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忽然被什么点子点亮了,面具微微转向蝴蝶忍的方向,语气里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味:“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
蝴蝶忍正仰头看着之前那根训练用的麻绳,闻言收回目光,紫眸带着些许好奇和习惯性的审视望向他:“什么?”
“就像这样。”他话音未落,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卷粗实的麻绳。
只见他手臂一扬,绳子如同有生命的游蛇般“嗖”地飞出,精准地缠绕在高处一根极其粗壮的横生树枝上,打了个结实又巧妙的结。
那高度,远比之前训练用的绳子要高得多,几乎要隐入茂密的树冠里。
他拍了拍手,指着那悬在高空的、简陋的“绳圈平台”,语气颇有些自豪:“就像树屋一样,在上面吃饭别有一番风味,你上来看看。”
蝴蝶忍挑了挑眉,对于这种高度倒是没什么畏惧。她足尖轻轻一点地面,身姿轻盈如蝶,踩着粗糙的树干借了两次力,裙摆翻飞间,便已稳稳地落在了那根高高的麻绳之上。
她微微弯腰保持平衡,环视四周——视野豁然开朗,训练场的全貌、远处连绵的屋脊,甚至更广阔的山林景色都尽收眼底,微风拂过发梢,带着树叶的清新气息。
“……确实不同了一点。”
她承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新奇,“感觉挺新颖了,亏你想得出来。所以你的意思是?”
她低头,看向树下那个戴着面具的身影,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他点了点头,无声地确认了蝴蝶忍心中的猜想。对的,午饭,就在这上面吃怎么样?
蝴蝶忍单手叉腰,站在绳上俯瞰着他,理性地分析着可行性:“可以是可以,但是……”
她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下方那些可能正在努力冥想的柱们,“你确定他们上的来吗?除了我们女生可能轻一点,不怕一点,男生那边可能会害怕踩断吧?而且只有一根绳子……”
“没啊。”他回答得干脆,随即伸出手指,指向训练场后方那一片茂密的树林,“这里的树不是很多吗?”
言下之意,完全可以给每个人都搭一个“空中餐厅”。
接着,他面具下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点更深的笑意,透露着未完的计划:“而且晚上我有个更好玩的……”
蝴蝶忍看着他这副显然已经规划好一系列“玩乐”项目的模样,无奈地抬手揉了揉光洁的额头,仿佛已经预见到接下来鸡飞狗跳的场景。
“好吧好吧,”
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真的反对,反而有种纵容的意味,“我下去帮你拿绳子。”
说着,她轻盈地从高绳上一跃而下,身影翩然地落向地面,准备去充当这位总领大人的“帮手”,将这顿午餐变成一场别开生面的高空体验。
蝴蝶忍的执行力向来出众,既然答应了他,便立刻转身去取绳子。
没过多久,她便抱着好几卷粗实的麻绳走了回来,轻轻放在他脚边,微微歪头看着他:“够了吗?不够我再去拿。”
“足够了。”他应了一声,随手拿起一卷,目光便扫向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仿佛在心中早已勾勒好了蓝图。
接下来的过程,让蝴蝶忍看得有些入神。只见他动作迅捷而精准,手臂挥动间,麻绳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飞向不同的树杈。他并非随意捆绑,而是有着清晰的规划:
有的地方,他只用了单独一根粗绳,巧妙地缠绕打结,形成一个简单的落脚点。
有的地方,他则用三根、四根甚至五根麻绳,以不同的角度和方式交织固定,有的平行,有的甚至编出了粗糙的网状结构,显然是考虑到了承重和稳定性。
蝴蝶忍站在下方,看着他如同一位技艺高超的蜘蛛,在林木间飞快地编织着一个个独特的“座位”,紫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她之前的担忧——关于体重和绳子承重的问题——在他这细致入微的区分下,已然烟消云散。
他显然清楚地知道每一位柱的体重、身形特点甚至是平衡能力。
那单独一根绳的,或许是留给像她自己、香奈惠或蜜璃这样身形轻盈灵巧的;而那些用了多根绳索加固、甚至编出平台的,毫无疑问是为炼狱、不死川、悲鸣屿这些体格更为健硕沉重的男性柱准备的。
他甚至连富冈义勇那可能存在的、不易察觉的平衡弱势都考虑了进去,给他准备的那个绳结节点似乎格外考虑了防滑和稳定。
