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钢笔，将飘远的思绪拉回会议室。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却坚定：“菲利普舅舅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他在商业领域的成就有目共睹。但我更想尊重父亲的意思，父亲生前明确表示，在我和布鲁西成年前，韦恩集团由卢修斯先生暂代管理。”
“格温小姐，情况已经不同了！”女性股东向前跨一步，双手撑住会议桌，身体前倾，眼神急切，“卢修斯先生专长在技术研发，韦恩集团的运营需要更有经验的管理者。菲利普?凯恩先生能带领集团走向更好的未来。”
格温挺直脊背，毫不退缩地迎上对方的目光：“经验可以积累，但父亲的信任不可辜负。而且，卢修斯先生并非毫无管理能力，他协助父亲处理过不少事务。”
会议室里，两人的争执愈发激烈。
女性股东则不断强调菲利普?凯恩在商业管理上的卓越才能与丰富经验，以及他过往的贡献。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争执陷入僵局时，一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股东缓缓站起身。
他轻咳一声，会议室里的争吵声渐渐平息。“不如各退一步。”老股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既尊重托马斯先生的遗愿，也考虑集团的实际需求。”
格温挑眉，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怎么个各退一步？”
她微微前倾身体，等待着老股东接下来的话语，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了老股东身上。
格温表示您不会不知道这样是谁吃亏吧？
老股东扶了扶金丝眼镜，目光在格温和一众董事间扫过，缓缓开口：“可以让菲利普先担任总裁职位，如果后续出现变故，再让卢修斯作为替补总裁上任，如何？如此既能发挥菲利普?凯恩的管理经验，也保留了卢修斯先生接手的可能，算是两全之策。”
“您不会不知道这样是谁吃亏吧？”格温冷笑一声，指尖有节奏地叩击着会议桌，“让菲利普舅舅先上任，一旦他站稳脚跟，卢修斯先生哪还有机会？这所谓的‘替补’不过是一纸空谈。”
老股东并未因格温的质疑而慌乱，反而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卢修斯作为技术人员，可直接升职为技术总监，全权负责研发板块。并且，我愿意出一部分股权分给卢修斯，作为他暂退幕后的补偿。如此安排，既能让他在擅长领域发挥所长，也保障了他的利益，小格温你觉得如何？”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响起一阵骚动，众人交头接耳，皆是一副惊讶的神色。
格温也微微眯起了眼，心中多少也是懵。
她没想到老股东为了推动菲利普?凯恩上位，竟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居然割让自己的股权？
韦恩集团未曾上市，股权皆在内部分配，每位股东手中的股权都至关重要，少一分便会在集团内的话语权和利益分配上一落千丈。
如今竟有人愿意割让股权，实在让人惊讶。
为什么？为什么要付出那么多？
莫非是认为卢修斯是韦恩家族暗中培养的嫡系，想通过此举拉拢收买？
格温还没来得及考虑清楚，老股东便突然补充了一句：“这些都只是权宜之计，未来韦恩集团肯定是要回到韦恩手上的，最后，两位韦恩小姐至少有一人必须成为未来的总裁。”
至少有一人必须成为未来的总裁……嗯？
格温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瞬间醍醐灌顶，只觉得思路一下子串联在一起。
原来如此~
她嘴角缓缓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用一种老股东都觉得危险的微笑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当然可以。”
……
韦恩大厦研发部内，冷白色的灯光洒在精密仪器与堆积如山的图纸上，机械嗡鸣声此起彼伏。
格温推开厚重的舱门，身后跟着默不作声的布鲁西。
舱门自动关闭，闭合时发出的轻响惊动了正在调试实验装置的卢修斯。
他抬头，看到来人竟然是格温，镜片后的眼睛闪过惊喜。
“格温多琳小姐，布鲁西小姐。”卢修斯的声音温和，带着学者特有的沉稳，他脱下粗布手套与格温相握，“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格温握住他的手，却没急着松开，眉间拧出一抹遗憾：“卢修斯先生，我是来向您道歉的。股东会议上，最终没能让您担任总裁……”
她的声音低下去，余光瞥见布鲁西正盯着墙角的一套迷彩外骨骼，好像有些好奇。
卢修斯爽朗地笑起来，虽已不再年轻，但他笑起来颇为朝气：“您千万别这么说！”
“我现在每天对着这些电路板和方程式就足够繁忙的了，哪有精力管公司那堆复杂事务？而且我还没学过呀，到时候真当了总裁不也是两眼一抹黑。现在升任技术总监，专心研发反而自在。”
他顿了顿，目光认真地看向格温，神色诚恳：“说起来，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托马斯先生那么信任我，但不得不承认，相比起我，菲利普先生实际上作为管理者，经验要比自己更加老道。由他暂代总裁，或许对集团现阶段的发展更有利。”
“而且，他是你们的舅舅，相比起我这个外人更值得韦恩家族信任。”
格温听得出来，卢修斯并没有在阴阳怪气，他是真的认为菲利普·凯恩更适合当这个总裁的。
对此，格温也只能叹了口气。
她何尝不知道菲利普经验老道，可自己并不是什么美漫考究党，自己知道的哥谭这阶段能信任的人也就这么点，除了眼前的卢修斯和阿尔弗雷德之外，这个阶段登场的角色里最多就再加上詹姆斯戈登，甚至连哈维布洛克这样的角色，她都不敢完全放下戒心。
看了看这里随处可见的韦恩集团标志，格温心中默默祈祷。
希望这位舅舅别辜负自己的信任吧。
不然……
格温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不然他家的汽车会变成黑色为主调上面搭配绿色电路条纹将他家撞个四分五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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