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沿着东部沿海公路行驶,车窗外的景象渐渐变得苍凉。原本该是稻浪翻滚的平原,此刻却被白茫茫的盐碱覆盖,像铺了一层霜雪,泛着刺眼的白光;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人喉咙发紧;远处的滩涂地龟裂成不规则的块状,裂缝中渗着浅浅的海水,看不到半点绿意,只有几株枯槁的芦苇在风中摇晃。
“小诺博士,可把你盼来了!”村支书林大海带着几位村民早已在村口等候,他黝黑的脸上满是焦灼,粗糙的手掌紧紧攥着衣角,“这几年海水倒灌越来越严重,地里的盐分越来越高,种啥死啥,最后连芦苇都长不出来了。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村里就剩我们这些老弱,靠着赶海捡点小海鲜糊口,可最近海鲜也少了,孩子们连口新鲜蔬菜都吃不上,好多人都得了口腔溃疡、手脚脱皮的毛病。”
跟着林大海走进村子,低矮的瓦房错落分布,墙角爬满了白色的盐霜。几位老人坐在自家门口,望着白茫茫的盐碱地叹气;几个孩子光着脚丫在空地上玩耍,皮肤被海风刮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村民王大嫂端来一碗淡水,声音哽咽:“小诺博士,你尝尝这水,都带着咸味,我们浇地不行,喝多了也难受。以前这片地可是远近闻名的鱼米之乡,现在变成这样,我们真是走投无路了!”
小诺接过水碗,抿了一口,苦涩的咸味在舌尖蔓延。她拿着检测仪器走进盐碱地,脚下的泥土松软黏腻,踩下去便陷出一个坑,鞋上沾满了白花花的盐粒。检测结果显示,土壤含盐量严重超标,ph值偏高,有机质含量极低。“林支书,大家别灰心!”小诺收起仪器,语气坚定,“盐碱地虽贫瘠,但我们可以用‘生物改良+立体种植’的方法,先让土壤脱盐,再种出能吃、能卖的‘救命菜’和经济作物,让盐滩变成宝地!”
“真能行?”林大海皱着眉,“之前也有人来试过,种的庄稼没几天就枯死了,这盐地里能长出菜来?”
“当然能!”小诺拿出两种作物种子,眼睛发亮,“这是‘盐碱地克星’——盐角草和甜高粱!盐角草是耐盐能力极强的‘海菜’,能在含盐量极高的土壤中生长,根系还能吸收土壤中的盐分,慢慢改良土壤;它的嫩茎叶可以当蔬菜吃,富含氨基酸和矿物质,口感脆嫩,还能加工成咸菜、脱水蔬菜,经济价值很高。甜高粱则是‘固土增收能手’,秸秆粗壮,根系发达,能牢牢锁住土壤,防止水土流失,秸秆可以用来造纸、做饲料,籽粒能酿酒、磨粉,而且它的耐盐性也很强,能在轻度盐碱地中茁壮成长。”
她当即敲定改良方案:“第一步,在滩涂地边缘修建防洪排盐渠,拦截海水倒灌,排出土壤中多余的盐分;第二步,深耕土壤,掺入脱硫石膏和腐熟的海洋生物粪便,降低土壤酸碱度,增加有机质;第三步,在重度盐碱区大面积播种盐角草,建立‘生物脱盐带’;第四步,在轻度盐碱区种植甜高粱,构建立体防护体系;第五步,在脱盐效果明显的区域搭建温室大棚,种植耐盐蔬菜如耐盐番茄、海芦笋,同时引入海水淡化滴灌技术,保障作物生长;第六步,延续跨地域支援模式,培训村民种植技术,对接市场渠道,让‘海菜’和甜高粱既能改良土壤,又能让大家赚钱。”
消息一经传开,之前并肩作战的伙伴们立刻响应。西南山区的老周带着村民赶来,帮忙修建防洪排盐渠;中部矿区的陈大爷带来了秸秆改良土壤的经验,指导大家处理土壤;东南沿海的陈阿公升级了海水淡化设备,保障灌溉用水;东北的李大爷送来大量腐熟的有机肥料,改善土壤肥力;都市志愿者们则带来了检测仪器和包装设备,一边帮忙播种,一边培训村民蔬菜加工技术。
林大海看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志愿者们,顶着海风、踩着盐滩忙碌,感动得热泪盈眶:“小诺博士,还有各位好心人,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们自己都快放弃了,你们却比我们还上心!”
“咱们是一家人!”小诺笑着递给他一把盐角草种子,“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这盐滩一定能变成沃野!”
村民们也被这份热情感染,纷纷拿起工具加入劳作。有的挖渠排盐,有的深耕土壤,有的播种育苗,白茫茫的盐滩上,渐渐布满了忙碌的身影。孩子们也不甘示弱,跟着大人一起捡拾土壤中的碎石,小小的手掌被盐霜磨得通红,却没人喊累。
种植后的第三十天,盐角草率先冒出嫩绿的芽尖,星星点点的绿色在白茫茫的盐滩上格外显眼;第四十五天,盐角草长得郁郁葱葱,嫩茎叶饱满多汁,甜高粱也长出了粗壮的茎秆,随风摇曳;两个月后,防洪排盐渠发挥作用,土壤含盐量明显下降,大棚里的耐盐番茄和海芦笋也长势喜人,红彤彤的番茄挂满枝头,翠绿的海芦笋鲜嫩欲滴。
小诺带着村民们采摘第一批盐角草,焯水后凉拌,口感脆嫩,带着淡淡的海味,大家吃得赞不绝口。“这‘海菜’真好吃!比我们赶海捡的海鲜还鲜!”王大嫂一边吃一边说。食品安全检测结果显示,盐角草、海芦笋等蔬菜均符合安全标准,且富含多种微量元素,对改善因缺营养导致的口腔溃疡、手脚脱皮等症状有显着效果。
很快,这些“盐碱地特色蔬菜”凭借独特的口感和丰富的营养,在市场上大受欢迎,超市、餐厅纷纷订购,甚至远销外地。甜高粱的秸秆被加工成饲料和造纸原料,籽粒酿成的白酒也备受青睐,村民们的收入节节攀升。
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听说家乡的盐碱地变成了“聚宝盆”,纷纷返乡创业,有的扩大种植规模,有的开办农产品加工厂,有的搞起了“盐滩生态游”,让游客体验采摘海菜、品尝特色农产品的乐趣。
小诺站在盐滩上,望着眼前绿油油的田地和村民们脸上的笑容,心中满是欣慰。林大海递上一瓶用甜高粱酿造的白酒:“小诺博士,谢谢你!是你让这片不毛之地变成了沃野良田,让我们重新过上了好日子!”
小诺接过白酒,笑着说:“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接下来,我们还可以发展循环农业,用盐角草喂养畜禽,用畜禽粪便改良土壤,让盐碱地变成可持续发展的生态田园!”
就在这时,小诺的手机又响了。电话那头,是来自西北黄土高原的求助——那里因过度开垦导致水土流失严重,沟壑纵横,土地贫瘠,村民们急需能保持水土、又能带来收益的作物。
挂了电话,小诺望着远处蔚蓝的大海和眼前的绿色田园,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都市归田园”的使命还在继续,每一片受创的土地都有复苏的可能,每一个坚守家园的人都值得被善待。接下来,她要带着希望的种子奔赴西北黄土高原,让沟壑纵横的黄土地变成绿水青山、金山银山,续写“种的菜能救命”的温暖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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