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一朵火云飘来,不多时,朱灵仙子带着玉京子和玉慈子出现在低空之中。
李叹云抬头看去,只见朱灵仙子身后跟着玉京子,但他的双目清明,已没有入魔的迹象。
玉慈子被朱灵一手托着后心,显然是被制住,连御空飞行都不能。
见李叹云就要躬身行礼,朱灵却取出玉慈子那柄长剑,先开口问道:
“结丹者谁,又是谁在行礼?”
李叹云心念一动,拱手回道:“黄泉度魂使李叹云,见过朱前辈。”
朱灵心中一喜,李叹云自称黄泉度魂使,那便是道门弟子,口称前辈而不是老祖,便是要与玄剑宗保持距离。
不过,他到底是应下了差事,在玉慈面前伪装呢,还是想在结丹以后真的与玄剑宗疏远,还有待进一步试探。
“很好,我玄剑宗又多一条得力臂膀,从今往后,你入我砺剑峰修行,如何?”
李叹云缓缓摇头说道:
“多谢前辈美意,二十年前在灵木门,晚辈答应了祁真人一件事情,如今叹云已结丹有成,是时候兑现诺言了。”
朱灵仙子心中大喜,二十年前在灵木门中,祁冰雁要他做的事不就是加入夜不收效命吗?
此事只有祁冰雁知晓内情,极为隐秘,李叹云当时怒骂自己,当场拒绝。
此时他却如此回答,显然是应下了差事。
她面上一寒,冷哼一声。
玉京子先前入魔,对李叹云心生歹意,现在幡然悔悟,对他甚是歉疚,连忙开口劝道:
“叹云,莫要辜负掌门一番好意,即便是为冰雁师妹做事,不还是有回来的一天嘛。”
李叹云行礼回道:
“多谢前辈指点,但秦时那恶贼与我有杀妻夺子之仇,晚辈一时难以力敌,朱前辈又…罢了。”
“晚辈为祁真人做完事,便游历天下而去,以避杀身之祸。”
玉慈子对李叹云欣赏不已,在玄剑宗,可没人敢当面如此挤兑掌门。
于是他笑道:“叹云啊,说的好!可惜老夫身不由己,已无法收你为徒…”
朱灵仙子鼻中冷哼,她将那柄长剑一收,随手一拂,李叹云身上燃起赤红烈火,惨叫连连。
他慌不择路之下,跳入海水之中。
但离火绝炎不是凡火,海水毫无用处。
“李叹云,十年之内火意难消,本尊等着你来砺剑峰磕头认罪!”
说罢,带着二人踏上一朵火云,飞快的离开了。
玉京子惋惜的回头望去,只见大海之中,李叹云被火焰包裹,在海面不停飞上又跌下,显然是极为痛苦。
他不忍的回过头,却见师姐面色倨傲,正冷冷看着他,他连忙苦笑一声,低下了头。
待她走远后,李叹云停下了浮夸的表演,端坐于海岛之中,强忍痛苦,炼化起那团离火来。
先前他已炼化过一次离火,已了解了离火的基本特性,如今做起来轻车熟路。
诛邪剑灵笑道:“她与我传音打了招呼,护住你全身要害,只是可惜了这身皮囊。”
“不过你已结丹,法力恢复的快,只要以木道疗愈之术不停温养,想必两三个月就能恢复如初。”
李叹云强忍皮肉痛苦,以心神连接回道:
“剑灵前辈,你说掌门会以何种方式将玉慈前辈放掉?”
“应该是在送往神霄派的途中卖个破绽,神炼门的跨界飞舟十年一个来回,多半是在途经蛮荒之时吧。”
“蛮荒?如今晚辈修行有成,还真想去蛮荒之中一行。”
“那你可要修习一些丹术了,蛮荒之中有些奇花异果离体之后无法保存,须以丹术炼制方可。”
李叹云默默记下,不只是炼丹术,结丹之后,自己的炼器之道也需精进,只精通三阶飞剑的炼制,已经跟不上修为了。
一个月后,李叹云将一缕离火绝炎拈于指尖。
离火与其他火焰不同,自带阴阳二性,赤阳之火霸道绝伦,紫火沉稳宁静,二者还能互相转化。
他已将被离火烧毁的全身皮肤剥离,身上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只能看出一个人形。
点点青翠真意在胸腹的大椎穴向全身蔓延,只是普通的疗愈术,但在深谙木道的结丹修士使出来,功效又不一样。
李叹云估摸着,最多两个月,便可以痊愈了。
朱灵老祖本就不想伤他,那都是说给玉京和玉慈听的。
忽然他心念一动,神识探到远方有几个人影正在五里之外飞速路过。
只是筑基修为,看服饰不像正道修士。
他暗自戒备不动,这个距离他们若是神识全开,应该能发现自己。
果然,那几个人掠过之后不久,有一人悄悄回转,但是是隐身潜行状态。
李叹云心中冷笑一声,那人一举一动皆在自己眼中。
那是一名身着赤袍的魔修,他右手持一枚圆球,左手扣着三枚飞针,在距离李叹云三十丈的低空之中静静观察。
李叹云并未掩饰修为,只是看上去伤势极重,这对于一名血魔修士乃是致命的诱惑。
但李叹云不想杀他,他还要以这魔修为引,打入无边海。
两人就这样静静不动,一直维持了三炷香的功夫。
那名魔修已然看出来李叹云法力满盈,且并未入定,只是在疗愈外伤,自忖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便要悄悄退走。
“哼,看了本座这么久,此时想走,是不是有些晚了?”
那魔修大吃一惊,连忙要飞身逃离,身后十几道飞剑后发先至,逼到他面门之前。
那魔修左冲右突,始终不能逃脱,但也发现了李叹云并无杀他的想法,这才回来一头跪倒。
“前辈饶命,晚辈只是看到此岛灵气上佳,想进前观察,只待前辈离去,前来修行一番,别无恶意!”
李叹云冷冷说道:“哼哼,若你有半点恶意,本座早就杀了你了。”
那魔修见李叹云这么好说话,大喜过望,不停磕头致谢。
李叹云皱起眉头,说道:
“你我虽道不同,但你好歹也算是修士之身,怎么如此不顾礼仪羞耻,磕一个头就行了,滚吧!”
那魔修心中暗道,礼仪羞耻是什么宝贝东西,哪有小命重要?
但他也不敢反驳,飞身逃走了。
李叹云暗道可惜,这人的求生之念大过贪念,无法利用。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李叹云身上的伤好了大半,那魔修竟又回来了,还抱着一个昏迷的女修。
“前辈你果然还在,求求你救救我的道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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