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长生穿好衣服，推门出来，听到张起灵和黑眼镜说九门的事情，他坐下：“九门还没完蛋吗？”
黑眼镜扑哧笑出了声：“简长生，你这话可别在外面说啊，九门那些人都不是善茬。”
“哼，那我就让他们入土为安。”简长生对九门的人观感不好，那是因为他给了九门很多钱财，却一点张起灵的事情都没打听出来。
一群没有道德心的坏蛋！！
竟然敢欺骗人参精大人！！
张起灵见识过简长生入土为安的手法，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但不便频繁让这些凡人见识：“今天天气不错，去采风吗？”
黑眼镜听到哑巴张嘴里吐出“采风”这两个字，如此有文艺范和学生气的词汇，啊，苍天啊，爱情真是可怕的东西！！
“去，带上我的新颜料。”简长生喝了一杯蜂蜜水，气沉丹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要冲锋陷阵呢。
张起灵去收拾简长生的画箱，简长生去找自己的画架和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黑眼镜看着他俩，虽然自己早饭吃的挺饱，但现在有点撑了。
“中午我们不回来了，到时候让人给你送过来，挂在门口。”简长生对黑眼镜说，说完，他关上门，声音彻底没了。
黑眼镜这一刻，竟然有些羡慕哑巴张，当年，他对张起灵只有同情，没想到，现在也开始向往哑巴张的生活了。
找到一个和自己如何契合的同类，对他们这种人来说，难如登天！！
更何况，他们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安全感。
说实话，他真没看出来简长生能给哑巴张什么安全感……
“闲着也是闲着，玩一玩简长生的游戏机。”
树荫下。
简长生坐在小板凳上，今天他扎了一头的小辫子，看上去更有艺术家的气质了。
“你想要什么类型的自画像？”简长生接到单子了，是一位清澈单纯的大学生，大概是觉得好玩，来试一试水。
大学生迷惑：“自画像都有什么类型？”
简长生十分有耐心的介绍：“有一模一样的，有美化2。0的，还有科技感的，还有抽象感的，还有梦游感的……”
“科技感的。”大学生觉得这位画师不同寻常，当机立断，先尝试一下未来风的自画像。
这时候还没有流行赛博朋克，但简长生已经无师自通，给他的单主来了一回赛博朋克的自画像。
简长生这边忙着接待单主，张起灵放下手中的书，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有人在窥视。
若有似无的窥视，要不是张起灵经常来这里，对这里十分熟悉，加上他修炼了这些年，恐怕也会感知不到。
来盯梢的是个行家里手。
瞎带过来的？
不太像。
没有打草惊蛇，张起灵没有看书，而是在公园里健身，偶尔还会跟熟悉的面孔交谈两句。
等简长生画完画，絮絮叨叨的收拾好画箱：“张起灵，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上一个大学？”
“人参精不需要上学。”张起灵拎起画箱，心里想的却是，让你认字都这么艰难，九年义务教育，你恐怕都撑不下来。
简长生这次格外执着上大学这件事：“刚才那个人说了，艺术生不需要学太多文化课。”
“为什么忽然想要去上大学？”张起灵停下脚步，“刚才那个人和你说了什么？”
简长生摇摇头：“不是，是他的同学，说有学历更好找工作。”
“你不需要。”张起灵坚信人参精去工作，极有可能会捅出更大更多的篓子，到时候恐怕上班要倒贴钱。
简长生眨巴眨巴双眼，满心满意的期待张起灵能给出一个什么完美的答案。
在人参精殷切的注视下，张起灵搜肠刮肚，来了一句：“……我养的起你。”
“真的吗？”简长生欢呼一声，立刻报菜名一下，“我要去商场购物，上次那条裙子，真的好漂亮！”
“那条红色的？”张起灵眼皮狂跳。
“对啊。”简长生拉着张起灵的袖子，“就是红色的裙子，和江屿穿得特别像。”
简长生很恋旧，而且他的初始审美也是来自江屿，这是张起灵早已了解的。
但张起灵没想到江屿和简长生相遇的时候，穿的是嫁衣！！
“那是结婚成亲才穿的。”而且很贵，真的很贵！！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虽然他们没有柴米油盐，也不需要吃饭，但人参精爱好广泛，不食人间烟火的张起灵头一回如此计较那一串数字。
简长生歪头愣了一下：“成亲？那么江屿，哦，他好像说过，他是逃婚过来的……”
张起灵对人参精的脑子，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了：“我们又要搬家了。”
“什么？”简长生好不容易熟悉这里，“为什么？”他们在这里才待了不到两年。
一只手的数字，简长生还是能数的过来的。
至于你说，简长生怎么知道自己活了两万八千年，不好意思，总部的信息上显示的。
张起灵也不想如此频繁换地方：“有人盯梢，以防万一，我们还是离开吧。”
“是那些给你下迷药的人吗？”简长生诡异的兴奋起来，“那我们去抓他们吧！”
“暂时不用打草惊蛇。”张起灵感觉九门正在酝酿更大的漩涡，这个时候，以逸待劳，静候佳音就可以。
简长生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没有继续问下去，但等他回到家，看到黑眼镜拿着他心爱的游戏机大杀四方，还是心态崩溃了！！
“张起灵，你看他！他刷新了我的战绩！！”简长生大声指责黑眼镜的“无良”行径。
黑眼镜举起双手投降：“无意冒犯，我也不知道，怎么随便一打，就破记录了。”
简长生咬牙切齿的说：“你是不是在内涵我菜！！黑眼镜，我跟你拼了！！”
然后张起灵有幸看到了人参精和黑眼镜肉搏的战斗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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