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上午九点,南城派出所的值班室飘着淡淡的茶叶香。张海峰刚泡了杯热茶,指尖还没碰到杯壁,值班民警小刘就急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攥着一叠皱巴巴的报案记录,额角还沾着点汗。
“峰哥,出了个怪事!”小刘把记录往桌上一拍,语气里带着点慌,“昨天凌晨辖区报的案——12岁小孩乐乐,说自己是明代瑞王朱载墭,还说要找‘地宫印’,冷热交替晕倒,医院查不出问题,现在家长都快急疯了!”
张海峰放下茶杯,拿起记录翻了起来。一行行看下去,他的眉头渐渐皱紧——“说古语、认古物(宣德炉铜料)”“身体冷热反差、仪器查不出异常”“关联旧物(学校明代陶罐)”“力气反常大、眼神呆滞”,这些症状像极了去年望川桥的张浩案!
“这孩子……”张海峰指着记录里“瑞王朱载墭”几个字,抬头问小刘,“家长说他没接触过相关的历史书?也没看古装剧?”
“没!”小刘赶紧点头,“家长说孩子平时就爱打游戏看漫画,连‘朱载墭’这三个字都不认识,更别说瑞王的事了。而且昨晚孩子还想冲出门找‘王府旧址’,小区保安帮忙拦着,说孩子那状态,不像装的,倒像被什么东西‘附’了似的。”
张海峰指尖在桌上轻轻敲着——去年张浩案,也是“现代仪器查不出、行为反常、关联阴邪旧物(桥底青砖)”,最后是林风用特殊手段稳住煞气,赵判官以“阴司顾问”的身份协助才解决的。这两个案子的核心特征太像了,都是“阳间科学无法解释,牵扯阴邪因素”。
“走,去档案室。”张海峰站起身,抓起外套,“调去年张浩案的备案,对比一下。”
小刘愣了愣:“峰哥,这案子……真和张浩案有关?可那是‘煞气’,这孩子说自己是古代王爷,不太一样吧?”
“不一样,但根源可能相通。”张海峰快步往档案室走,“都是‘异常影响’,都是查不出病因,而且都关联了‘老物件’——张浩是青砖,这孩子是明代陶罐,说不定都是阴邪附着的载体。”
档案室里,管理员陈姐正整理旧案卷宗。听张海峰要调“张浩案(天授39年腊月)”的备案,她从铁柜深处翻出一个蓝色档案盒,上面贴着“特殊案件·阴邪类”的标签——这是警方为少数“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案子单独建的档。
“你说的是去年张市长儿子那个案子吧?”陈姐一边递档案盒,一边嘀咕,“当时可折腾坏了,医院查了三天没结果,最后是个叫林风的年轻人来,用点‘粉末’就稳住了,还有个自称‘赵判官’的,说是阴司顾问,备案里都记着呢。”
张海峰打开档案盒,里面的记录很详细:有林风在医院用阳气弹碎片镇煞的现场描述,有赵判官提供的“煞气检测说明”(阴司制式文件复印件),还有一句关键备注——“林风,阴司正式阳差,具备处理阴邪、魂体类事件的资质,联系方式:xxx(阴气传讯符优先)”。
看到“魂体类事件”几个字,张海峰心里有了底——乐乐说自己是瑞王,很可能不是“煞气影响”,而是更复杂的“魂体问题”(比如魂穿、附魂),这种事只有林风能处理。
“小刘,给乐乐家长打电话,让他们来所里一趟,我要再了解下细节。”张海峰合上档案盒,掏出手机,翻出林风的号码——上次处理完张浩案,林风留了电话,说“以后有类似的事可以找我”。
电话响了三声就通了,那边传来林风的声音,带着点背景音(像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张警官?有事吗?”
“林风,有个棘手的案子,可能需要你帮忙。”张海峰走到窗边,压低声音,“12岁男孩乐乐,正月初二开始反常,说自己是明代瑞王朱载墭,能认古物、说古语,身体冷热交替晕倒,医院查不出问题,还关联了一个明代陶罐——症状和去年张浩案像,但更复杂,我怀疑是‘魂体问题’。”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林风的声音沉了些:“瑞王朱载墭?明代的?你说他关联了明代陶罐?”
