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并非林白不想念班长和那群咋咋呼呼的兄弟,不想跟他们报个平安。
实在是……他分身乏术。
而且,他被以一种极其严密的方式“保护”了起来。
这种保护,隔绝了他与外界的一切主动联系。
就在张广智他们乘坐军用卡车驶离新兵营,踏入各自连队的第一天,林白的病房迎来了重量级的访客。
师长屈宝忠亲自来了,脚步沉稳,神情肃穆。
更让林白意外的是,屈师长身后还跟着一位气质截然不同的中年人——
戴着无框眼镜,穿着得体但并非军装,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学者式的严谨和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屈宝忠向有些惊讶的林老爷子、林奶奶介绍了来人的身份:“二老,这位是国家网络安全防控中心的崔之际崔主任。”
崔主任礼貌地向两位老人点头致意,态度谦和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简单的寒暄问候之后,林老爷子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
他看了看病床上安静坐着的孙子,又看了看两位神情郑重,心中了然。
他轻轻拍了拍老伴的手背,对屈宝忠和崔之际说道:“我想你们应该是有要事谈,我们老两口去外面透透气。”
林奶奶虽然担心,但在老伴的示意下,也顺从地离开了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病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林白、屈宝忠和崔之际三人。
崔主任没有过多客套,他从随身携带的黑色公文包中,直接取出了一个约莫平板电脑大小的长方形黑色盒子,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只有几个不起眼的指示灯和一个微小的开关。
他朝着林白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不容拒绝的严肃:“林白同志,非常抱歉,这是必要的保密措施。
这是一个全频段信号屏蔽系统。
接下来的谈话内容涉及最高机密,需要隔绝一切可能的监听和信号泄露。希望你能够理解并配合。”
林白心头一跳,目光下意识地转向屈宝忠师长。
屈师长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此刻不再如往日般随意,他迎着林白的目光,极其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是清晰的肯定和命令的信号。
“好的,首长,我明白了。” 林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疑,沉声答应道。
他看着崔主任按下开关,盒子上的指示灯亮起微弱的红光。
几乎在屏蔽器启动的瞬间,林白不动声色的将意识沉进系统。
系统里正常,大白还笑眯眯的对他挥着手。
看来系统里不会受外部屏蔽干扰影响。
林白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这信号屏蔽器虽然强大,但对源于他自身、超越当前物理规则的“系统”无效。
这倒是给了他一份难以言喻的底气。
然而,崔主任的准备并未结束。
他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造型同样低调、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的银色录音笔,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正对着林白的方向:
“本次沟通的全部内容将被录音存档,作为必要的记录和备案。这一点,也请林白同志理解和配合。”
林白心中的疑惑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信号屏蔽、录音……
如此谨慎到近乎苛刻的保密措施,到底要谈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一个小小的列兵,何德何能牵扯进入如此高规格的保密程序?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系统”的秘密暴露了,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压下——
如果暴露,对方的态度绝不会如此。
就在林白思绪翻涌之际,崔主任再次打开了那个深不见底的公文包。
这一次,他拿出了一叠厚度惊人、钉装整齐的文件,封面赫然印着几个加粗的宋体大字——
《国家机密保密协议书》。
“林白同志,” 崔主任的声音平稳而清晰,“事关重大,这是必要的法律程序。
请你务必仔细阅读这份保密协议的所有条款,确保你完全理解其中规定的保密范围、时限以及违反所需承担的极其严重的法律后果。
确认无误后,请在最后一页指定位置签署你的姓名,并按上你的指纹印鉴。”
林白的眉头终于忍不住蹙紧了。
他再次看向屈宝忠师长,寻求某种确认。
屈师长此刻也收起了任何轻松的神情,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搭在腿上,眼神锐利地看着林白,然后非常明确地、再次用力点了点头。
那眼神传递的信息很明确:签!这是命令,也是你必须承担的责任!
林白不再犹豫。
他接过那厚厚一叠协议,深吸一口气,凭借着远超常人的思维速度和理解能力,一目十行地飞速扫过那些密密麻麻、措辞严谨甚至有些冰冷的条款。
核心无非是要求他对接下来所知的一切内容终身保密,泄密等同于叛国重罪。
他没有发现问题,或者说,此刻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拿起崔主任递来的笔,在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白,
然后蘸取印泥,在名字上重重按下了自己的指纹。
红色的印记清晰无比,像一个沉重的封印。
看到林白完成了签字画押,崔主任才郑重地收起那份沉甸甸的保密协议。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银色录音笔,再次确认了一下录音状态指示灯亮着,然后将其对准了自己和林白的方向。
“林白同志,手续已经完备。” 崔主任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录音笔的拾音孔如同一个沉默的见证者,
“首先,我代表国家网络安全防控中心,以及相关军事部门,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同时也表达深深的歉意——
在你重伤未愈之时,要以这种特殊的形式寻求你的帮助。”
林白微微坐直了身体,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寻求我的帮助?”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回荡,充满了巨大的荒诞感。
他一个还没下连队、一道拐的列兵,在师长和国家级安全部门负责人面前,能帮上什么忙?
