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阁的晨钟刚过三响,九州各地的传送阵已亮起密集的灵光。从斗破苍穹的中州到吞噬星空的黑龙山星域,从遮天的北斗星域到完美世界的大荒,无数身影踏着晨露赶来——昨日清算的余威尚未散尽,“界域坐标”拍卖的消息已如惊雷般炸响,没人敢怠慢这位执掌诸天命运的拍卖行主人。
秦长生坐在顶楼天枢座上,指尖捻着一枚从新手大礼包中取出的“定界珠”。珠子里流转着七彩光晕,映照出下方拍卖行内熙攘的人群:斗破世界的古族长老捧着异火本源晶,武动乾坤的道宗掌门背着刚抄完的《太上感应篇》,遮天世界的瑶池圣女垂首立在角落,连完美世界的太古遗种都收敛了凶性,安静地候在后排。
“阁主,”雅妃捧着烫金名录上前,声音轻得像羽毛,“已核对过身份,共三百七十二家势力,无一人携带禁品。”
秦长生没抬头,定界珠在指尖转了个圈,光晕扫过全场。那些试图藏私的家伙瞬间如坠冰窟——有人在袖中藏了针对他的“噬神针”,珠子光晕一过,银针便化作飞灰;有人偷带了记录阵法的玉简,当场被光晕灼穿衣袍,露出里面的禁制纹路。
“看来还是有人没长记性。”他终于抬眼,目光落在后排一个裹着黑袍的身影上。那人来自吞噬星空的“狱族”,昨日刚被没收了三枚伪造密钥,此刻竟想混在人群里偷录拍卖过程。
不等对方反应,定界珠射出一道白光,精准地穿透黑袍,将藏在怀里的传讯玉符击得粉碎。“第三次了。”秦长生语气平淡,却让全场温度骤降,“狱族,从今日起,百年内不得踏入补天阁半步。”
黑袍人踉跄后退,不敢辩驳半句,灰溜溜地被护阁卫拖了出去。人群中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谁都清楚,被秦长生划进黑名单,意味着彻底失去接触诸天秘宝的机会,跟灭族没什么两样。
雅妃适时展开画卷,卷轴上浮现出今日的拍品名录,首行“界域坐标”四个字用朱砂写就,泛着令人生畏的光泽:“第一拍,斗破苍穹‘陨落心炎’本源坐标。起拍价,十枚异火莲子。”
古族长老立刻举牌,声音洪亮:“十二枚!再加一株青莲地心火的残根!”他身后的族人捧着玉盒上前,里面的青莲根须还在跳动着幽蓝火焰。
“十五枚异火莲子,加‘焚决’拓本!”武动世界的符师会会长突然开口,卷轴在他手中燃烧起来,化作漫天符纸,“再加三张‘空间传送符’,可直抵斗气大陆核心!”
秦长生指尖轻点,定界珠光晕大涨,将符师会会长的传送符托在半空。“符纸是用‘幽冥藤’做的,沾了死气。”光晕散去,符纸果然显出黑色纹路,“换过。”
会长脸色涨红,却只能乖乖收起符纸。这就是秦长生的可怕之处——他不仅能看穿你的底牌,还能精准地捏碎你最在意的筹码。
“二十枚莲子,加‘陀舍古帝玉’碎片!”古族长老趁势加价,玉盒在光晕中打开,碎片上的帝纹流转着金光。
全场寂静。谁都知道,古族为了陨落心炎坐标,几乎押上了半族底蕴。
秦长生却笑了,不是因为加价,而是定界珠突然剧烈震颤,光晕中浮现出另一道身影——萧炎正站在斗气大陆的火山口,手中异火莲台灼灼燃烧。“他说,想用‘异火广场’的管辖权换坐标。”
古族长老脸都白了。异火广场是斗破世界所有炼药师的圣地,比十枚古帝玉碎片还珍贵。可秦长生显然不买账,定界珠光晕一收,将古族的玉盒弹了回去:“不够。”
长老喉头滚动,刚要再加价,雅妃突然轻咳一声:“阁主,完美世界的太古遗种有话要说。”
后排的巨兽终于动了,它化为人形,露出布满鳞片的手臂,掌心托着一块焦黑的骨头:“我出‘柳神’断枝,加大荒‘不老泉’的半瓶泉水。”
全场哗然。柳神断枝能生死人肉白骨,不老泉更是能让界域壁垒稳固千年。秦长生却只是瞥了眼骨头,定界珠光晕扫过,断枝上立刻显出细密的虫洞——是被“界域蚁”蛀过的赝品。
“拖下去。”他懒得废话,太古遗种刚要反抗,就被定界珠的光晕钉在原地,鳞片一片片剥落,露出下面的腐肉,“完美世界,再敢送假货,下次就是整个大荒的坐标都给你们封了。”
