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气到发抖却还要强撑笑容的样子,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故意用一种欠揍的语气叹了口气: “唉……倚老卖老吗?哦,我忘了你才二十一。呵呵。”
这句火上浇油的话,彻底点燃了蝴蝶忍的怒火!
“好……好…” 她气得声音都在发颤,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紫眸里燃着熊熊火焰,“你道歉我都不会原谅你……”
说着,她猛地转身,冲到自己的行李包前,一阵翻找,竟然掏出了一个小纸包——那是她特制的、药效极其猛烈的强烈醒神茶!
她二话不说,直接将整包墨绿色的粉末倒进茶壶,连泡都懒得好好泡,直接兑了冷水和热水,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就灌了下去!
这一连串动作快如闪电,他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看到她竟然喝下了那玩意,联想到那玩意的恐怖功效,他眼前一黑,吓得差点灵魂出窍,身体非常诚实地往后一倒——直接吓昏过去了(或者说,是试图用装死来逃避现实)。
然而,喝下了超量醒神茶的蝴蝶忍,此刻精神百倍,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她直接扑到他身上!双手固定住他的脑袋,带着一股决绝的怒气,对着他那最敏感的耳朵就咬了下去!
“别!!!!”
他发出的这声惨叫,可谓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绝望,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耳朵上传来清晰的痛感,混合着对那杯“醒神茶”后续效果的巨大恐惧,让他所有的防御和别扭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几乎是喊着说出了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深埋已久的真心:
“其实我爱上你的原因是,我……也同样不想看见你自甘落寞啊!”
他紧紧抱住扑在身上的她,仿佛要将她按进自己的胸膛,声音闷闷地,却无比清晰地继续道:
“你怀念你姐姐的时候……独自一个人的时候……那种眼神……我就知道我爱上的就是这样的你!”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将最深的无奈和盘托出:
“我不承认,我不说,是因为我没办法劝你不去那样做啊!”
他无法轻描淡写地对她说“不要悲伤”,因为那份对至亲的思念是如此的正当和深刻。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痛着,然后在这种无力中,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他爱上的,正是这个重情重义、会因思念而露出脆弱、却依然坚韧前行的,完整的她。
这份爱,始于怜惜,疼于共情,最终扎根于对她所有面貌的全然接纳。
他像是要将积压在心底所有不敢触碰的情绪都倾倒出来,话语失去了往日的克制,带着哽咽和颤抖:
“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心痛……我也不想看见一个喜欢我的女孩那样啊……”
他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仿佛要将那些过去的画面从她身上挤走。
“但我又能怪你什么?怪你太专注太执着?怪你忘不了姐姐?”
“我不断说服自己,共情是人的本能,没关系……但我知道我只是在骗自己,骗自己‘专注眼前事’就好……”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我厌弃,“我那个时候快傻了,我每天都开始想,如果没遇到你,如果你不再执着,会不会对你更好……”
“但越想……我就越能看见你伤心的样子,”
他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绝望的哭腔,“我看不得你那样……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最后两句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带着积压了太久的无力感和心痛。
“你每次独自说那些伤心话……我都会难过好久……我……”
话语在此刻彻底断裂,所有精心构筑的防线土崩瓦解。他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身体微微颤抖,只剩下最原始、最脆弱的坦白:
“……我好难受……”
这声近乎呜咽的倾诉,比任何激烈的控诉都更有力量。它袒露了一个强大灵魂背后,因深爱而感同身受、却又无力改变的极致痛苦。
他并非无动于衷,而是将她的每一滴泪水都咽下,化作了腐蚀自身的毒药。
将所有压抑的情感尽数倾泻而出,仿佛也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话音落下,一股难以抗拒的困意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他甚至来不及再看她一眼,便沉沉地昏睡过去,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稳。
蝴蝶忍静静地听着他最后的呢喃,看着他终于放松下来、甚至带着一丝稚气的睡颜,心中那片汹涌的海浪奇迹般地平息了。
她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毫无保留的真心。
这一次,她居然忍住了没有哭,尽管泪花已经在眼眶里困了许久,闪烁着晶莹的光。她看着他,最终缓缓地、缓缓地勾起一个极浅、却无比真实的笑容,带着无尽的怜惜和释然,轻声嗔怪道:
“真是的……说那么动听干什么。”
她俯身,在他紧闭的眼睑上落下了一个如羽毛般轻柔的吻。
“原谅你了。”
说完,她重新躺回他身边,像寻找港湾的船只般自然地偎进他怀里。奇异的是,那杯本该让她精神百倍的强烈醒神茶,此刻仿佛完全失去了效果,一种深沉的、源自心灵魂深处的安宁笼罩了她。她闭上眼睛,与他一同沉入了无梦的睡眠之中。
夜色温柔,烛火早已熄灭,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悄无声息地笼罩着这对终于向彼此彻底敞开心扉、在疲惫与泪水中寻得安宁的爱人。
晨光熹微,透过纸门温柔地洒入室内。
蝴蝶忍醒来时,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人都蜷缩在他怀里,头深深埋在他的颈窝。她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节奏变了,知道他已经醒了。
昨晚那些汹涌的情绪已然平复,但某些“旧账”可没那么容易翻篇。她并未抬头,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却精准地开启了新一轮的、延续昨夜“未完成惩罚”的阴阳怪气:
“啊啦,某些人是不是以为,像小孩子一样哭一场,就能把之前气人的事情一笔勾销了?”
