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安全屋位于西郊一处废弃工厂的地下,经过改造后成为设施完备的指挥中心。墙壁上挂满了地图和线索图,桌面上堆放着从各国搜集来的证据副本。
夜莺点亮最后一块显示屏,转身面对顾魏和魏若来:“文物追索委员会已经成立,中央直接领导,我们负责证据链和技术支持。”
顾魏翻阅着桌上的文件:“日本方面的反应如何?”
“表面配合,实际阻挠。”夜莺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看,这是他们在长崎秘密设立的文物‘清洗’中心,专门伪造来源证明。”
屏幕上显示一个现代化仓库,工作人员正在为文物制作虚假的收藏记录和交易文件。
魏若来皱眉:“他们准备得很充分。”
“不仅如此。”夜莺切换画面,“我们监测到多个跨国拍卖行正在筹备‘东方艺术珍品’专场,其中大部分拍品都在我们的流失文物清单上。”
顾魏的拳头微微握紧:“他们要抢先出手,造成既成事实。”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夜莺指向日历,“下个月在日内瓦将举行国际文物归属仲裁会议,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接下来的两周,三人几乎不眠不休地工作。顾魏凭借其医学背景,通过材料学分析鉴定文物真伪;魏若来负责电子证据的整理和加密;夜莺则协调各方情报。
一天深夜,魏若来在分析一批新获取的监控数据时,发现了一个异常信号源。经过追踪,信号指向上海外滩的一栋老建筑。
“这里。”他指着地图上的标记,“有一个加密通讯节点,频率与我们在旧金山监听的‘龙门会’通讯一致。”
顾魏仔细查看建筑资料:“汇丰银行旧址,现在是外资企业办公区。”
夜莺立即调取该建筑的出入记录:“三层有一家新注册的‘环球文化交流公司’,法人代表是...”
她停顿了一下,调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让顾魏瞳孔微缩——霍普金斯生前的助手,马丁·怀特。
“他还活着?”顾魏难以置信。
魏若来放大照片细节:“不,这是易容。看耳廓形状和颈部疤痕,应该是陈博士。”
三人立即意识到,对方已经潜入上海,而且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活动。
第二天,一场精心策划的侦察行动展开。魏若来伪装成外卖员进入大楼,在“环球文化交流公司”门口安装了微型监视器。
传回的画面上,陈博士正在与几个不同国籍的人会面。其中一人引起了夜莺的注意。
“国际刑警组织亚洲区负责人,山口雄一。”她识别出那个日本面孔,“他本该是这次仲裁会议的中立观察员。”
顾魏冷笑:“看来中立只是表象。”
通过连续监视,他们发现这个据点不仅是情报交换中心,还是伪造文件的制作工场。更令人震惊的是,这里还藏有一批准备运往欧洲的珍贵文物。
“必须端掉这个窝点。”夜莺下定决心。
但行动面临巨大困难。该建筑享有外交豁免权,常规执法手段无法进入。而且对方安保严密,强攻必然造成伤亡。
就在他们苦思对策时,转机意外出现。
魏若来在监视时发现,每天下午三点,会有一辆垃圾清运车进入大楼地下车库。而这辆车的司机,竟是他们在旧金山认识的中村教授。
“他在做什么?”顾魏疑惑。
通过跟踪,他们发现中村利用垃圾车作掩护,偷偷将部分文物运出大楼,藏匿在市郊的一个仓库里。
“他在暗中转移文物?”夜莺分析,“为什么?”
