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风裹着沙,打在马背上 “噼啪” 响,连朝阳都被染成了昏黄色。李守一勒着缰绳,胯下的马越走越慢,鼻尖能闻到股越来越浓的煞味 —— 不是之前遇到的阴煞、血煞,是种带着铁锈味的 “死煞”,像埋在地下千年的棺木散出来的,冷得能渗进骨头缝。
“不对劲。” 江雪凝勒住马,往前面的隘口望。隘口两边的山是黑褐色的,像被煞烧过,连棵枯树都没有,只有风穿过隘口的呜咽声,像无数冤魂在哭,“这地方的煞太纯了,比黑风寨的聚魂阵还凶,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有人故意布了‘煞引’。”
她怀里的血煞罗盘突然 “嗡” 的一声,从布包里滚出来,盘心的黑指针疯狂转了两圈,突然死死指向隘口深处 —— 不是之前约定的西域煞源洞方向,反而往回偏,隐隐对着黑风寨的位置!
“罗盘怎么回事?” 李守一弯腰捡起罗盘,指尖刚碰到盘边,就被一股烫意惊得缩回手 —— 盘面上的阴纹全亮了,泛着淡紫色的光,和他胸口的七星血印正好呼应,“是地煞门的能量!罗盘在感应地煞门的东西!”
话音刚落,他胸口的血印突然 “轰” 的一声,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之前只是微微发烫,现在竟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红光顺着经脉往四肢钻,连马都被吓得人立起来,嘶鸣着往后退。李守一赶紧按住血印,却感觉印里的阳气在疯狂涌动,像要挣脱控制,往隘口冲 —— 是血印在共鸣,被隘口深处的煞引勾着!
“快离开这儿!” 江雪凝赶紧拉住李守一的马缰绳,纯阴血意往他的血印上送,淡红的血光裹着红光,才勉强压下血印的躁动,“这隘口是个陷阱!有人用地煞门的煞引勾你的血印,想把你引进去!”
两人催马往回跑,直到退出隘口三里地,血印的烫意才慢慢降下来,罗盘的指针也恢复了平静,却还是偏着黑风寨的方向。李守一翻身下马,靠在棵枯胡杨上喘气,胸口的血印还在微微发光,里面的阳气像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虚得很:“刚才那煞引…… 太邪了,像是专门针对我这血印的,知道血印是林九前辈传的,和地煞门有关联。”
江雪凝也下了马,掏出《青囊经》副本翻到 “辨煞篇”,指尖点在 “地煞引” 的注解上:“你看!林九前辈写过,地煞门的煞引是用‘棺木煞’和‘血亲骨’炼的,专门勾带地煞门气息的人和物。你的血印里有周玄通的血亲气息(林九与周玄通是兄弟),正好被煞引勾着!”
“周玄通……” 李守一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之前周玄通残魂说的 “黑风寨藏着地煞门老底”,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 难道他们之前被骗了?黑风寨不是幌子,真正的地煞门能量源,其实藏在黑风寨深处,而西域煞源洞,只是阴煞教引开他们的幌子!
天快黑时,两人在一片枯胡杨林里扎营。江雪凝用纯阳符围了个防煞圈,又煮了锅艾草汤,递给李守一:“先喝点汤补补阳气,你今天血印耗得太狠,要是再遇到煞引,怕是撑不住。”
李守一接过汤碗,却没什么胃口。他靠在胡杨树上,盯着胸口的血印,慢慢闭上眼睛 —— 太累了,从茅山到西域,从阴煞教到地煞门,从幽冥界到血印共鸣,一桩桩事压得他喘不过气。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的天是黑的,脚下是青竹村破庙的黑砖,十年前的煞气还没散,裹着个模糊的人影 —— 是周玄通!他穿着十年前的粗布衫,脸上没有之前的疯狂,只有满满的愧疚,站在破庙的槐树下,手里举着块黑令牌,正是之前找到的地煞令。
“哥…… 不对,守一……” 周玄通的声音带着颤,往李守一的方向走了两步,却不敢靠近,“我错了…… 之前没告诉你,黑风寨的聚魂阵下面,藏着地煞门的‘镇煞井’,里面有地煞门的老典籍,还有…… 我娘的残魂……”
“你娘的残魂?” 李守一赶紧往前走,却被一股煞气挡住,“不是说你娘的魂散在聚煞珠里了吗?怎么会在黑风寨的镇煞井里?”
