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心满意足，这阵子过得小心翼翼，今天可算是解恨了，从今以后再不用管身后有人盯着，被人怀疑，用性命拼了一把是危险，可够本了啊！
谢砚站起来，轻蔑地瞟着被弄脏的床单，嫌弃地捏住鼻子：“多大的人了，还尿裤子。”
卫薄又是心口一梗，这次直翻白眼，谢砚见势不妙，上去就按他人中：“你可别说是被我气坏的，到时候还让我背个责任，尿裤子没事的。”
【滚，这小子非要把我气死不可，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那就不能让你如愿了，谢砚眯起眼睛说道：“还有件事情告诉你，你那位先生的真实身份被捅了出去，好家伙，慈善家的身份不保，他那个什么基金会都快被查成筛子。”
“你就猜吧，你们这些年搞来的钱能不能保住，忙活这么多年一场空，我都替你们心疼。”
谢砚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留下干瞪眼还羞耻万分的卫薄扬长而去。
直到房门关上，又惊又怒还失语的卫薄才发出低吼：“啊，啊……”
死而复生，这件事情怎么回事他还没有讲，没有讲！
还有，他为什么会知道楚墓的计划，没有讲，回来，回来啊！
谢砚能和他讲才有鬼了，他神清气爽地走出来，结果瞟见陈疲就在门口，显然是听完了全程，这时候就朝他竖起大拇指：“臭小子，你气人的功夫真是一流。”
“吓得尿裤子了，得进去收拾下，不好意思，给大家伙添麻烦了。”谢砚嘀咕道：“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吓啊，真以为世上有鬼呢。”
陈疲哈哈大笑，亲手埋的人活生生地站在面前，还不吓人啊。
本来就做贼心虚，被抓后又心理脆弱，谢砚这小子是不是学习过话术，这小词一套一套的，把对方的心理防线都给击破了。
谢砚这才发现刚才守在门口的人都不见了，陈疲朝他使个眼色，示意他跟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原来楼上还有一处隐密的病房，走到门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正是许久不见的方之凡，门口同样没有人，显然是为他们让出空间。
房间里，方之凡的声音十分冷静：“邓有为，曾获北城市十大优秀商人的称号，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获评北城市有为青年，名下有三家珠宝公司，设立了慈善基金会。”
“可是据我们了解，你假借慈善敛财也是真的，你是做过不少好事，但贪墨更多，同时喂饱了自己的口袋，这让那些以为你真善人的人如何想呢，捐钱的人怎么想？”
谢砚挑了挑眉，没想到方之凡在工作状态下的精神这么饱满，这质问着实有力。
“你的基金会也是洗钱的工具，你盗物得来的明器处理后的钱款都通过你名下的公司和基金会进行处理，上次在香江也是为了诱惑外企加入，借此打开新的洗钱及销赃通道。”
“从香江之后，我们就在慢慢收网，直到这次，你太狠了，邓先生，谢砚和你们并没有大仇大恨，你却因为一时的怀疑要置他于死地，活埋？你们实在残忍！”
谢砚从门缝里看进去，那邓有为的脸他在新闻上看过不少次，最有印象的就是他是鹰钩鼻配三角眼，这种人性格强势，或许是揭下了假面，今天居然又让谢砚看出点不一样的。
“口角歪斜，言不由衷。”谢砚摇头道：“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陈疲撇嘴，可不是，这可是北城人人皆知的大善人，直到现在还有人不愿意相信他居然利用基金会敛财，还组织团伙盗墓。
他们也不相信，一直费劲要找的幕后黑手居然成天在公开场合露面，心理素质太强了。
邓有为虽然只有五十出头，但两耳边上的头发都已花白，双面人生过得他也谨慎万分，耗了不少心血，在这个年纪就显得比常人苍老。
但这样也成为他作秀的工具之一，一般人还以为他是为了做慈善才殚精竭虑，所以他也顺势从不染发，就这么让白发露在外面。
现在想来也是讽刺，这人演着演着真以为自己如鱼得水，胆子越来越大。
“你只图财倒也罢了，后来发展到杀人灭口，哪怕只有一丝怀疑也要杀人，邓有为，你真以为自己是个小团伙的头目，就能一手遮天了？老天有眼，谢砚没死。”
方之凡刚才就听到脚步声了，这时候扭头道：“进来吧。”
陈疲朝谢砚抬抬下巴，谢砚就一个人进去了，这是邓有为第一次见到手下人屡次提及的古董店谢小老板，他眼皮不受控制地抖动：“为什么？”
这人不愧是能当头子的人，上一个知道自己没死的卫薄都吓得失禁了，这个还算淡定。
“我要是死了，岂不是让你们如愿，我不死，才能将你们一网打尽，撕下你的假面具。”
谢砚坐到了方之凡的身边，邓有为看着谢砚，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他的眼神在谢砚脸上摩挲时，谢砚觉得像有针在刺自己的脸，十分不适。
【荒唐，我聪明一世，只想干完这最后一票就离开，到时候还能在国内博一个好名声，为自己留有后路，结果就这最后一票，就让这小子给毁了！】
【如果不是老吴他们出事，我根本不会打退堂鼓，更不会自己亲自出马，没有可用之人，可惜啊，可惜，分明干完这一票就能全身而退，栽了，栽了……】
直到这时候，这人也没有后悔莫及，只是懊恼自己没有成功。
邓有为想要把谢砚的样子牢牢记住，他叹了口气：”我这个年纪进去，就算不是死刑也是无期，，最好的结果是等我出来，已经是年迈之人，拿你没有半点办法。”
比起卫薄，这人的觉悟明显高多了，所以他才能当头头，卫薄就只能做马仔。
“输了，我认，我只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说清楚了，我什么都招。”邓有为眯起了眼睛：“你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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