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男主富江体质文
(让人轻易爱上并占有杀死他,并且会分裂成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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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
胃里空泛泛的抽搐感让你从一堆杂乱思绪里清醒过来。
冰箱门发出无力的嗡鸣,里面只剩下半瓶快要过期的酸奶和几颗干瘪的柠檬,冷清得就像你银行卡的余额。得出去买点吃的。
刚拉开门,隔壁的门也恰好在此时打开。一个男人走出来,帽檐压得很低,黑色口罩,一副硕大的墨镜几乎遮掉半张脸——在这破旧且几乎无人管理的居民楼里,这装扮未免太过扎眼。
你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
或许就是这两眼,惹来了麻烦。
当你提着购物袋,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回楼道时,阴影里猛地伸出一条手臂,强有力的手捂住你的口鼻,一股刺鼻的气味涌入,你甚至没来得及挣扎,意识就迅速模糊了下去。
醒来时,你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空气里有淡淡的铁锈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那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就坐在你对面的桌子上,一把森冷的匕首在他指间灵活地翻转,刀刃反射着昏暗的光线。他似乎在思考如何处理你。
你没有尖叫。这栋楼隔音差得要命,但住的人太少,且多是老人,尖叫除了提前激怒他,毫无用处。一种近乎麻木的绝望包裹着你。
“我有个要求!”你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打破沉默。
他把玩刀子的动作停住,墨镜转向你:“?”
“我能不能至少知道我死的原因?”死得不明不白,太憋屈了。
他没说话,只是抬手,慢慢摘下了墨镜、帽子,最后是口罩。
一张脸暴露在灯光下。你呼吸一滞。
你从没见过长得这样……夺目的男人。
五官深刻精致,肤色冷白,最惊人的是那瞳孔,是极罕见的浅灰色,像蒙着雾气的冰川,深邃、锐利,又带着一种非人的纯粹感。看久了,仿佛灵魂都要被吸进去。
“你长得还挺好看的。”你愣愣地说,大脑有点宕机,“所以,我死的原因是什么?”总不会因为他长得帅就得死吧?
他站起身,凑近你,冰冷的指尖突然捏住你的下巴,迫使你抬头更清晰地看清他。“我这张脸,”他低声问,气息几乎喷在你脸上,“你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你很想讽刺一句“普信男真下头”,但对着这张脸,任何嘲讽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确实有蛊惑人心的资本。
你老实摇头:“没有。除了觉得你很好看。”
他嗤笑一声,显然不信。一把冰凉的匕首轻轻贴在你脸颊上,微微用力,一丝锐痛传来,你倒抽一口冷气,感觉到温热的血珠渗了出来。
“嘶——难不成就因为我多看了你两眼?”你又痛又气,更多的是心疼自己的脸。
他盯着你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你的情绪:“你在难过你的脸?”
“不然呢!”你简直要吼出来。
他沉默地看了你几秒,那双灰色的眼睛里情绪难辨。忽然,他直起身,割断了你手上的绳子。“滚。”
你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发现你那袋可怜的零食还孤零零地躺在门口。你一把抓起,发疯似的跑回自己家,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劫后余生的归属感和安全感缓慢地回流。镜子里,脸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留下一道清晰的红痕,碰一下还是疼得钻心。
你的邻居是个神经病,还是个极度危险的神经病。绝对,不能再有任何接触。
深夜,你睡得极不安稳,噩梦连连。突然,隔壁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将你惊醒。
你屏住呼吸,心脏狂跳。
死一般的寂静后,一个陌生女人尖锐又癫狂的笑声猛地穿透墙壁:“我,我爱你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声音扭曲而狂热,让你汗毛倒竖。紧接着,是某种沉重的、令人牙酸的剁砍声——笃!笃!笃!——像极了白天你才用过的砍骨刀劈开排骨的声音。
你不由自主地想象出冰冷的斧头劈开血肉、砸碎骨头的画面……
女人的声音在疯狂的告白和大笑中逐渐微弱,最终,只剩下那句黏稠得令人作呕的“一起死吧”在空气里回荡,然后一切归于死寂。
你捂住嘴,浑身冰冷地颤抖。
他杀人了。他根本不是普通的神经病,他是个杀人狂!
