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爪碎裂的脆响在冰晶殿堂中回荡，迸溅的冰碴撞上血脉之镜的屏障，化作细碎的光雾消散。莉娅的冰火长枪仍保持着前刺的姿态，枪尖的火焰与寒霜交织成半透明的气旋，将黑暗霜魂逸散的最后一缕黑气灼烧殆尽。她深吸一口气，战甲上的世界树纹路缓缓暗淡，肩甲的凤凰火羽却依旧泛着温暖的微光，像是海拉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肩头。
“搞定。”托尼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他操控着战甲的机械臂卸下过热的能量核心，蓝色的冷却液在管道中循环流动，“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寒气差点冻住我的反应系统——还好我们的‘三刃战神’收尾够利落。”他飞到莉娅身边，面罩弹开，挑眉看向瘫坐在冰晶地面上的洛基，“喂，邪神先生，你刚才躲得可比兔子还快，现在该履行职责了吧？”
洛基撑着权杖站起身，华贵的披风上沾着几片碎冰，他拍了拍衣摆，眼底却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反而带着几分凝重：“急什么，总得让我确认这团黑雾彻底死透了。”他抬手挥动权杖，一缕幽绿的能量扫过殿堂，确认没有黑暗残留后，才缓步走向悬浮的血脉之镜，“不过托尼说得对，启动镜子确实需要阿斯加德的纯粹神力，而你们之中，我的魔法亲和力与它最契合。”
索尔靠在雷神锤上，瓮声瓮气地补充：“父亲当年提过，血脉之镜对黑暗能量极为敏感，洛基的魔法刚好能中和镜面残留的杂质。”他看向莉娅，语气柔和了些，“刚才战斗时，你战甲爆发的力量……很像海拉当年在战场上的气场。”
莉娅轻抚过冰火长枪的枪身，枪身传来轻微的震颤，像是在回应索尔的话。她抬眼看向洛基的背影，轻声道：“等你启动镜子，我就给你们讲小时候的事。那些和姐姐有关的、没被写入阿斯加德史书的日子。”
洛基的脚步顿了顿，随即继续走向镜子。他将权杖顶端抵在镜面中央，幽绿色的魔法能量顺着冰霜巨人的纹路蔓延开来，原本黯淡的镜面渐渐泛起莹蓝的光泽。“我可对你们姐妹的温情故事没兴趣。”他嘴上这么说，操控魔法的动作却愈发轻柔，“但既然答应了听，总不会中途打断。”
托尼靠在殿堂的冰柱上，调出战甲的扫描数据：“镜子启动需要三分钟，足够我们喝杯咖啡——当然，这里没有咖啡。莉娅，不如先透个底？你和海拉小时候也像我和罗德那样，会抢玩具吗？”
“比抢玩具激烈多了。”莉娅笑了笑，眼底的阴霾彻底散去，只剩下回忆的暖意，“姐姐比我大五百岁，我刚学会走路时，她已经是能独自斩杀异兽的战士了。但她从不嫌弃我麻烦，反而总把我带在身边。”
她走到冰晶台阶旁坐下，冰火长枪斜倚在腿边，仿佛这样就能离那段时光更近一些：“阿斯加德的训练场有一片专门的试练区，里面有各种模拟的战场环境。我七岁那年，偷偷溜进去想证明自己不是‘小不点’，结果被一只模拟冰霜巨人的傀儡困住了。那傀儡的冰刃差点划伤我的脸，是姐姐及时赶到，一把将我护在身后。”
“她当时刚从约顿海姆征战回来，战甲上还沾着敌人的血，却第一时间蹲下来检查我的伤口。”莉娅的指尖划过战甲的护腕，那里有一道细微的划痕，“为了惩罚我擅自闯试练区，她罚我抄了一百遍阿斯加德的战士守则。但晚上又偷偷溜进我的房间，给我带了穆斯贝尔海姆的火焰果——那是她特意从战场带回来的，说吃了能让我快点长大，以后就能和她一起并肩作战。”
西格德趴在布伦希尔德的腿上，听得眼睛发亮：“海拉姐姐真好！那她会像莉娅姐姐一样，教你用武器吗？”
“当然。”提到这个，莉娅的笑容更真切了，“我第一次握剑时，连剑柄都抓不稳，姐姐就用她的大手包裹着我的小手，一点点教我挥剑的姿势。她说，女武神的剑要对准敌人，更要护住身后的人。那时候我不懂，总想着快点变强，超过她。”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有一次，我偷偷拿了她的佩剑‘血饮’去试练，结果神力控制不当，剑刃的能量反噬了我，把我的手臂灼伤了一大片。我以为她会生气，吓得躲在花园的花丛里不敢出来。”
