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淞镇总兵陈永康悍然斩杀天使、封锁运河、打出“清君侧”旗号造反的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把,瞬间点燃了整个朝野!东南财赋重地陷入兵祸,运河命脉被截断,消息传开,帝都震动,人心惶惶!
然而,与恐慌的朝臣和百姓不同,紫宸殿内的乾元帝,接到八百里加急军报时,脸上却不见多少惊惶,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冰冷沉凝。他甚至没有召开紧急朝会,只是在御书房内,对着那张巨大的疆域图,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然后,一道措辞极其严厉、授权极其惊人的圣旨,便以最快的速度,颁向了谢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太仆寺卿、永亭侯谢砚之,忠勇体国,智略超群。今有逆贼陈永康,世受国恩,不思报效,竟敢戕害天使,拥兵作乱,截断漕运,祸国殃民,罪不容诛!更兼伪称‘清君侧’,污蔑朝臣,实乃十恶不赦之巨奸!”
“特晋封谢砚之为平叛大将军,总揽平叛事宜,节制江南诸道兵马,便宜行事!赐尚方宝剑,临阵之际,有专断之权,三品以下文武官员,可先斩后奏!”
“着尔即刻点兵出征,涤荡妖氛,速平叛乱,还东南太平!钦此——”
旨意一下,朝野再次哗然!平叛大将军!节制江南诸军!尚方宝剑!先斩后奏!这几乎是给予了谢砚之近乎无限的军事和生杀大权!皇帝对此战的决心,以及对谢砚之的信任(或者说利用),可见一斑!
谢府门前,谢砚之跪接圣旨。他一身玄色常服,并未披甲,但周身那股凛冽的杀伐之气,却比任何铠甲都更令人心悸。他接过那柄象征着无上皇权与生杀予夺的尚方宝剑,面色沉静如水,唯有眼底深处,一丝嗜血的寒芒一闪而逝。
“臣,领旨谢恩。定不负陛下所托,荡平叛逆,以正国法!”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最简洁的承诺,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决绝。
接旨之后,谢砚之没有丝毫耽搁。他甚至没有回府与云映雪道别,只是隔着庭院,远远望了一眼她亮着灯火的窗户,便毅然转身。
点将!发兵!
黑云卫早已整装待发,如同黑色的洪流,肃杀而沉默。皇帝从京营、御林军中紧急抽调的精锐也迅速汇入。谢砚之的行军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日夜兼程,直扑东南!
他根本不给陈氏及其党羽更多串联、反应的时间!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在他们尚未完全准备好之前,便将叛乱的火焰狠狠扑灭!
平叛大军一路南下,谢砚之坐镇中军,命令一道道发出,精准而冷酷:
“传令沿途州县,封锁通往叛军控制区一切要道,敢有资敌、通敌者,以同谋论处,立斩不赦!” “令潜伏于苏淞镇及周边军中的暗卫,即刻动手,清除陈永康副将、参军等核心党羽,制造混乱!” “通告叛军士卒:陛下只诛首恶陈永康及其死党,胁从不问!有弃暗投明、斩杀逆首者,重赏!有负隅顽抗者,城破之日,尽屠!”
攻心为上,震慑为辅!谢砚之深谙此道。
当谢砚之亲率的大军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苏淞镇外时,叛军内部早已因暗卫的刺杀和檄文的攻心而人心惶惶,混乱不堪!陈永康原本以为可以凭借运河天险和经营多年的势力负隅顽抗,甚至等待其他地区的“响应”,却万万没想到谢砚之来得如此之快,手段如此狠辣决绝!
战斗几乎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谢砚之亲临阵前,玄色大氅在风中猎作响,尚方宝剑所指,大军如同绞肉机器般向前推进!他用兵奇诡狠辣,根本不留任何余地!一旦发现叛军核心党羽所在,立刻实施最猛烈的斩首打击!
一场惨烈的攻城战后,苏淞镇城门告破!
谢砚之率军直入,目标明确——总兵府!
陈永康纠集最后死党,困兽犹斗。然而,在绝对的实力和谢砚之那阎罗般的恐怖气势面前,所有的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
总兵府内,血流成河。 谢砚之玄色的战靴踏过粘稠的血泊,尚方宝剑的剑尖犹在滴血。他冷冷地看着被黑云卫精锐团团围住、身披数创、状若疯魔的陈永康。
“谢砚之!你这朝廷鹰犬!残害忠良!你不得好死!” 陈永康嘶声怒吼,做着最后的挣扎。
谢砚之面无表情,只是缓缓举起了尚方宝剑,声音冰冷得如同九幽寒冰: “逆贼陈永康,戕害天使,拥兵造反,祸乱社稷。依《大乾律》,罪当——凌迟!” “本将军奉旨平叛,代天行罚!” “斩!”
他根本不给陈永康任何废话或拖延的机会! 最后一个“斩”字出口,身旁一名黑云卫神射手早已张开的强弓瞬间发出嗡鸣!一支特制的、刻着符文的破甲箭如同黑色闪电,精准无比地洞穿了陈永康的咽喉!
怒吼声戛然而止! 陈永康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谢砚之,似乎没想到对方连审判的过程都省略,直接下了杀手!他捂着喷血的喉咙,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抽搐几下,便再无声息。
“逆首已诛!” 谢砚之的声音如同寒铁,传遍整个总兵府,“负隅顽抗者,与此同下场!弃械投降者,免死!”
主将一死,残余叛军瞬间失去所有斗志,纷纷跪地请降。
谢砚之雷厉风行,一边迅速接管苏淞镇防务,恢复秩序,疏通运河;一边列出早已掌握好的陈氏在军中的核心党羽名单,下令全城搜捕,一经抓获,验明正身,无需审讯,直接押赴闹市——枭首示众!
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被高悬在苏淞镇城门和运河码头,无声地宣告着叛逆的下场,也极大地震慑了那些心怀侥幸、意图响应的其他军镇。
雷霆手段,快刀斩乱麻! 谢砚之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效率,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将陈氏在苏淞镇发动的叛乱彻底镇压下去!
消息传回帝都,朝野为之失声。 人人都知谢阎罗狠辣,却没想到在战场上,他更能将这份狠辣决断发挥到如此极致!
皇帝看着手中的捷报,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指尖在“逆首已诛,局势已控”八字上轻轻敲了敲,眼底深处晦暗不明。
云映雪在谢府收到前线传来的平安信和捷报,一直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随即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迦南寒毒如同附骨之疽,缠绕不休。
阎王挂帅,犁庭扫穴。 东南叛乱的主力虽被迅速平定,但残余的清理和更深层次的清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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