他强压下询问的冲动,只是专注地看着崔主任,等待下文。
崔主任停顿了一下,看向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屈宝忠。
屈师长此刻也收起了任何悠闲的姿态,腰背挺得笔直,如同即将聆听作战命令的军人,神情专注而凝重。
崔主任的目光重新回到林白脸上,不再有任何迂回,语气沉凝如铁:
“好吧,林白同志,客套话和铺垫到此为止。
我此行,是带着军区最高首长以及国家相关部门的联合命令。”
他微微向前倾身,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林白的眼睛:
“我们需要你——林白同志——立刻加入到一场正在进行、关乎国家安危的‘网络战争’中来!”
“网络战争?!”
他瞳孔猛地一缩,即使他预想过各种可能,也绝没想到会是如此重量级的、直指国家安全的战争层面!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直坐在旁边、宛如磐石般的师长屈宝忠也猛地挺直了脊梁,脸上惯有的从容瞬间被震惊和急切取代。
“老崔!” 屈宝忠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崔主任叹了口气:“m国国家安全局对受时中心发动的系统性的网络攻击初期渗透在前年就开始了。
先是NSA利用某境外品牌手机短信漏洞,监控10余名国家授时中心工作人员的手机,窃取通讯录、短信、位置信息等敏感数据。
之后通过窃取的登录凭证,多次在凌晨入侵授时中心计算机,探测内部网络架构。
之后去年全时段部署42款特种网络攻击武器,包括“ehome_0cx”“back_eleven”“New_dsz_Implant”等,形成四层加密隧道,实现长期隐蔽控制。
攻击目标直指高精度地基授时系统,试图瘫痪“首都时间”的产生与发播。
现在国家安全机关,国家互联网应急中心联合对m国安全局这种行为进行彻底粉碎和揭露。之前屈师长汇报过林白同志有对战NSA的经验。所以我们想到了你!”
屈保忠的手指依旧在不锈钢床沿上轻轻叩击着,指关节无声地起落,像一台精密的节拍器在计算着沉默的时长。
那节奏平稳,却透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掌控感,似乎在丈量着崔之际话语的份量。
林白则像一尊安静的玉雕,倚在蓬松的白色枕头上。
他眼帘微垂,视线落在雪白被褥上某一点虚无的空处,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掩去了所有情绪波动。
只有胸膛随着呼吸极其轻微地起伏,证明着这具重伤躯壳里依然有活跃的思绪在无声地运转。
崔之际的目光在这位沉默的师长和这位更沉默的主角之间快速梭巡了一个来回。
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似乎更浓了,他心里暗骂一句:“一个老狐狸,一个狐狸崽子!都他妈属泥鳅的,滑不留手!”
光靠陈述利害显然是撬不开这两位的嘴了。
他清了清嗓子,决定换上另一种“武器”——高帽子和民族大义的旗帜。
崔之际脸上的笑容瞬间切换得无比真诚热切,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充满了感染力:
“林白同志!”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张年轻却俊美非常的脸,“你在修复我们军区核心安全防御网时的卓越表现,那可是有目共睹啊!绝境力挽狂澜,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操作!
现在,关乎国家命脉、关乎‘首都时间’尊严的战役就在眼前!时间就是生命线!
我们真诚地希望您能立刻参与进来,将民族大义放在首位,与千千万万的网络战士并肩作战,共克这前所未有的时艰!”
这顶高帽子抛得又大又响,感情牌打得分外明显。
一直沉默的屈保忠终于发出了声音,却是短促的一声轻笑:“呵!”
那笑声里充满了洞悉一切的调侃意味,瞬间打破了崔之际努力营造的悲壮氛围。
他手上敲击床沿的动作停了,转而随意地挥了挥手腕,像拂开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行了行了,老崔,你这帽子扣得怪唬人的。”
屈保忠脸上挂着那种老狐狸特有的慵懒笑容,带着点戏谑,“人家小林从你一进门,也没说过一个‘不’字啊?你这至于上来就唱这么一出‘精忠报国’吗?弄得好像我们小林觉悟不够高似的。”
他话里带刺,直接戳破了崔之际的“包装”。
崔之际心里那个气啊!
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差点没噎着。
他强忍着才没当场翻个更大的白眼,只能在肚子里咆哮:我不这么唱高调,你俩这锯了嘴的葫芦能搭理我吗?!一个敲床板,一个装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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