到一些绳索,简单拼接了一下后大概有两米多。
一端绑在阳台防护栏上,一端往下垂。
戈棉抓紧绳索,用几秒做了心理建设,这才开始往下滑。
到末端的时候离地面还有些距离,戈棉松开手让自己跳到侧边修剪整齐的草垛里。
昨晚很有可能下过雨,泥土是湿润的,过腰的草垛将戈棉的衣服沾湿。
但好在外套是防水的,戈棉站起来拍了拍手,没有在意身上的泥点,朝刚才雷电闪过的方向赶去。
清晨的空气又湿又凉,将戈棉侧边的刘海打湿了一些贴在脸旁。
戈棉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快速绕过一个中央放着有翅膀的小马喷泉,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
她伸手推了推,发现铁门也是锁着的,差点就被气笑了。
转头跑去保安室,里面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人,保安室的门也是锁着的。
就在她盯着有差不多两个她这么高的铁门,思索爬上去的成功率的时候,铁门外突然跑过一个人。
那道身影看见戈棉的时候顿了顿,在戈棉的注视下又转了回来。
是那个光着脑袋的少年,他看起来很着急离开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少年面露不解,皱了皱眉,别扭地开口。
戈棉眼前一亮,急忙上前请求道:“你知道这个小区的其他出口吗?”
少年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后突然问戈棉:“你觉得铁门是开着的吗?”
戈棉愣了一下,看着锁在门上的厚重锁扣,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无形撬开了,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啪嗒”声!
少年往前走了两步,推开了铁门。
这是什么异能,言灵吗?
等她回过神来,那少年已经跑远了。
戈棉在心里默默道谢,接着毫不犹豫地往目的地赶去。
走着走着戈棉发现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熟悉起来。
等走近了一些后,戈棉看着眼前的景象,脚步慢了下来。
这片街道就是昨天和蒋允安她们逛的那个,只不过映入戈棉眼帘的不再是整齐热闹的画面。
整个街道一片混乱,衣服揉成一团掉在地上,被人踩了好几个黑色的脚印、被撕坏的书籍安静孤独地仰躺在地上、写着“自行议价”字样的木板也被摔成了两半。
各种物品像是被狂风扫荡过一般,不在原本的位置,将原本还算干净整洁的街道变成了一个废弃的垃圾场。
只不过此刻除了凉风拂过,整个街道再无一丝动静。
戈棉僵硬地抬起头,发现不远处的街角正横躺着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她尽量绕过那些堆在街道上的物品,走到那个人身边。
那是一个女孩,紧闭着双眼,唇色发白,胸口处被火灼烧得一片模糊。
戈棉颤抖着蹲下身子,用手去探她的呼吸,发现人早已经没了心跳。
她缓慢地收回双手站起来,眼神环顾四周,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心脏沉重地跳动着,几乎要从胸腔里逃出来。
裴闻翛,还有青芽,他们在哪里?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戈棉沿着街道继续往前走,身边躺着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要么被火灼烧地面目全非、要么身体僵直冒着黑烟、要么浑身湿漉漉像从河里爬出来的,更多的是额头或者胸口被洞穿,脸上还维持着死前惊愕的表情。
打斗溅出来的血、伤口流出来的血随处可见,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戈棉几乎要干呕,死亡的气息蔓延了整个街道。
她一开始还又惊又怕,后来几乎是麻木了,每一个她都翻过身去探呼吸,没有一个人是活着的。
戈棉脑袋昏昏沉沉地往前走,浑身脏兮兮地像从地上滚了好几圈,她几乎已经快要忘记自己到底要干嘛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了多久,天空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前方依稀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戈棉放轻呼吸仔细听着,确定是从前方传来的,她心里一颤,快速往那个方向跑去。
街道的尽头是一个很大的广场,戈棉瞥见一角熟悉的黑色制服,正激动地要跑过去。
另一道陌生的声音却让戈棉猛地刹住脚步,她下意识藏在街口,屏住了呼吸。
“我也不想这么做的,”一道苍老的声音缓慢响起,“你应该也猜得到这是谁的杰作。”
“所以你就甘愿让这些人送死是吗?”冰冷的嗓音响起,是裴闻翛。
“姑父……停手吧!”颤抖哽咽的,是言珺的声音。
谁的什么杰作?
言珺的姑父?
戈棉眼中闪过一抹思索,是言珺那个沉迷于研究的姑父?
他怎么会在这?
戈棉晃了晃越来越沉重的脑袋,悄悄绕到旁边的大楼内,蹲在一个盖着窗帘的窗户,掀开一角往外看去。
广场的混乱堪比街道,地板被砸地凹陷下去好几个坑,上面的公共建筑,例如座椅、垃圾桶、秋千等等,全都已经被破坏地不再完整。
天空灰暗着,广场中央乌泱泱地有几百人,全都没有撑伞的意思,侧立在戈棉所在的这栋楼前面。
左侧站着的赫然是裴闻翛和裴青芽,右侧则是一群狼狈的年轻男女,他们前方是一头白发、穿着白色长衣的老人,旁边的黑袍人双手制着不断挣扎的言珺。
这个局面异常眼熟,很像昨天蒋允安带着她和青芽落地看见的场景。
只不过,此刻的裴闻翛并没有了当时的状态,他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露出的手臂上面横隔着几道伤口,血混着雨水从手指上滴落。
戈棉下意识忽略了他手上熟悉的向日葵发圈,裴闻翛的头发混乱地搭在脸上,前方的头发遮住了眼睛,侧脸上还溅了一串被雨水模糊的血痕。
从戈棉的视角来看,他的耳朵上方还被划了一道血痕,血珠浸入耳侧的头发里,显眼地沿着发丝流到脖子上,然后进入黑色的衣领消失不见。
他身后护着的裴青芽已经闷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糊了整张小脸,手上还一刻不停地悄悄给裴闻翛治疗。
裴闻翛发现后,面无表情地向后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然后裴青芽手中的暖色异能就消散掉了。
戈棉看着这一幕,心脏莫名抽疼一下,脑袋沉重地向下点了两下,接着彻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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