“结果她找了我整整一夜，找到我的时候，眼里全是担心，根本没提佩剑的事。”莉娅抬手摸了摸手臂，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的温度，“她用自己的神力帮我疗伤，告诉我，武器是战士的伙伴，不是炫耀的工具。从那以后，她每天都会抽出一个时辰，专门教我控制神力，还把她的护肩摘下来给我戴上，说那上面有她注入的守护魔法。”
“就是你战甲上的那枚凤凰火羽护肩？”布伦希尔德轻声问道。
莉娅点头，抬手抚过肩甲：“对，就是它。后来我成为女武神统领，姐姐把护肩正式送给了我，说等我能独当一面了，就把‘血饮’也传给我。可惜……还没等到那一天，我们就站在了彩虹桥的两端。”
这时，血脉之镜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莹蓝的镜面彻底亮起，清晰地映照出众人的身影。洛基收回权杖，转身看向莉娅，眼底难得地带着几分温和：“好了，镜子启动了。它现在能回溯与黑暗生物相关的所有过往，不过在看之前，我倒想听听，海拉有没有对你发过脾气？”
“有过一次。”莉娅站起身，走到镜子旁，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战甲上的世界树纹路与凤凰火羽交相辉映，眼神坚定而明亮，“那是在我第一次带队执行任务前，姐姐特意为我准备了新战甲，可我却觉得战甲太笨重，偷偷改了甲胄的结构。结果任务中战甲的防御出现漏洞，我的副将受了重伤。”
“她第一次对我发了火，说我拿同伴的生命开玩笑。”莉娅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却更多的是感激，“但她骂完我，就连夜帮我修复了战甲，还在甲胄里加了更强大的防御符文。那天晚上，她跟我说，‘小莉娅，你的身后是整个女武神军团，你可以不完美，但不能不谨慎’。这句话，我记了一千五百年。”
托尼走上前，看着镜中开始浮现的模糊影像，笑着打趣：“听起来海拉简直是完美姐姐模板。不过话说回来，你小时候有没有欺负过她？比如偷偷藏起她的武器？”
莉娅忍不住笑出声，眼角的泪痕早已干透：“当然有。有一次她因为父亲的命令要去征战，我不想让她走，就把她的‘血饮’藏在了花园的喷泉里。结果她找不到剑，差点耽误了出征时间。最后她找到剑的时候，反而没生气，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发，说‘等我回来，给你带米德加德的糖果’。”
索尔重重拍了拍莉娅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晃了晃：“这才是阿斯加德的姐妹！有战一起打，有糖一起吃。”
洛基轻哼一声，却没反驳。他指着镜面：“镜子已经稳定了，再不说正事，它就要自动播放黑暗生物的历史了。不过莉娅，”他看向莉娅的战甲，语气难得真诚，“海拉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骄傲。”
莉娅看着镜中开始清晰的画面，又看了看身边的众人，握紧了手中的冰火长枪。战甲上的凤凰火羽与血脉之镜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温暖而坚定。“她一定在看着。”她轻声说，眼底闪烁着光芒，“好了，先看镜子里的真相吧。等解决了黑暗生物的根源，我再给你们讲更多——比如姐姐第一次教我骑天马时，我们差点摔进彩虹桥的趣事。”
托尼挑眉：“这个我喜欢！不过看完真相，得先确认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毕竟，我们可不能让莉娅的‘童年故事分享会’被黑暗生物打断。”
众人都笑了起来，冰晶殿堂里的寒意被笑声驱散，只剩下并肩作战的温暖与对未来的坚定。血脉之镜的光芒愈发明亮，映照着他们的身影，也映照着即将揭开的真相与等待书写的新篇。而莉娅知道，无论接下来面对什么，她的战甲里有姐姐的意志，身边有最可靠的伙伴，这一次，她绝不会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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