“是阴煞教的人骗我!” 周玄通突然激动起来,手里的地煞令掉在地上,碎成两瓣,“他们说帮我复活我娘,其实是把我娘的残魂锁在镇煞井里,用她的魂养地煞门的‘血煞碑’!我之前不敢说,怕你骂我,怕你不救我娘……”
他弯腰捡起碎令牌,往李守一的方向递:“镇煞井的钥匙…… 在黑风寨的藏经阁夹层里,你去拿…… 去救我娘…… 别让阴煞教用她的魂炼煞……”
李守一刚想接令牌,梦里的场景突然碎了!周玄通的人影像被风吹散的雾,慢慢消失,只有他的声音还在耳边响:“黑风寨…… 不是幌子…… 是陷阱…… 救我娘……”
“玄通!” 李守一猛地睁开眼,胸口的血印还在微微发烫,额头上全是冷汗。江雪凝正蹲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块湿帕子,见他醒了,赶紧递过来:“你刚才做噩梦了?喊了好几声‘玄通’,还抓着胸口的血印,像是很着急。”
李守一把梦里的场景一五一十说出来,最后攥紧拳头:“我们之前都错了!黑风寨不是幌子,阴煞教把周玄通母亲的残魂锁在镇煞井里,还用地煞门的血煞碑养煞!刚才的煞引,也是他们故意布的,想让我们往西域走,远离黑风寨!”
江雪凝赶紧掏出罗盘,往黑风寨的方向指:“难怪罗盘一直偏着黑风寨!它感应到的不是普通的地煞门能量,是血煞碑的能量!血煞碑是地煞门的核心东西,比冰煞核还重要,阴煞教肯定想靠血煞碑布灭世煞局!”
“不能让他们得逞!” 李守一突然站起来,胸口的血印又亮了点,这次不是躁动,是坚定的光,“我们先去黑风寨,救周玄通母亲的残魂,毁了血煞碑!不然就算去了西域,阴煞教有血煞碑在,还是能布成煞局!”
江雪凝点点头,把《青囊经》副本和罗盘揣好,又检查了下随身携带的破煞膏和纯阳符:“我没问题!只是黑风寨现在肯定加了哨卡,我们得悄悄进去,别被阴煞教的人发现。”
两人连夜拆了营帐,催马往黑风寨的方向赶。月色下的西域荒漠像块黑布,只有马蹄声敲在地上,格外清晰。李守一摸了摸胸口的血印,里面的阳气慢慢恢复,却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 是阴煞教的人?还是周玄通的残魂?他说不清,只知道必须尽快到黑风寨,不能让血煞碑再养煞。
快到黑风寨山脚时,江雪凝突然勒住马,指着前面的山坡:“你看!山坡上有哨卡!是阴煞教的人,手里举着黑木杖,还牵着‘煞犬’(用阴煞喂大的狗)!”
李守一眯眼望去,果然看到山坡上有三个黑影,手里的黑木杖泛着冷光,煞犬的眼睛像两团绿火,正往他们的方向嗅。他赶紧拉住江雪凝,往旁边的沟里躲:“别惊动他们!我们从后山绕,之前小远说过后山有个密道,能直接到藏经阁,正好去拿镇煞井的钥匙!”
两人牵着马,猫着腰往后山走。黑风寨的后山全是碎石,走起来硌得脚疼,却不敢点灯,只能靠月色辨路。江雪凝怀里的玉佩突然微微发烫,贴着她的胸口,像在提醒她:“前面就是密道口了,我能感觉到里面的煞很淡,应该没人守。”
李守一刚想点头,胸口的血印突然又亮了 —— 这次不是烫,是温柔的光,像林九前辈的残魂在呼应。他抬头往黑风寨的方向望,藏经阁的影子在月色下隐约可见,镇煞井应该就在阁下面。
“走吧。” 李守一握紧七星剑,往密道口走,“拿到钥匙,救了周玄通母亲的残魂,再毁了血煞碑,我们再去西域找阴煞教的老巢!”
江雪凝跟在他身后,手里攥着《青囊经》副本,心里却有点不安 —— 刚才的煞引、梦里的周玄通、罗盘的转向,太顺利了,像有人故意引导他们来黑风寨。可现在没时间细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密道口藏在块大青石后面,推开石头,里面黑漆漆的,飘着股淡淡的霉味。李守一点燃张纯阳符,往里面走,符光照亮了通道 —— 是人工挖的,墙壁上还留着凿痕,应该是小远母亲之前偷偷挖的。
通道尽头隐隐有光,是藏经阁的方向。李守一和江雪凝对视一眼,握紧手里的武器,慢慢往光亮处走 —— 黑风寨的秘密,镇煞井的钥匙,还有血煞碑的真相,马上就要揭开了。而他们没注意到,密道墙壁的阴影里,一道淡黑的影子正跟着他们,像在引导,又像在监视 —— 是周玄通的残魂?还是阴煞教的人?谁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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