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再次指向星图上那个不安定的光点,声音带着无比的郑重:“所以,这早已不是一场常规的风险投资。”
“这是…为我们星际和平公司的永恒未来,为这片星空下所有依赖公司体系生存的文明,购买一份唯一的、不可替代的‘终极保险’!”
砂金看向钻石:“钻石…以你的智慧和眼光,你一定也能看到。这根本不是赌博,这是…洞察了时代浪潮即将转向的,必然选择。”
“我们只是在顺势而为,为公司,也为这片星空,抓住那唯一的生机。”
砂金的发言结束了。
评议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但那沉默并非全然信服,更多的是被砂金话语中的宏大格局与存护令使的身份所震慑,以及在消化他那石破天惊的论断。
终于,一位一直沉默,面容冷峻,负责技术研发部的董事——亚婆离,用他特有的、带着金属摩擦般质感的声音开口了。
他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目光锐利如鹰隼,直接穿透投影,锁定在砂金身上:
“砂金董事,你的演说很精彩,将公司的利益与宇宙存续捆绑,格局宏大。”
亚婆离的声音里没有温度,“但恕我直言,你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安保问题。”
“我们如何确保这位‘创世级’的存在,其力量不会在某一天指向公司本身?”
“你的报告里提到,他拥有‘掠夺’命途之力的前科。”
“如果他未来认为公司的‘存护’之力,或者我们庞大的资源本身,是他‘创造’之路上的必要养料呢?”
“我们是在投资,还是在为自己培养一个无法制约的掘墓人?”
这个问题极其尖锐,直指最残酷的可能性。
连钻石的目光也微微闪动,看向砂金,等待他的回答。
砂金面对这毫不客气的质疑,脸上那抹惯有的微笑并未消失,反而加深了些许。
他从容地回应:“亚婆离董事的担忧很实际。但您犯了一个常见的错误——用衡量凡物或寻常令使的尺度,去衡量一位正在开辟自身道路的‘求道者’。”
砂金抬起手,指尖存护的光芒温和而坚定:“姜弥先生‘掠夺’力量,其本质并非贪婪的占有,而是为了‘融合’与‘平衡’,最终目的是为了‘创造’与‘守护’。”
“这一点,在翁法罗斯,在他为了拯救那些本已逝去的黄金裔而甘冒奇险时,已经证明。”
“他的道路核心是‘否定悲剧循环’,是‘守护可能性’。”
“一个以掠夺和毁灭为乐的存在,博识尊不会仅仅将其定义为‘变量’,而是会不惜代价直接抹除。”
“公司的资源,在他的道路上,是‘工具’与‘助力’,而非‘目标’。与公司为敌,对他而言,是毫无意义的精力浪费,与他坚守的核心信念背道而驰。”
砂金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深意:“更何况,亚婆离董事,您认为,面对一位可能连星神都无可奈何的存在。”
“‘制约’这个词,本身是否还具备我们传统认知中的意义?与其思考如何制约,不如思考如何成为他‘创造’蓝图中有价值、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砂金的回答,将问题从“如何防范”提升到了“如何融入其道路”的层面,让亚婆离眉头紧锁,却一时无法反驳。
这时,另一位负责注材物流部的董事,塔拉梵基恩,却是突然开口询问,语气带着科学家特有的审慎。
“砂金董事,我承认姜弥先生展现的力量超越了我们的理解。从生物学和能量学的角度,翁法罗斯星球的环境突变,以及这枚水晶样本中蕴含的‘创造’道韵,是革命性的。”
“但是,这种力量的来源、稳定性、以及长期影响,我们一无所知。它是否具有未知的污染性?其生命催化的效果是否存在不可控的变异风险?”
“公司若大规模介入,是否可能引发生态灾难或未知的基因崩溃?我们需要数据,大量、长期、严谨的数据,而不是仅仅依靠信念和一份‘保险’的比喻。”
砂金对这位以严谨着称的同僚点了点头,表示尊重。
“塔拉梵基恩董事的问题非常专业。您说的对,我们需要数据。但获取这种层级数据的方式,不再是派几个考察队,设立几个观测站就能完成的。”
随后,砂金指向那枚翁法罗斯水晶,语气带着引导性:“这枚水晶,以及整个新生的翁法罗斯,就是最宝贵的数据源。”
“只有获得姜弥先生的允许和协作,您和您麾下最顶尖的科学家团队,才能安全、深入地研究这种力量的本质 。”
“拒绝投资,意味着我们永远被排除在这扇新知识的大门之外。”
“而积极参与,意味着我们有机会理解、甚至在未来引导这种力量,为公司的生物科技、生命科学乃至整个宇宙的生命形态进化,开启全新的篇章。”
“风险与机遇并存,但关闭大门,就等于放弃了所有机遇,并将可能定义下一个宇宙纪元的钥匙,拱手让给他人——比如,此刻可能正在疯狂解析数据的黑塔女士,或者…阮·梅女士。”
塔拉梵基恩董事陷入了沉思,砂金的话无疑戳中了他作为顶尖科学家的探索欲,同时也点明了竞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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