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关掉直播，抬手就跟小胖击了个掌。小胖攥着拳头，满脸兴奋地凑过来：“默哥，快看看！今天到底收了多少打赏？”
陈默没多话，直接点开直播后台。屏幕上的数字跳出来时，他顿了顿，抬头道：“打赏一共一万六，扣了平台抽成，今晚能落八千多。”
“八千多？！”小胖猛地一跺脚，挥着拳头喊了声“欧耶”，声音里满是雀跃。桌上的小黑、小花和十三也跟着兴奋，小爪子扒着桌沿蹦跳，小拳头似的爪子挥来挥去，整个出租屋都裹在欢喜里。
“今天挣了钱，不能亏待大家。”陈默说着，转头对小黑他们道，“你们三个在家等着，我跟小胖出去买吃的。”
小黑立刻点头，声音都透着急：“大哥，多买点肉！”
十三也跟着搭话，语气格外乖：“大哥，我不挑食，只要是肉就行！”
“知道了。”陈默应了声，就和小胖出了出租屋，顺着楼梯下到一楼。
两人往旁边的乡道走，没多久就到了常去的烧烤摊。这是陈默这几年最爽快的一次，他对着老板直声道：“老板，来两百块钱的烧烤，全要荤的！”
老板一抬头，认出人来就笑了：“哟，这不是默哥吗？今天是赚着钱了？以前你跟你女朋友来，最多也就点十块二十块的，今儿怎么这么大方？”
这话像根刺，戳得陈默心里发闷——那一年多的付出，现在想起来，简直是喂了狗。他皱着眉道：“别提那个女人了。”
“怎么，分手了？”老板愣了下，赶紧补了句，“对不住啊，不提了。说白了，女人这东西靠不住，人啊，还是得对自己好点。”说着就转身忙活，“默哥你等着，这就给你烤！”
等烧烤的间隙，陈默又和小胖去了附近的超市。他难得大方，挑了好几罐罐头——有鱼罐头，还有专门给小黑买了猫粮罐头，又拿了些火腿肠，零零总总花了几百块。最后还拎了几罐冰镇的罐装啤酒，才折回烧烤摊取了烤串，一起回了出租屋。
一进门，陈默先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塞进冰箱，小胖则把烧烤摆到桌上。陈默又去厨房拿了三个碗，将一半的烤串分了进去：一个稍大的碗推到小黑面前，另外两个小些的，分别推给了十三和小花。
十三叼起一串烤鸡翅，小嘴吧嗒得不停，边嚼边晃着脑袋对沉默说：“大哥，太好吃了！俺打生下来就没吃过这么香的，以前只能蹭点残羹剩饭。”旁边的小花闷头干饭，嘴角挂着油星，嘴里塞满滋滋冒油的烤串，连话都顾不上说，只一个劲点头。
小黑嚼着一块羊肉，含糊不清地对十三道：“那是！也不看咱大哥是谁？我以前在外面饱一顿饿一顿，经常捡剩骨头、剩饭菜，自从跟了大哥，顿顿都有肉吃。你们俩只要好好跟着大哥干，大哥绝对不会亏待咱们！”
十三和小花异口同声应道：“一定！一定！”
陈默笑着没说话，只拍了拍小黑的脑袋：“放心，只要大哥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你们饿着，以后好好跟着大哥干。等大哥有钱了，咱们就搬出城中村，租个大点儿的房子，我专门给你修个猫窝，再给你找几只母猫作伴。”
小黑猛地抬头，双眼亮晶晶地望着沉默：“大哥，真的吗？”
“会的，以后这些都会有的。”陈默语气肯定。
这话让小黑瞬间兴奋得直晃尾巴，小花和十三也跟着激动。十三抬起小爪子，嘴里还含着一小坨肉，含糊道：“大哥，俺没啥别的要求，只要天天有肉吃，大哥叫俺干啥俺就干啥！”小花也在旁边附和：“俺跟老公一样！”
小胖坐在旁边，看着陈默跟猫和老鼠你一言我一语，虽然听不懂动物们的话，可每次见他们这样无障碍交流，都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新奇。他干脆开了一罐啤酒，咚咚咚几口灌下去，哈出一口酒气：“真他妈的爽！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哪像以前跑外卖，风里来雨里去，晒得黢黑，还经常饱一顿饿一顿。”
陈默瞥了他一眼，来了句灵魂暴击：“那也没见你瘦一斤啊。”
“这能怪我吗？这是体质问题！我从小就这么胖，跟跑外卖没关系！”小胖说起自己的体重，满是无奈，“这两年跑外卖，起早贪黑、饥一顿饱一顿的，按理说早该瘦得像猴儿，结果呢？除了皮肤晒黑，肉是一斤没少！”
陈默哈哈大笑，拿起一罐啤酒灌了几口，对着小胖举了举罐子：“来，干了！”小胖也拿起啤酒，豪爽地跟他碰了杯。
两人酒足饭饱后，小胖忽然问道：“默哥，那外卖咱还继续跑吗？”
“跑个屁！”陈默把空罐往桌上一放，“以前跑一个月的钱，还没咱们直播两小时挣得多。只要好好把直播干下去，以后大哥有钱了，给你找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结婚、买房、买车的钱，大哥全给你包了！”
小胖顿时露出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眼里满是期待。
陈默灌下一口冰镇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混着烤串的油香，酒劲微微上来，眼前竟晃出了未来的模样——他开着锃亮的豪车，副驾坐着如花似玉的姑娘，一路开回老家。门口站着父母，脸上堆着笑，看着他和姑娘从车上下来；家门前围满了乡亲，都对着他竖大拇指，嘴里说着“陈默有出息了”。
这画面让他心里一阵发烫，又猛灌了两口酒，把罐子往桌上一墩：“小胖，来！今天咱兄弟不醉不归！今晚你也别回去了，就在这睡，明早一起去站里辞工。”
“好嘞，默哥！”小胖应得干脆，拿起啤酒罐跟他碰了下，“嘣”的脆响里，两人你一罐我一罐，没多久，两打啤酒就被喝了个底朝天。
酒劲上头，两人都没了力气，一人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就发出了响亮的呼噜声。
桌上一片狼藉，空啤酒罐东倒西歪，装烤串的签子堆了半桌。小花躺在地上，肚皮滚得溜圆——本身怀着孕，加上今晚吃得够多，体型几乎是13的两倍，闭着眼一动不动，像个圆滚滚的小毛球。13靠在桌腿旁，满嘴酒气打着嗝，嘴里还叼着一小块没吃完的肉，舍不得吐出来。
小黑也吃得肚皮发胀，它跳上桌子，看了眼卧室里熟睡的两人，没去打扰，转身跳上沙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四仰八叉躺下，用爪子轻轻拍着圆嘟嘟的肚子，嘴里还小声嘀咕着：“老婆……”
它眯着眼，脑子里全是美好的念想：以后跟着大哥搬进大洋房，有专属的猫窝，旁边围着好几只漂亮母猫，再给它生一堆活泼的小猫仔……想着想着，嘴角都微微翘起来，只觉得这猫生，简直圆满极了。
出租屋里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噜声、小黑偶尔的嘀咕声，还有窗外隐约传来的虫鸣。这一夜，就在这样满是烟火气的祥和里，慢慢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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