“对,孩子补课前进过学校储藏室,接触过陶罐后就不对劲了。”张海峰补充,“现在家长急得不行,医院建议看心理科,根本没用。”
“我现在在东郊,处理青山堂的线索(木青山的事),走不开。”林风的声音里带着点嘈杂,“这样,下午三点,我去乐乐家碰面,你让家长准备好——把孩子画的符号、接触过的旧物(哪怕是照片)都留着,我到了再具体看。”
“好!下午三点,我陪他们一起等你。”张海峰松了口气,挂了电话,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有林风在,这事就有眉目了。
半小时后,乐乐父母赶到了派出所。张敏眼睛红肿,李伟手里攥着乐乐的本子(写着“地宫”“黑袍”的那本),两人一坐下就急着问:“张警官,怎么样?能找到人帮乐乐吗?”
“放心,我联系了一位懂‘特殊情况’的朋友,下午三点会去家里看乐乐。”张海峰安抚道,“你们再想想,孩子接触陶罐后,还有没有其他反常的事?比如提到什么特别的人、地方?”
李伟皱着眉回忆:“他说过‘黑袍人’,还说‘地宫藏印’‘阴河煞气’,其他的就记不清了……对了,孩子画的符号,和我那本《南城明代史》里瑞王府印章的纹样,有点像!”
张敏刚想接话,手机突然响了——是乐乐的班主任王老师。她赶紧接起,听了几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挂了电话就瘫在椅子上,声音发颤:“王老师说……学校储藏室的明代陶罐,不见了!昨晚保安巡逻时还在,今早发现储藏室门没锁,陶罐没了,其他教具都在!”
“陶罐不见了?”张海峰猛地站起来,眼神凝重——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乐乐出事后、林风要介入时丢了,肯定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拿走的,而且目标明确,就是冲着陶罐来的——这陶罐是乐乐“魂体异常”的诱因,拿走它,要么是想销毁证据,要么是想用陶罐做别的事(比如引乐乐出去,或者利用陶罐搞事)。
小刘也急了:“要不要调学校的监控?看看是谁偷的!”
“调!立刻联系学校,查昨晚储藏室周边的监控,还有校门口的出入记录!”张海峰沉声道,心里却清楚——能神不知鬼不觉偷走陶罐,还不碰其他东西,大概率是懂点手段的人(甚至可能是叛党),监控未必能拍到。
就在这时,陈姐抱着一摞旧案卷宗从外面进来,路过值班室时,随口对张海峰说:“海峰,你刚才调的张浩案,和之前陈玄旧案(天授37年)的备案有点像,我整理的时候看到——陈玄案的备注里写着‘望川桥附近曾发现明代瑞王墓遗迹’,你要不要看看?”
“瑞王墓遗迹?”张海峰心里咯噔一下——乐乐说自己是瑞王朱载墭,陈玄旧案提到瑞王墓在了你家附近,现在陶罐又丢了,这几件事肯定不是孤立的!
他快步走到陈姐身边,接过陈玄旧案的备案摘要——上面果然有一行小字:“天授37年腊月,望川桥东南侧施工时,发现明代瑞王朱载墭墓遗迹,因‘煞气外泄’,由阳差陈玄负责封锁,后遗迹被阴司接管,案卷编号:YS-0715。”
张海峰看着“瑞王墓”“煞气外泄”“陈玄”几个字,脑子瞬间清明——乐乐的魂体异常(瑞王魂)、陶罐(瑞王相关旧物)、瑞王墓(望川桥附近)、陈玄旧案(处理瑞王墓煞气),还有叛党(之前搞事望川桥),这些线索已经串成了一条线!
“李伟,张敏,你们别慌。”张海峰转过身,语气坚定,“下午林风过来,肯定能找到办法。现在你们先回家等着,看好乐乐,别让他出门,我这边查监控和瑞王墓的线索,有消息随时联系。”
乐乐父母点点头,攥着本子匆匆离开。值班室里,张海峰看着陈玄旧案的摘要,又想起失踪的陶罐,心里隐隐觉得——乐乐这案子,比他想象的更复杂,不仅牵扯魂体,还连着陈玄旧案和叛党,而下午林风的到来,将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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