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离岛
当空、天一和派蒙再次来到那棵海边的大树下时,韦尔纳依旧靠在树干上,看到去而复返的三人,他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耐烦,语气比之前更加恶劣:“怎么又是你们?阴魂不散是吧?我虽然闲得发慌,但也不准备把宝贵的时间一而再、再而三地浪费在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的人身上!”
空这次没有直接质问,而是用一种带着些许飘忽和感慨的语气开口,目光仿佛望向远方:“嗯,闲...也许也是一种「自由」吧。是「风」指引我回来找你的。” 他刻意模仿着蒙德那种浪漫随性的语调。
韦尔纳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皱起眉头:“啊?你在说些什么鬼话...什么风不风的?”
空没有理会他的疑惑,继续用充满怀念的语气说道,仿佛在吟诵一首诗:“这样的日子,阳光正好,海风微咸,若是能来一杯冰镇的蒲公英酒,再有个吟游诗人在旁边弹奏一段悠扬的小曲...那该多好啊。”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某种特定氛围的向往。
“蒙德...?” 韦尔纳下意识地喃喃道,这个词仿佛触动了埋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某根弦。他脸上的不耐烦消退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恍惚和追忆。蒙德,那个自由与诗歌的城邦,他已经多久没有回去,甚至不敢去回想了?
就在这时,空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尘歌壶中取出了一株完整保存的、色彩鲜艳的「风车菊」。那熟悉的形状,明亮的色彩,瞬间击中了韦尔纳!他瞪大了眼睛,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又有些不敢置信:“这是...风车菊!你、你居然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我...我已经记不清上次亲眼见到这东西是什么时候了...令人怀念...这上面,好像还带着蒙德城那自由的风的气息......”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眼眶微微发红。这朵小小的花儿,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封闭已久的情感闸门。
空将风车菊轻轻放在韦尔纳颤抖的手中,用蒙德人常用的祝福语轻声说道:“听凭风引。愿风神护佑你。”
“故乡...唉...” 韦尔纳紧紧握着那株风车菊,仿佛握住了什么稀世珍宝,他深深叹了口气,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苦涩,“好想回去啊...那个自由自在,充满了酒香和诗歌的城邦......”
派蒙在一旁看着韦尔纳情绪明显软化,小声对空和天一说:“有效果了欸...他好像快哭了......”
然而,韦尔纳毕竟是个商人,短暂的感性之后,警惕心再次升起,他用力眨了眨眼,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语气重新变得生硬,但明显底气不足:“啊,咳咳...你们、你们打的这是什么感情牌?我、我差点就上了你们的当!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松口!”
天一见状,知道需要再加一把火。她走上前,声音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力:“韦尔纳先生,请你...闭上眼睛。”
韦尔纳疑惑地看着她:“嗯?这又是想做什么?新的把戏?”
派蒙赶紧帮腔:“让你闭上就闭上啦!又不会少块肉!”
韦尔纳将信将疑地闭上了眼睛。天一用她那特有的、带着安抚和画面感的嗓音,轻声引导道:“先生,你仔细听...除了海浪声,是不是还有些...别的,很熟悉的声音?”
韦尔纳侧耳倾听,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分辨:“你是说...海浪的声音?”
就在这时,天一突然模仿起璃月港街头小贩那极具特色的、拉长了调子的吆喝声,字正腔圆,韵味十足:“中——原——杂——碎——!好——吃——不——贵——!”
这声熟悉的吆喝,如同惊雷般在韦尔纳耳边炸响!他猛地一颤,眼睛虽然还闭着,但脸上却露出了极度震惊和怀念的表情,失声叫道:“啊!璃月港!是璃月港的吆喝声!我的眼前...这海浪声,这喧闹的人声,这吆喝...璃月港码头的样子,一下子就浮现出来了!那么热闹,那么有烟火气!”
天一趁热打铁,继续用空灵的声音引导,仿佛在描述一个美丽的梦境:“愿——薪——火——相——传——,美——德——不——灭——”
“是霄灯!是海灯节!” 韦尔纳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我好像看到了!成千上万的霄灯,带着人们的愿望,从璃月港缓缓升起,把夜空都照亮了!太美了...那是璃月最温暖的时刻......”
派蒙看着韦尔纳这沉浸其中的样子,忍不住捂嘴偷笑:“噗...该说是他想象力太丰富,还是真的太怀念璃月港了呢?简直身临其境了。”
韦尔纳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已经盈满了水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落寞:“唉...璃月啊璃月...第二故乡......”
