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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阳也在旁边叹气,一脸为难,像是很纠结。
王秋白装出害怕的样子,抿着嘴**。
过了好一会儿,李进阳一咬牙,狠心说:“这样,秋白,你把房子卖给大茂,咱们不能占他房子,以后再找别的……”
他话还没说完,王秋白就哀求道:“进阳哥,不行……我爸上午都跟我去看过房了,手续一办完,他肯定到处说。他还亲自量了尺寸,要帮我们把房子打通重新装修呢……”
“万一房子突然没了,他面子往哪儿搁?我该怎么跟他交代!”
“他最怕被人瞧不起……呜呜,大茂哥,求求你了……”
许大茂见王秋白几乎要跪下来,赶紧表态说没买成是自己运气不好,怨不得别人,更与秋白无关,纯粹是碰巧了。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小气,只肯出五百块。
“进阳,别责怪秋白了,是哥哥我眼光太浅,坏了大事。”
“那套房子你们就踏实住着吧,正好和你家打通,住着也宽敞。”
“就算你给我,我也不能收,不然你老丈人的脸面往哪儿放?为了老人家,就算了吧……”
说着说着,许大茂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唉。”
李进阳“难过”地安慰了他几句,当场立下字据,让许大茂免费住易忠海那套房子十五年,一分租金都不用付。
他拉着许大茂按了手印,才感慨道:“你就别推辞了,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点……”
“等十五年过后,你要是还想住,咱们就续约,不想住了再说。不过我估计到那时,不管是你还是我,早就搬走了。”
“咱们兄弟肯定能分到筒子楼,你就等着享福吧!”
“这老四合院的平房,没准到时候请你去住,你都不乐意呢!”
许大茂看着能住到78年的字据,感激得不得了。
“进阳,晚上来我家,我弄几个硬菜,得好好谢谢你!”
“你这做法,放在古代,那叫义薄云天!”
“一定要给我们两口子一个感谢你的机会!”
李进阳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王秋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李进阳,是真能演。
李进阳的好心情,到晚上就彻底消失了。
下班后,他先送王秋白回家,再回到四合院,一进院子就看见又在开全院大会。
只不过,这次的主角不再是刘海忠和阎阜贵。
易忠海再次从容不迫地在桌旁坐下。
他身旁还站着街道办事员,俨然一副为他撑腰的姿态。
“进阳,快过来,街道办有通知要宣布。”
许大茂将李进阳拉到身旁,压低声音解释道:“刚才街道办的人来院里,说易忠海最近表现良好,决定恢复他管院大爷的职务。”
“安排跟从前一样,他当一大爷,刘海忠任二大爷,阎阜贵还是三大爷……”
“街道办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之前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吗?老刘气得够呛。”
许大茂清楚记得,刘海忠当初掏钱请李进阳帮忙当上一大爷,足足出了五百块。
虽然后来老刘靠着李进阳当上食堂副主任早已回本,但这么被撤职实在憋屈。
被撤职意味着什么?
说明工作没做好,否则也不会换人。
这让刘海里在邻里面前很丢面子。
李进阳脸上也不好看。
刘海忠现在是他的人,无缘无故被撤职连个说法都没有,街道办这分明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李进阳眯起眼睛,轻轻摇头:“我没接到任何通知。”
“看来是有人觉得我李进阳好拿捏。”
“不急,先看看情况。”
许大茂悄悄噤声。虽然李进阳语气平淡,但看神情就知道——
这事他记下了。
他想要个交代。
以李进阳如今的地位,这么落他面子,确实有些侮辱人。
这时,易忠海刚好说完他那套场面话。
他意味深长地对全院说道:“今后我还是院里的一大爷,一切照旧。谁家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尽管来找我。”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反思,我深刻认识到过去工作中的不足。”
“今后一定带领咱们大院争当先进……”
啪啪啪!
居民们纷纷鼓掌,虽然不清楚易忠海为何能重新管事,但街道办既然宣布了任命,总不会有假。
院里管事的人换了谁,普通住户都得罪不起,自然得配合。
何况,街道办的人还在场看着。
“呵呵,易忠海师傅讲得很好。我们街道办重新请他出山,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往后大家要多配合易师傅的工作!”
“尤其是刘海忠和阎阜贵两位同志,工作中要多听取易师傅的意见,齐心协力为全院居民服务……”
“谁要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认真配合工作,一旦被我知道,一定追究到底!”
