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现在的情况，不做改变，但我嘛增加一点主动性，”谢砚说道：“往后有活动我积极参加，尤其是对外的，您看行吗？”
“对内的？”
“对内的都是老熟人，不用见外。”谢砚厚着脸皮说道。
这话居然让曹会长听爽快了——【这小子可以呀，拎得清，欸，从前是我的错，我的错。】
能让曹会长认错也难得，虽然只在心里说说，谢砚看向言莹，言莹朝他颌首，显然也是支持他的决定——【曹会长不过是利用小砚罢了，幸好小砚没有上当。】
【可不要被他现在的一时示弱欺骗，到时候用完即扔，毫不留情，这才是曹会长为人。】
这听得谢砚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曹会长的懊恼真挚都是有时效的。
这人主打一个灵活，想低头的时候也能低头，到时候翻脸无情也是真的，还是言奶奶懂他，所以自己也是做了个正确的选择，还遵从了本心——他是真的爱自由。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万江突然开口道：“今天看到谢小老板，让我想起了谢老爷子。“
所有人洗耳恭听，他继续道：“性子是一模一样，不喜欢被拘束，但骨子里又有股劲。”
言莹不禁点头：“的确如此。”
“所以你们也觉得可以？”曹会长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可这样怎么保证我们需要的时候，你谢小老板能马上到？”
“会长，您这话就没意思了，所谓契约只有双方都契约精神的时候才能让之生效，不然签了合同也能沦为废纸一张，您既然选择了我，就该当然我是守诺之人。”
“您要是不相信我能办到，那这一趟我是白来了。”
谢砚气恼，起身要走，曹会长也急了：“你这小子，我只是质疑几句你就红脸，至于？”
言莹也拉住了谢砚：“年轻气盛，人之常情，小砚，你也不用急。”
【急得好啊，不然这姓曹的真以为小砚是软柿子好欺负，干得漂亮！】
看着言莹这一脸急色的样子，谁能想到她心里是这么想的，这才是自己人呢，果然是爷爷臻选值得信任。
“言奶奶，我没急，该说的刚才都说过了，全是真心话，我说到做到，只看曹会长是否相信，”谢砚耸耸肩道：“这劳什子会员我是不愿意加入的。”
开什么玩笑呢，给人当砖使还要交会费，还要看人脸色，这活他不干！
这话说得够明白了吧，反正入会不干，他愿意帮忙的场合就去，不愿意的少拿什么会长的名头压他，他是有荣誉感，对北城古玩圈有归属感，但千金难买他乐意。
谈得好他就乐意，谈得不好，以后求着他也不行。
虽说还有万江这个大鱼在这里，他也不能受气。
“行，就按你说的算，行了吧，有需要你的活动通知你，按你的时间和想法来。”曹会长有些急眼：“以后多关注群里的信息，还有，有大事我让人通知你。”
【我都降低姿态了，这小子还这么头铁，不愧是老谢的孙子，气死人不偿命！】
【可是有什么法子，北城的年轻一辈里只有他能看，剩下的全是些入门汉。】
还入门汉呢，就北城前几年硬推的那个鉴定小天才，叫胡一天的，成天吹嘘难得一遇的小天才，结果呢，连建盏泪釉都分不清，在外面丢了大脸，这几年销声匿迹。
这个吹得最大的，还有些小吹的，都没等发光发热就自动退圈，连门外汉都称不上。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谢砚提出来送言莹回家，那万江一直沉默寡言少心思，这让谢砚今天晚上的收获不多，没辙，来日方长。
言莹坐在谢砚的车上，现在终于可以放开了说话：“曹雄这个人也是能屈能伸，自己因为曹四的事情受到牵累，就说是整个北城文玩圈的事，打着这个幌子找你来救场。”
“从前因为你爷爷生前说过他技艺不精，又因为你爷爷名望比他大所以嫉恨在心，对你也多有苛刻，现在好了，又想把你打为北城文玩圈的招牌人物，压一压外面的风声。”
“这人啊是真正的利己主义，有用的时候能低下头，后悔是真的，等到他东山再起，或是别人忘记他从前的那点丑事，他能马上把你当绊脚石踢开。”
“所以爱也是真的，不爱时也是真的。”谢砚来了一句神总结，把言莹给逗乐了。
“你这话没毛病，就是这么回事，所以对文玩协会付出可以，但要是为了曹会长去付出就不值得了，小砚了，你今天晚上的态度真是最好的。”
“多谢言奶奶提点，我这心里就有数了，不过为什么要请万江老先生过来？”
“这人也算是咱们协会的定海神针吧，平时不怎么样，关键时刻也能担事，现在曹雄正是用人之际，想必也是瞧上了万江人缘好，在外面也吃得开。”
“你信不信，咱们一走，他们二人还要在那里坐一会，指不定又合计着什么呢。”
言莹笑着的样子和蔼可亲，说话总是温温柔柔，一想到这么好的人让郑老头给辜负了，谢砚就上火：“言奶奶，你最近还好吗？”
“好，很好，”言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她微微笑道：“奶奶知道你在想什么，人到晚年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受到打击，要说没有是骗你的。”
“年轻的时候我们也是因为有感情才走到一起，眼看着就要真的白首到老，结果发生这么不堪的事情，只能以离婚收场，没有黯然神伤是假的，但我也庆幸吧。”
“人活到这个年纪，早就不看什么风花雪月，我只庆幸那个女人生的孩子不是老郑的，不用和我的儿女争财产，要说谁最晦气，那肯定不是我。”
言莹笑得眼睛眯起，年轻时就是和自己奶奶不相上下的大美人，现在依旧美在骨相，一举一动都十分优雅：“我现在周虹的拍卖行里干得很是开心，仿佛找回了从前的自己。”
“拍卖行也需要您这样的人物坐镇，不然我姐那性子难搞。”谢砚挠头道。
提到周虹，言莹突然说道：“那丫头啊……什么都好，就是脑子有点笨笨的，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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