“明明比谁都清楚,我讨厌拐弯抹角和别别扭扭……”
“结果自己倒是把‘口是心非’和‘惹人生气’发挥得淋漓尽致呢。”
“这种幼稚的把戏,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呀?”
“该不会是跟无一郎学的吧?看来得让锖兔好好管教一下他才行了。”
“还是说,您觉得这样‘委屈巴巴’的样子特别惹人怜爱?”
“真是的……明明知道我最喜欢直率的人了……”
她一句接一句,声音闷在他怀里。
他听着她这熟悉的、带着甜蜜锋芒的唠叨,感受着怀中温软的触感……唉。
他叹了口气,手臂却将她环得更紧了些,说出的话却带着一种经过一夜沉淀后的通透:
“没事,” 他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却异常平稳,“说出来了,思念就不拘束于痛苦,而是变得辽阔了。”
他承认了昨夜的失态,却也将那份痛苦升华了——那些压抑的情感一旦倾诉,便不再只是折磨人心的毒药,反而化作了理解与共鸣的广阔土壤。
蝴蝶忍在他怀里微微一顿,随即,更用力地埋了进去,仿佛要将他这句话牢牢锁住。所有的阴阳怪气,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无声的认同和更深沉的依恋。
蝴蝶忍在他怀里轻轻哼了一声,继续她的“抱怨”,语气却带着藏不住的亲昵: “果然还是喜欢直白的人啊……整天和哲学家谈恋爱,唉~”
她拖长了尾音,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他被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言论弄得哭笑不得,忍不住反驳,试图讲点“道理”: “你今年21岁,我33岁,阅历都不一样好吗?”
意思是,思考方式自然有差异。
蝴蝶忍立刻抓住了话柄,阴阳怪气火力全开: “啊啦~原来年纪大就等于说话让人听不懂的理由呀?”
“那您这十二年是不是光长年纪不长嘴了?”
“还是说,您的阅历都用在怎么气我上了?”
“看来我以后也得学着说话高深莫测一点,不然配不上您呢~”
他听着她一句接一句,深知在这个领域自己绝无胜算。所有的道理和解释,最终都会变成她新一轮攻击的弹药。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放弃了所有无谓的挣扎,直接甩出了那张能瞬间终结话题的、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底牌。
他低下头,凑近她耳边,用那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吐出了两个拥有绝对分量的字: “老婆。”
这两个字,不是询问,不是试探,而是宣告和认定。明确地告诉她,也告诉自己——他身边这个位置,他“妻子”的身份,早已为她预留,并且只属于她。
说完,不等蝴蝶忍从这突如其来的直球中反应过来,他便干脆利落地起身,披上外衣,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留下一个看似潇洒实则可能有点慌乱的背影。
蝴蝶忍僵在原地,脸上那副精心准备的、用于“战斗”的甜美表情瞬间凝固、碎裂。所有的阴阳怪气都被这两个字炸得灰飞烟灭。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颈蔓延而上,瞬间染红了整张脸和耳朵。
她猛地抓起被子蒙住头,在里面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混合着极度羞窘和莫名喜悦的呜咽。
这一局,他只用两个字,就实现了绝地反杀,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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