就在这时,天一做出了一个让空和派蒙都有些意外的举动。她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株完整而新鲜的「清心」,递到了韦尔纳面前。
天一内心:抱歉了,甘雨小姐,情急之下,先借你送我的清心一用? ?)?
那株清心,洁白无瑕,带着淡淡的仙气与璃月山野的独特韵味。
韦尔纳看到这株璃月特有的、充满仙家气息的植物,情绪终于彻底崩溃了。他连连摆手,声音带着哭腔:“这不是...璃月绝云间的清心吗?够了够了...求求你们,别再让我回忆了...我的内心已经...已经承受不住了......” 他蹲下身,抱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显然被这接连的“乡情攻击”彻底击垮了心理防线。
空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真诚而有力:“韦尔纳,你看,在这离岛上,有很多和你一样,背井离乡、同病相怜的人。他们甚至...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可能还帮助过你。”
韦尔纳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空:“你是说...万国商会的那些人吗?” 他哽咽着,“的确...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些回不去家的可怜人...我、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经常会偷偷一个人来这片海边,听听浪花拍打岸边的声音,就假装...假装那是从家乡传来的声音了......”
他诉说着深藏的秘密,“而这种时候,我不止一次地...偶遇过同样来这里排解思乡之情的商会成员...但我...我只能拉紧兜帽,遮起脸来,偷偷躲开他们,快步离开...唉!” 他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腿,“我又何尝不想和他们坐下来,像老朋友一样开怀地聊一场,说说家乡的事,排解这长久以来积压在心里的苦闷呢?”
派蒙不解地问:“那你又是为何...要那样对待他们?还要退出商会?”
韦尔纳的声音充满了羞愧和自我厌恶:“因为他们...他们太坚强了!一群原本无依无靠的人,团结在一起,互相扶持,想尽一切办法在绝境中生存下去...他们像一团火,而我...我却像一只懦弱的飞蛾...我、我不敢...我害怕...只要有人给我一点点虚假的承诺,一点点蝇头小利,我就...我就愿意为了那些家伙做任何事...我丢尽了我家乡蒙德的脸面,也辜负了璃月教会我的「契约」精神...我是个懦夫!彻头彻尾的懦夫!”
天一抓住了他话语中的关键,轻声追问:“你说的「那些家伙」是指谁?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韦尔纳仿佛下定了决心,他用力抹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好吧...我说!我全都说出来!我也受够了这种日夜煎熬、良心不安的折磨了!” 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派蒙惊喜地飞近:“要开口了嘛?!”
空再次给予他鼓励和支持:“去吧,和商会的朋友们好好喝顿酒,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放心,万国商会会保护你的。”
韦尔纳却依旧有些犹豫和羞愧:“可是我...我背叛了他们,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我实在没有那个脸面再去见他们了......”
派蒙叉着腰,用她特有的方式“鼓励”道:“你胆子果然很小啊!做错了事,就要好好赎罪呀!光在这里后悔有什么用?所以快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在搞鬼?”
韦尔纳终于不再隐瞒,压低声音说道:“是...是负责给我们这些外国商人收税的足轻,庆次郎他们搞的鬼!”
他揭露了真相,“他们告知商人们的‘税率’,本身就是经过他们私自抬高过后的虚数!而多出来的那部分,要求用‘晶化骨髓’代替的税金,其实根本就没有上缴,都被他们偷偷囤积了起来!等到商人们被法令逼得走投无路,四处都搜罗不到‘晶化骨髓’的时候,他们再叫我这个‘傀儡’出面,把他们囤积的货,以高得离谱的价格,卖回给那些可怜的商人!完成一个罪恶的循环!”
“真是...好阴险的手段呀!” 派蒙气得浑身发抖,“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无本万利嘛!太可恶了!”
韦尔纳苦着脸说:“虽然我做了他们的帮凶,但其实分给我的部分,完全是九牛一毛,仅仅能够勉强维持我在这里的生活而已。”
空冷静地分析道:“光有你的指认还不够,我们还需要更确实的证据。否则,他完全可以矢口否认。”
韦尔纳皱着眉头思考:“证据...证据...是啊,如果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以庆次郎那种老油条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说起来,每次我卖了货,去找他交差分钱之后,他都会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往离岛西边那个废弃的仓库区去...我怀疑很久了,他是不是把囤积的‘晶化骨髓’或者赃款藏在那里了?前面我刚刚和他搭完线,把这次卖货的钱给了他,不如...我现在就带你们偷偷跟过去看看?看看他到底要去哪里?”
派蒙立刻激动地挥舞着小拳头:“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呀!抓他个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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