脸上的伤口开始隐隐发麻,你触摸着那道红痕,无边的后怕如同冰水浇头。你差点以为他只会给你个痛快,原来他更喜欢用斧头“砍柴”……
你不知道愣了多久,那边再没有任何声息。你缩在被窝里,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必须报警!现在报警,尸体可能还没处理完!
你颤抖着摸到手机,躲在被子里,用气音拨通了报警电话,语无伦次地说明了情况和地址。
警察来得很快。你听到隔壁门被敲响,男人平静的应答,警察进屋搜查的动静。你光着脚,屏息贴在猫眼上偷看。
过了一会儿,警察似乎一无所获。你听到带队的警官问:“你为什么一直捂着脸?”
男人拿出了一张纸,声音温和甚至有些虚弱:“不好意思警官,我有严重的空气过敏,医生开的证明。除了这个,你们可以随便检查,我一定配合。”
他的态度坦然至极。警察们又搜查了片刻,最终似乎道歉并离开了。听着楼下警车驶远的声音,你的心沉到了谷底。
后悔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你——太冒失了,你打草惊蛇了!
楼道的声控灯因为警车的动静亮着,又缓缓熄灭。世界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你无力地靠着门板,冷汗浸透了后背。
就在这时——
猫眼外,毫无预兆地,一只毫无情绪的、浅灰色的眼睛猛地贴了上来,正正地对着猫眼孔洞,仿佛早已洞悉你在门后的一切!
“啊!”你吓得魂飞魄散,惊叫一声向后跌坐在地上,手脚冰凉。
摔在地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刺耳的铃声炸裂般响起,瞬间填满了死寂的房间和空荡的楼道。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的号码。
你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凭着本能,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刚刚才听过的、此刻冰冷得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
“开门。”
手机从你颤抖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砸在地板上。你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扇薄薄的门板——门的另一边,站着一个刚刚杀过人的存在。
死寂之中,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如同毒蛇钻入你的耳膜:
“…不然,杀了你哦。”
他似乎彻底失去了耐心,开始低沉地倒数。
“…三…”
“…二…”
就在最后两秒,求生本能猛地击穿了恐惧。你连滚带爬地扑过去,颤抖着手拧开了门锁。
门开了。他背对着走廊昏暗的光线站着,身形轮廓被勾勒得如同索命的死神。此刻他脸上再无任何遮挡,那张脸彻底暴露在你眼前——那是一种超越性别的、极具侵略性的美貌。
皮肤是冷调的白皙,鼻梁高挺得恰到好处,唇形薄而线条分明,下颌线利落收束,组合成一张堪称艺术品的面容。
然而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罕见的浅灰色瞳孔,像凝结了冬日最冷的雾霭,又像打磨过的稀有金属,折射出一种非人的、无机质的光泽。
它们此刻正清晰地倒映着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苍白的脸,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藏品。
他一把拽住你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另一只手“贴心”地在你身后关上了你家的大门。然后不容抗拒地将你拖向对面——他的领域。
你奋力挣扎,徒劳地拍打着他铁钳般的手,却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挣扎间,你惊恐地瞥见他白皙的脖颈一侧,一道狰狞的伤口正在不断渗血,皮肉翻卷,深可见骨,仿佛他的头随时会从那可怕的伤口处断落!
他顺着你的目光摸了摸脖子,指尖沾上温热的血液,有些不耐地低声咒骂:
“这次愈合得怎么这么慢…”
时间仿佛被恐惧拉长又压缩。你被他粗暴地拖进屋内一个隐蔽的角落,双眼被黑布蒙上。瞬间,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是腐烂的尸臭和某种刺鼻的化学药水味。
你瞬间明白了,那个女人…被他用化学药剂溶解了!
