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阳一开口,院子里顿时安静了。
“进阳,谁?”
“快说,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兔崽子闹得大家不安宁,为了一只鸡差点闹出大事。”
“甭给他留脸,指出来,狠狠臊他一顿。”
“就是!差点把傻柱坑进去,不能轻饶。”贾张氏张牙舞爪地说着,话没说完,就感觉棒梗害怕地拽她的衣服。
贾张氏不耐烦地推开他:“棒梗你怕什么,又不是你偷的……鸡。”
她心里咯噔一下。
院子里,也一下子静了。
很多人注意到,易忠海、阎阜贵、刘海忠、李进阳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棒梗身上。
这下不用问了,看那三个孩子的表情,大家就都明白了。
“棒梗,该不会是你干的吧?”
“哎哟,这么一说还真是!要真是棒梗,所有事情就都说得通了——连傻柱为啥抢着认罪都能解释了。”
“这么小的孩子,才十岁出头就偷鸡?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贾张氏怎么教孩子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看槐花衣服上的油渍,十有**就是棒梗偷的。”
这些议论飘进贾张氏耳朵里,她顿时心慌意乱,脑子里嗡嗡作响。
全都对上了。
她原本还想不通傻柱为何主动背黑锅,现在全明白了。
原来他是心疼秦淮如的孩子,心疼棒梗,才把罪名揽到自己身上。
想起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贾张氏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这是做了多蠢的事!
“你们胡说什么!根本不是棒梗偷的,跟棒梗没关系!谁再冤枉棒梗,我撕烂他的嘴!”
“棒梗,走,咱们回家,不在这儿待了,快走。”
贾张氏拉着棒梗就要走,双腿发软,双手直哆嗦。
李进阳站在一旁,笑而不语。
许大茂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两人,凑近棒梗闻了闻。
“嘿!身上还有鸡肉味儿呢,敢情鸡就是你偷的!”
“好小子,这么点儿大就学会偷鸡摸狗了,跟谁学的?”
许大茂不顾贾张氏的哭闹,死死拽住棒梗,朝易忠海喊道:
“一大爷,这才是真凶!咱们刚才怕是冤枉人了。”
“贾家嫂子?”易忠海想到棒梗即将面临的下场,心里有些不忍,却也无能为力,只能轻声唤了贾张氏一声。
贾张氏彻底崩溃,放声大哭:“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不就是看我们家没男人撑腰吗?”
“我不管!反正不是棒梗,就不是棒梗!谁也别想把我孙子带走!”
“易忠海,你帮帮我们家吧!李进阳肯定不会放过棒梗的,孩子还这么小,这辈子就毁了!”
“几位大爷,看在老贾和东旭的份上,拉我们一把。贾家不能就这么垮了,我死了都没脸见老贾和东旭!”
“李进阳,是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后悔莫及。我不该败坏你的名声,不该仗着你家里没人就欺负你。你已经把淮如抓走了,求求你放过棒梗吧!”
“我向你赔罪,我自己扇一百个耳光,我去街上喊话,说是我诬陷你,我去给你爹妈磕头认错。求求你,求求你了,就饶了棒梗这一回吧!”
“你跟许大茂说说情,放过棒梗吧。哪怕你要我的命,我也愿意给,可棒梗不能就这么毁了!”
贾张氏虽然蛮横,却并不傻。
她明白李进阳是想把棒梗送进少管所,心里怕极了。棒梗就是她的命,为了护住他,她什么都肯做。
这段时间贾张氏哭闹过许多次,唯有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
阎阜贵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刘海忠一直端着的姿态也松了下来,背微微弯了。
三大妈转过头悄悄抹泪,二大妈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易忠海低垂着眼没说话,聋老太太像是睡着了,闭着眼睛。
在场的人心情都很复杂。
贾家与李进阳之间的恩怨,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如果没有昨天那件事,秦淮如已经受了罚,李进阳若还要抓棒梗,就显得过分了,大家或许会帮着劝几句。
可昨天贾张氏和一大爷还想逼李进阳放过秦淮如,甚至闹到动枪的地步。
现在谁还能劝他放过棒梗?
是非对错,早已纠缠不清。
棒梗这次,恐怕真要被李进阳送进少管所了。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一旦进去,这辈子可能就毁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似懂非懂,对世界的认知还很模糊。
大家心里都不忍。
孩子犯错,打骂管教都可以,但送进少管所,就等于断了他的前路。
就连小虎,也几次想开口劝劝李进阳,可终究记得秦淮如曾害惨李进阳、差点毁了他的往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除了李进阳自己,谁也没有资格替他原谅贾家。
那么,他究竟会做出什么决定?