街道办来的办事员姓赵,对居民们的反应很满意。他来四合院宣布重新任命易忠海为一大爷,并帮他立威,是王主任亲自交代的任务。
听说,这还是上头厅级领导的意思。
因此,赵办事员对易忠海的事格外上心。
不仅帮他建立威信,还特意提醒了刘海忠和阎阜贵。
没错,这位王主任,就是李进阳口中的“王姨”。这一回,她算是果断给了李进阳一刀。
她明知易忠海和李进阳不对付,却仍帮易忠海官复原职,甚至没提前跟李进阳商量。
其实也不奇怪。
无论官场还是生意场,都讲究利益往来。
从前李进阳与她关系不错,彼此能互相帮衬,自然一团和气。
可如今杨厂长向她递来了橄榄枝。
王主任半点没犹豫,果断与李进阳划清界限。
一个科长,一个厅级干部,该往哪边靠——
她哪怕迟疑一秒钟,都算对不起自己的前程。
阎阜贵倒还算平静,心里虽有点不痛快,也没表现出来,赶紧表态会配合工作。
但老刘的脸色就难看多了。
街道办今天这一出,实在有些打脸。
“赵干事,您还没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无缘无故就把我一大爷的职务给撤了?”
“您总得说出个理由,让我心里明白吧?”
“要是连个原因都没有,街坊邻居该怎么看我刘海忠?还以为我工作出了大纰漏,犯了严重错误!”
“我不服气!”
见李进阳投来支持的目光,刘海忠鼓起勇气,站起来愤愤地问道。
街道办的人又怎样?
街道办也不能随便欺负人,这不是毁人名声吗?
老刘现在好歹是食堂副主任,也算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莫名其妙背个坏名声?
这年头……
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没看见李进阳为了维护名声,差点把许大茂和秦淮如整垮吗!
嗯?
赵办事员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刘海忠,你哪来这么多问题?街道办的人事安排需要向你解释吗?”
“能干就好好干,不能干,二大爷你也别当了,想当的人多的是!”
“听明白没有?”
街道办管着辖区内居民的衣食住行,上至粮食配给、工作分配,下到生活补贴发放,平时哪个居民去街道办不是陪着笑脸?
这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敢顶嘴。
赵大办事员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其实他知道刘海忠是轧钢厂的食堂副主任,但那又怎样?
这么个小官,就敢跟街道办摆脸色?
赵大办事员表示从没这规矩。别说这回是替厅级领导和主任办事,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当众质问他——
也是对他不尊重。
刘海忠被他这么一说,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尴尬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只觉得周围住户投来的目光像针一样扎人。
他求助般地望向李进阳……
“靠山,这话怎么说?”
李进阳没让他失望,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对方这不是在欺负你老刘,是故意给我脸色看。
这口气我要是咽下去,脸面往哪儿搁?
李进阳从小马扎上站起身,往前踱了两步,停在赵办事员面前,咧开嘴笑着问道:
“谁准你这么对群众说话的?”
赵办事员一见李进阳起身,神色顿时收敛几分,虽不至于害怕,语气却客气了许多,声调也低了下来:
“李科长,街道办任命一大爷,和您没什么关系……”
来之前,王主任特意叮嘱过他,尽量别招惹李进阳。
李进阳背后也不是没有根基。
他和轧钢厂李副厂长交情不浅,甚至听说与上头的王老爷子也有直接关系。
王主任即便打定主意要攀上杨厂长这棵大树,也不愿和李进阳起冲突。
因此反复交代赵办事员:可以支持易忠海,也能压一压老刘,但对李进阳,态度必须谨慎!
只是——
她想得太简单了。
墙头草总是最先倒下的。
叛徒往往比敌人更可恨。
李进阳要是能忍下这口气,他就不是李进阳了。
今天街道办敢踩他一脚向背后的人示好,明天保卫科可能就有人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后天翻译科说不定也有人动起小心思。
那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还怎么让跟着自己吃饭的兄弟们信服?
呼——
眼看李进阳直接和街道办的人杠上,院里住户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街道办的职权,远比后人想象的要大得多。
没有强硬靠山的居民,确实不敢轻易得罪街道办的人。
他们若存心为难,让你日子不好过,简直易如反掌。
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南锣鼓巷这一带,敢当面和街道办工作人员叫板的,李进阳算是独一个——真是稀罕事。
“你们选谁当一大爷,我不干涉,也管不着。但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吗?我问的是你刚才凭什么态度那么差!”
“刘海忠同志以前是轧钢厂的优秀工人,七级锻工,如今是厂里的优秀干部,担任食堂副主任,工作勤恳、认真负责,多次受到厂领导表扬。”
“就算抛开这些不谈,他年纪也和你父亲差不多大了吧?你对他说话没个好脸色,什么意思?”
“难道你想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为所欲为吗?”
赵办事员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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