巨兽哀嚎着被拖走,拍卖场重归寂静。雅妃刚要报下一件拍品,秦长生突然抬手:“陨落后心炎坐标,赠给萧炎。”
古族长老猛地抬头,满眼难以置信。
“条件是,”秦长生话锋一转,定界珠指向斗破世界的方向,“让他把‘净莲妖火’的控制权交出来。”
这话像惊雷炸响。净莲妖火是斗破世界最神秘的异火,连古族都只敢远远观望。可谁都明白,秦长生从不说空话。果然,半柱香后,萧炎的传讯玉符从光幕中弹出,上面只有两个字:“成交。”
雅妃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轻声道:“第二拍,遮天‘无始钟’碎片坐标。起拍价,一枚‘源天师’的指骨。”
瑶池圣女终于举牌,声音细若蚊蚋:“加三滴‘凰血’,是从不死山深处取的。”她捧着玉瓶的手在发抖,上次窥探阵法的事还让她心有余悸。
“加一具‘太阴玉兔’的骸骨!”吞噬星空的“机械族”突然插话,金属手臂举起时发出齿轮转动的声音,“再加十艘恒星战舰的设计图!”
秦长生没看他们,定界珠却自动锁定了机械族的战舰图。光晕扫过,图纸上的核心数据瞬间消失,只留下一片空白。“图纸是偷星际联盟的,换自己的。”
机械族代表的金属脸瞬间黯淡下去。
最终,无始钟碎片坐标被叶凡的后人拍走,代价是“万物母气鼎”的一缕本源。当雅妃宣布成交时,鼎气化作金龙,在拍卖场盘旋三圈,最后钻进定界珠里——那是秦长生早就算好的,用鼎气滋养珠子,好锁定更遥远的界域。
日头过午,拍品已成交七件。从武动乾坤的“祖符”残片坐标,到吞噬星空的“界主级兵器库”方位,每件拍品都掀起腥风血雨,却没一件能逃出秦长生的掌控。
“最后一拍,”雅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完美世界‘上苍之上’的坐标。起拍价,一件‘仙帝’兵甲。”
全场死寂。上苍之上是诸天禁忌,连石昊都未能踏足的领域。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我出‘轮回笔’,能改写三次界域轮回。”说话的是遮天世界的“地府”判官,手中的毛笔正滴着墨汁,落在地上便化作一个个亡魂。
“加‘三生石’!”完美世界的残仙拄着拐杖上前,石头在他掌心流转,映出在场所有人的前世今生,“可换你想救的人归来。”
秦长生终于站起身,定界珠悬浮在他掌心,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都不够。”他环视全场,声音传遍九州,“想要上苍坐标,拿‘你们的本源’来换。”
古族长老脸色剧变,他的本源是异火;符师会会长的本源是符力;判官的本源是轮回道……交出本源,就等于成了废人。
“没人肯?”秦长生笑了,定界珠突然爆开,化作漫天光点,每个光点都映出一个坐标,“那这些,就当是给各位的‘念想’。”
光点落入每个人手中,竟是他们各自势力的命脉所在——古族的异火窖藏图,符师会的符阵核心,判官的地府入口……
“记住,”秦长生的身影渐渐融入光晕,“补天阁的规矩,从来不是让你们竞价,是让你们明白——我给的,才是你们能拿的。”
雅妃望着空荡荡的天枢座,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接过的坐标卷轴。拍卖场的人群还在发愣,他们捧着手中的命脉坐标,终于懂了:秦长生根本不在乎他们出多少价,他要的,是让诸天万域都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夕阳透过天窗洒进来,照亮满地的光晕碎片。雅妃轻轻卷起名录,上面“第182章”三个字,正泛着与定界珠一样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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