顾魏思考片刻:“也许他改变了立场,或者...这本身就是个陷阱。”
为查明真相,魏若来冒险潜入那个郊区仓库。里面果然堆放着数十箱文物,每一件都仔细包装,附有详细的来源说明。
更令人惊讶的是,仓库办公室的电脑里存有大量“龙门会”的内部文件和交易记录,比他们之前获得的都要完整。
当晚,中村如约出现在仓库。见到魏若来,他并不意外。
“我知道你们会找到这里。”中村平静地说,“这些是我能挽救的最后一批文物,还有足以摧毁‘龙门会’的证据。”
“为什么这么做?”魏若来问。
中村苦笑:“我一生研究东方艺术,深知这些文物承载的文化价值。看着它们被买卖、被伪造历史,我无法再沉默。”
他递给魏若来一个硬盘:“这是‘龙门会’在全球的资产分布和成员名单。足够你们在仲裁会议上使用。”
当中村准备离开时,仓库外突然亮起刺眼的车灯。陈博士带着一群人包围了仓库。
“很感人的忏悔,中村教授。”陈博士鼓掌走进来,“可惜,你选错了边。”
魏若来立即拔枪,但对方人数太多。眼看陷入绝境,仓库顶棚突然打开,降下数个烟雾弹。
在浓烟掩护下,夜莺带领的特种小队迅速突入,控制了局面。陈博士见状想逃,被魏若来制服。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魏若来问夜莺。
夜莺微笑:“中村教授是我们的人,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原来,中村早就与中国情报部门合作,假意投靠“龙门会”,实则收集证据。这次行动不仅缴获了大量文物,还获得了关键证据。
回到安全屋,三人开始整理新获得的证据。硬盘里的资料令人震惊——“龙门会”不仅涉及文物走私,还与多国政要、跨国企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些证据一旦公开,将引发国际地震。”顾魏说。
夜莺点头:“所以我们必须谨慎使用。仲裁会议是关键。”
在接下来的准备中,顾魏发现了一份特殊文件——他家族那尊西周青铜鼎的完整流转记录,从被盗到多次转手,最后落入霍普金斯手中。
“终于...”他轻抚着文件上的照片,眼中情绪复杂。
魏若来站在他身边:“我们会让它回家的。”
仲裁会议前三天,代表团启程前往日内瓦。在浦东机场候机时,魏若来注意到几个可疑人影在监视他们。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抵达日内瓦。”他低声说。
果然,登机后他们发现,头等舱内有几个“龙门会”的熟悉面孔。一场空中对决似乎不可避免。
飞机起飞后不久,一个乘客突然声称突发心脏病。顾魏作为医生前去查看,发现症状明显是伪装的。
“是陷阱。”他回到座位后警告魏若来。
就在这时,飞机突然剧烈颠簸,机长广播称遇到强气流。但魏若来注意到,飞机正在改变预定航线。
他借口使用洗手间,悄悄前往驾驶室。在门口,他听到副驾驶正在用日语与地面通话:“...确认控制,按计划进行...”
魏若来立即返回客舱,用暗语告知顾魏和夜莺。夜莺悄悄联系了地面,确认飞机已被劫持,正飞向一个未知目的地。
“必须夺回控制权。”顾魏冷静地说。
计划迅速制定。魏若来假装突发疾病,引开部分注意力;夜莺趁机制服了头等舱的监视者;顾魏则在前舱空乘协助下进入驾驶室。
当顾魏举枪对准驾驶舱内的劫机者时,对方却露出诡异的微笑:“太晚了,顾医生。看看下面。”
透过舷窗,可以看到飞机正在一片雪山上空飞行。劫机者大笑:“喜马拉雅山脉,完美的坠机地点。”
但就在他准备采取进一步行动时,飞机突然被两架战斗机拦截。无线电里传来中文警告:“立即改变航向,跟随护航机飞行。”
中国空军及时介入,迫使劫机者放弃原计划。飞机在战斗机的护航下,安全降落在拉萨机场。
走下舷梯时,顾魏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轻声道:“又一次死里逃生。”
魏若来站在他身边:“因为我们肩负的使命还未完成。”
在拉萨休整一夜后,他们改乘军用专机前往日内瓦。当飞机穿越云层,飞向西方时,三人都明白,真正的考验即将开始。
日内瓦万国宫前,各国旗帜迎风飘扬。站在这个决定文物命运的地方,顾魏整理了一下西装,深吸一口气。
魏若来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准备好了吗?”
顾魏点头,眼神坚定:“为了那些等待回家的瑰宝。”
他们迈步走向大厅,身后是千年的期盼,面前是历史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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