“求求你…放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你带着哭腔哀求,声音破碎不堪。
回应你的只有沉默和无边的黑暗。
一整晚,你都被迫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无形的、可怖的“存在”弥漫在空气中,与你相伴,折磨着你每一根神经。
直到第三天,你饿得几乎虚脱,意识模糊时,他终于解开了你眼前的黑布。你的双手仍被反绑在身后,被迫坐在椅子上。
他刚刚做好饭,食物的香气对你而言是残酷的折磨。他慢条斯理地吃饱后,才将目光投向你。
“有什么想法吗?”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你,仿佛在评估一个实验品的反应。
“我…”胃部的剧烈绞痛让你声音虚弱不堪,“我好饿…”
你奄奄一息的样子似乎取悦了他。他终于端起剩下的饭菜,一口一口地喂你。当你感到腹胀,摇头表示再也吃不下时,他却像是瞎了一样,伸手揉了揉你的肚子。
“还有点瘪,再吃点。”他说着,不由分说地又舀起一勺饭菜硬塞进你嘴里,“不然,你死的下场会比她惨十倍哦。”
想到那斧头劈砍的声音,你浑身一颤,只能忍着强烈的呕吐欲,机械地吞咽。
他又戳了戳你的肚皮,终于满意地停下。“看来现在是饱了。”
而他那一戳,差点让你当场吐出来。
终于,他解开了你身上的束缚,用一种仿佛施舍般的宽恕语气说道:“回去吧,放过你了。”
你惊疑不定,缓慢地站起身,目光再次下意识瞥向他的脖颈——那里皮肤光洁平整,毫无伤痕!虽然满心骇异,但你不敢多停留一秒,立刻冲回家中,重重锁上门。
他站在自家门口,看着你仓惶逃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身体因兴奋而微微颤栗。这比直接杀掉那些无趣的东西…好玩多了。
回到家,胃里翻江倒海,你扑到洗手间止不住地呕吐。直到吐空一切,你才虚弱地刷牙洗漱,瘫倒在床上。这真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折磨。
你立刻联系了外地的朋友,恳求她帮你寻找新的出租屋。接下来的日子,你一边警惕地注意着隔壁的动静,一边悄悄将重要的物品打包,寄到朋友家。朋友很给力,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那些大件家具你直接低价变卖——这房子,就租给下一个倒霉蛋吧,你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机票是中午的。距离那场绑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你估摸着他大概还没醒,便悄悄地拖着最后的行李箱,直到下了楼,才敢飞奔向机场。
然而强烈的不安感如影随形,你频频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坐上飞机系好安全带时,你仍在害怕。
当飞机冲上云霄,脚下城市逐渐缩小,你才终于瘫在座椅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你想起前几天晚上的可怕经历——门外不知又从哪里来了两个疯子,透过猫眼,你看到他们互相撕扯、叫嚣。你整晚没睡好,不仅仅因为他们疯狂的厮打,更因为在你的邻居开门出来后,那两人竟像完全丧失了理智,一同扑向他!
一人拿着刀疯狂地捅刺他的腹部,你甚至能看到…看到某些内部组织流了出来…而另一人,竟然扑上去啃咬…
而你的邻居,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面无表情地将那两人拖进了屋内。
你以为这恐怖的一幕就此结束。
然而第二天,当你提着打包好的快递出门邮寄时,他却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口,脖颈、腹部没有任何痕迹,甚至对你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和的微笑,说了声“早上好”。
表面上你波澜不惊地点头离开,内心的恐惧却达到了顶点。
这根本不是人…是怪物!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你离开了。
抵达新城市,走进朋友帮忙租好的新家,你终于觉得能喘口气了。
只是新房的摆设让你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比如,你一进门,就下意识地从玄关的抽纸盒里抽了张纸巾紧紧攥在手心——这是在那个怪物邻居的阴影下养成的、获取一点可怜安全感的习惯。
你摊开手掌,手心是一张被揉得不成样子的纸团。
你放下行李,环顾四周,环境熟悉又陌生。
突然——
浴室里传来了清晰的冲水声。
厨房飘来了烹饪的饭菜香味。
而你身后,响起了清晰的关门落锁声。
“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三道声线略有差异,却同样让你毛骨悚然的熟悉声音,齐刷刷地在房间不同方位响起。
你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看向哪里。
他们从阴影中一步步向你走来,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令人眩晕的俊美笑容,那姣好面容此刻比恶鬼更让你恐惧。他们无比“贴心”地为你拿过行李,摆好拖鞋,仿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你置身于三个“他”的包围中,浑身冰冷,不知所措。
“为…为什么?”你有太多问题,却只能挤出这几个字。
其中一个“他”偏头思索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笑容天真又残忍:“不知道呢,我觉得…我们是命中注定的吧。”
另一个“他”温柔地揽着你的肩,带你走向餐桌:“我们的缘分,不允许被任何距离打断。”
你看着眼前三张一模一样的、完美无瑕的脸,失神地喃喃自语:
“怪物…”
第三个“他”闻言轻笑出声,伸手亲昵地刮了下你的鼻尖,灰眸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是呢,亲爱的。我们的确是怪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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