“各位。”
李进阳笑着站起身。
全院的人都望向他,紧张得屏住呼吸。
李进阳不是心软的人。
他一直很清醒,既不会因情绪影响判断,也不会被系统的报复奖励冲昏头脑。
自来到这个世界,他的目标只有一个:不断向上。
站到高处,看尽风景,顺便用系统做些事情。
这个愿望,简单而纯粹。
他相信凭借系统的奖励,自己能够做到。
既然目标明确,剩下的就简单了——一切以目标为先,凡事都要考虑是否影响前途。
这次布局,李进阳要对付的是傻柱。
他并没打算把棒梗送进少管所。一来棒梗现在还没惹到他,前身再窝囊,也不至于被一个孩子欺负。
二来,秦淮如还没回来,此时送棒梗进去,对自己的名声不利。
一旦真这么做,表面上是因为偷许大茂的鸡,可瞒不过明眼人。
至少李进阳认为,别说大领导,就是李副厂长和杨厂长那个级别,想弄清前因后果也不难。
而他们,正是李进阳接下来要接触的人。
想当上保卫科的副科长乃至科长,还得靠他们。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急不得。
一个毛孩子,与其送他进去,不如借机给自己攒点声望。棒梗,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真想收拾他,随手设个局就够了。
想清楚这些,李进阳朗声道:
“贾张氏,记住你刚才说的话。我等着你去给我爹娘赔罪。”
“还有,鸡的钱,你们家必须得赔,就一百块吧。让棒梗牢牢记住这个教训,不管学什么都不能偷鸡摸狗,别拿家里困难当借口。”
“易师傅、刘师傅、阎老师,你们觉得这么处理行不行?”
李进阳笑呵呵地问。
贾张氏愣在原地,随后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紧紧搂住棒梗不放。
三大妈和二大妈高兴得合不拢嘴。
阎阜贵悄悄松了口气,刘海忠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院子里的住户们个个喜形于色。
易忠海也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的放了一马。
“行,就这么办吧,棒梗这孩子不走正路,确实得好好管教。”
阎阜贵点头:“进阳说得在理,我看没问题。到底是高中毕业,有见识。”
“进阳是干部,思想觉悟就是高,我赞成。”刘海忠也表示同意。
其他住户也纷纷开口,七嘴八舌地夸奖李进阳。
李进阳笑眯眯地听着,偶尔谦虚两句——这就叫群众基础。
棒梗逃过一劫,贾张氏也难得地不再撒泼,转着圈挨个道谢。
“傻柱,谢谢你了。”贾张氏感激地说。
傻柱:“不用谢,唉,这都什么事儿。”
“大茂,谢谢你了。”贾张氏又谢道。
许大茂:“不客气,钱可不能少。”
“进阳,谢谢你了。”贾张氏转向李进阳。
李进阳:“不用谢,下不为例。”
“三大爷,谢谢你了。”贾张氏继续道谢。
阎阜贵:“不客气,都是一个院的。”
“二大爷,谢谢你了。”贾张氏又说。
刘海忠:“不用谢,让棒梗学好,将来才能当干部。”
“一大爷,我家实在没钱了,您看那一百……?”贾张氏赔着笑脸问。
易忠海:“不客……”
他一脸黑线,气得牙痒痒,怎么轮到我就变成借钱了?
只觉得脑袋发胀,闷声回道:“晚点你来我屋里拿吧。”
“好了,都散了吧,大会总算结束了,虽然挺吓人的,但结果总归是好的。”
“是,这一晚上可真够折腾的。”
“许大茂,棒子面别忘了回头给我们送来。”
“贾张氏,你可得好好教教棒梗,可不能让他学坏了。”
“都散了吧散了吧,院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真是闹心。”
李进阳听着住户们你一言我一语,乐呵呵地笑了。
他拍了拍手上沾的瓜子屑,表情认真起来。
散?
还不行呢,正事还没开始办。
昨晚海子和聋老太那样逼我,傻柱把许大茂踹成那样,这些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棒梗偷鸡的事是说清楚了,可傻柱那只鸡还没说明白呢。
他没时间偷鸡,可也没时间买鸡,那他的鸡是哪来的?
请大家接着看第三场大戏——
傻柱偷鸡!