“看来是我多虑了,”蝴蝶忍唇角弯起一抹笑意,声音轻柔,“你早就把大家都‘掂量’清楚了。”
他没有回头,依旧专注于手中的绳结,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在他手中,这些普通的麻绳不再是训练工具,而是化作了体贴入微的考量,无声地消除了所有潜在的不安与尴尬,只为让接下来的“空中午餐”能成为每个人都能安心享受的、真正有趣的体验。
一个由麻绳和树木构筑的、错落有致的空中餐厅,已初具雏形。
看着他在林间忙碌的身影,蝴蝶忍轻盈地先一步落回地面。她仰起头,仔细打量着这片初具规模的“空中餐厅”。
麻绳构成的座位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树木之间,有的高耸,几乎触及树冠,能饱览远景;有的低矮一些,隐在浓密的枝叶下,更显私密。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筛下细碎的金斑,在地面和绳索上轻轻晃动。
他们身处树荫之下,光线柔和,气温宜人,偶尔有微风吹过,带来树叶的沙沙声响和山间的清凉气息,确实给人一种远离尘嚣的惬意与宁静。
“完成了。”他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不知何时,他已处理好最后一个绳结,轻巧地落在她身边。他站在这一片绳网构造的中心位置,像展示作品般对她伸出手:“上来看看效果?”
蝴蝶忍将手搭在他掌心,借力一跃,两人一同轻盈地落在了那个看似最复杂、由数根麻绳交织而成、位于中心区域的“主座”上。绳索微微下沉,随即稳稳地承托住了两人的重量。
她小心翼翼地坐下,感受着身下绳索传来的稳固支撑力,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随后,她轻轻地将头靠在了他坚实的肩膀上。
四周寂静,唯有风声穿过林叶的微响,如同温柔的低语。阳光的斑点在他们身上和周围的绳网上跳跃,形成流动的光影。
“风吹得很舒服……”蝴蝶忍闭着眼,声音轻得像是在梦呓,“我明白你的想法了。”
她无需再多言,这拂过面颊的微风,这斑驳的光影,这悬于半空的独特宁静,都已无声地肯定了他的奇思妙想。
“这里,”她最终轻声说道,带着全然认同的叹息,“确实很好。”
他动了动肩膀,让她靠得更舒适些,面具下的目光或许也投向了远方摇曳的树梢,一片静默的安然在两人之间,在这片由麻绳编织的静谧空中,缓缓流淌。
微风依旧轻柔,蝴蝶忍靠在他肩头,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睫毛微颤,睁开了眼睛。
“啊啦,”她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刚刚察觉的疏漏,“那无一郎和炭治郎怎么办?”
她稍微抬起头,侧过脸看向他,解释道:“他们俩训练去了,晚上总要回来的。”
“你之前不是说,晚上还有‘更好玩的’吗?”
他闻言,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面具遮挡了他的表情,但那短暂的沉默和微微后仰的姿态,清晰地传达出一种“差点把这两个小家伙忘了”的尴尬。
“……呃,”他发出了一个迟疑的音节,似乎在快速思考着对策。过了几秒,他才用一种混合着无奈和认命的语气回答:
“无一郎嘛……他还好说。” 语气里透露出对那位天才少年的些许信心,或许觉得霞柱即使错过下午的搭建,晚上也能很快适应。
但提到另一个名字时,他的犹豫明显加重了,甚至带上了点哭笑不得的意味:“炭治郎他……呃……”
想象一下那个善良努力、但偶尔会因过于认真而显得有点“愣”、平衡感或许也并非顶尖的灶门少年,在这种需要精细控制和一定胆量的绳网阵中可能出现的状况——手忙脚乱、小心翼翼,甚至可能一不小心就卡在某个绳结里……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带着一种“自己提出的企划,含着泪也要搞定”的担当,叹了口气说道:
“让我重新带一带他吧。”
语气里充满了对后辈的包容,以及一丝预见性的、觉得自己晚上可能要耗费不少精力的预感。
蝴蝶忍听着他这分明是“区别对待”却又合情合理的安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重新将头靠回他肩上,肩膀微微耸动。
“看来,某人晚上的‘好玩计划’,要变成‘特训指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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