**公家财产!
瓮中捉鳖!
插翅难逃!
“傻柱!”
李进阳又喊了一声。
院里的住户们再次停下脚步,纷纷疑惑地回头。
一看是李进阳开口,大家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他每次说话,准有事。
该不会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吧?
普通住户都这么想,易忠海他们更是头皮发麻。
他们早就觉得,这小畜生刚才帮忙说话,肯定没安好心。
就连聋老太太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跟李进阳斗了两天,她是真有点怕了。
阎阜贵等人心里也都七上八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个都在心里默默祈求:
别再闹了,
大家的心脏可受不了。
真让人受不了。
“进阳,你这是咋了?”
李进阳没多解释,慢悠悠走到傻柱跟前,低头朝他饭盒里炖的鸡凑近,轻轻扇了扇手。
他赞叹道:“傻柱,早就听说你手艺好,今天可算见识了。这鸡汤炖得,真叫一个香。”
“说实话,我刚刚一进门就闻见味儿了,馋得不行。”
呼——
院子里的人差点没站稳,一个个脚下发软。
原来李进阳是想吃鸡,不是来找茬的。
“哈哈,进阳,傻柱的手艺那是出了名的好,院里谁家有红白喜事不请他掌勺?你想吃就端回去呗。”
“就是,你帮傻柱洗清了冤屈,他请你吃鸡也是应该的。”
“甭跟他客气。”
傻柱心里也踏实了,感激地说:“进阳,今天你帮我说了话,又放了棒梗,我谢谢你。这鸡我还没动,送给你了。”
其他人也笑着附和,一时间邻里和睦,气氛温馨。
连易忠海和聋老太都乐呵呵地劝李进阳别客气,带回去吃,还说改天让傻柱摆一桌谢谢他。
李进阳笑了笑,“吃就不必了,我就是好奇,傻柱,你这鸡是从哪弄的?”
“我刚才想了想,你下班那会儿既没空偷鸡,也没时间买鸡。菜市场和鸽子市离咱们这儿都不近,时间根本来不及。”
“再说,还是这种小野鸡。你告诉我从哪儿搞的,我也去弄一只。”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易忠海他们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就僵在了那儿。
其他人也悄悄收起笑声,放下马扎坐好。
得,看来李进阳是来找回昨天的场子,要给傻柱难堪了。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傻柱把许大茂打得不能生育,人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至于傻柱的鸡是哪来的……
在场的人心里都猜到了——八成是从厂里带回来的。
俗话说,厨子不沾点油水,那都不正常。
贾家这些年用的饭盒,哪一样不是傻柱从食堂捎回来的?
可谁也没料到,他胆子这么大——明知道李进阳盯着他,还敢伸手。
“李进阳!”
易忠海一张脸铁青,像是活吞了只苍蝇,瞪着眼吼道:
“鸡是傻柱的,跟你没关系!你又不是这院的大爷,轮不到你插手,别在这儿没事找事。”
一时间,院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李进阳拍了拍手,笑了:“说得对,傻柱的鸡从哪儿来,我管不着。可要是从厂里偷的,那就归我管——这是保卫科的职责。易师傅,你该不会连保卫科的事也要管吧?”
“今天中午李副厂长招待客人,本来有只小山鸡。可明明挺大一只,傻柱就做了半盘出来。后勤的同事被李副厂长骂了一顿,下午就来找我们,要查食堂里谁在伸手。”
“傻柱,你说,这不正好撞上了吗?”
“别啰嗦了,我怀疑你侵占公家财产,造成国家损失。走吧,现在就去保卫科说清楚。”
“易师傅你放心,傻柱要是没问题,很快就能回来。我从不冤枉人。”
院子里的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易忠海肠子都悔青了。
他干嘛非要替贾家强出头?
这下把李进阳彻底得罪了。
傻柱要是进了保卫科,还能有好下场?
想想秦淮如的下场就明白了。
说不定比直接认罪去派出所还惨。
“不行!李进阳你休想!我今天绝不会让你把傻柱带走!”
“有本事你就试试看。”
易忠海真急了眼,说什么也要拦住。
他铁了心,无论如何得保住傻柱,再找人疏通关系——人绝对不能进保卫科。
其他住户都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喘。
阎阜贵和刘海忠甚至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一大爷和傻柱自己惹的麻烦,得他们自己扛。
昨天他冲李进阳撂狠话,还让傻柱先动手,甚至想诬陷李进阳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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