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带着辽阔气息的牧歌信号,在根须网中像片舒展的草原,能量波平缓得没有一丝褶皱,偶尔掠过的“鸣叫”像风吹草动,带着种与世无争的安宁。蒲公英号的能量屏上,信号波形边缘泛着柔和的金光,像阳光洒在草地上,连金属控制台都仿佛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它在‘等待’呢。”冰绒靠在窗边,望着窗外掠过的星云,绒毛被虚拟的阳光(能量屏模拟的牧野星光线)晒得蓬松,“信号里有风吹草叶的‘沙沙’声,还有……牛羊咀嚼青草的‘咯吱’声,像冻土星的牧民在草原上歇脚,不急着赶路,就等着太阳慢慢落山。”
碎光调出星图,牧野星是颗被草原覆盖的星球,没有高山,没有深谷,只有起伏的草坡像绿色的波浪,一直延伸到天边。探测器显示,星球的核心能量稳定得像口古井,能量流动的速度比其他星球慢一半,却从未中断,像位从容的老者在平稳呼吸。
飞船穿过牧野星的大气层时,舷窗外的景象让人瞬间平静下来——绿色的草原无边无际,草地上点缀着白色的能量羊群(一种由纯能量构成的生物,形态像绵羊),几个骑着“风鹿”(长着透明翅膀的鹿形生物)的身影在草坡上缓缓移动,牧歌的调子正是从他们那里传来的。
登陆舱降落在一片开满紫色小花的草坡上,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草香与花香的风涌了进来,带着淡淡的能量甜味。一个穿着草叶编织衣裳的“牧野人”骑着风鹿来到他们面前,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头发像束起来的青草,手里拿着根能量藤编织的牧杖,看到他们就笑着翻身下马:“远方的朋友,牧野星的风在说,你们身上的气息很稳,不像急着赶路的人。”
“我是牧野族的‘放歌’。”他用牧杖轻轻敲击地面,草坡上的能量羊群抬起头,发出清脆的“咩咩”声,像在打招呼,“我们靠放牧能量生物为生,它们吃草原的能量草,排出的能量珠又能滋养草地,就这样过了一代又一代。”
跟着放歌在草原上漫步,才发现这里的“从容”藏在细节里:能量羊群移动的速度刚好能吃完一片草地又不啃秃根;风鹿的飞行高度总保持在能看到整片草坡的位置,既不打扰羊群,又能及时发现危险;连天上的云朵都移动得很慢,像在跟着牧歌的节奏散步。
“但最近有些‘急脾气’的客人来拜访。”放歌的笑容淡了些,牧杖指向远处的草坡,那里的草地有些发黄,“他们带来的能量太‘冲’,羊群不敢靠近,草也长得乱了套,连风都变得焦躁了。”
碎光看着发黄的草地,能量探测仪显示,那里残留着一股躁动的能量,像根须网中偶尔出现的“能量毛刺”,与牧野星平缓的能量波格格不入。“是外来的能量干扰了这里的平衡。”他想起萌芽星的“莽撞生长”,“就像有人在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大声唱歌,打破了节奏。”
冰绒突然指着能量羊群:“你看它们,遇到陌生能量就会围成圈,是不是在保护自己?”
果然,几只好奇靠近黄草地的小羊,一感受到躁动能量就立刻退回羊群,羊群自动围成圆形,用自身的能量形成屏障。放歌点点头:“它们很敏感,任何打破平衡的东西都会让它们不安。但我们不能一直躲着,那些客人说,想在牧野星建能量站,说这样能让我们‘过得更好’。”
碎光突然明白了牧野星的“难题”——不是缺少能量,而是害怕被打乱从容的节奏。他从能量舱里取出石卷星的记忆石片,石片散发的平稳能量让周围的风都柔和了些:“其实‘好’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快。”
冰绒则试着用冻气在黄草地上画出螺旋纹,冻气与躁动能量接触,没有冲突,反而像给沸水加了片冰,让能量慢慢平稳下来。能量羊群试探着靠近,发现没有威胁,渐渐散开,开始啃食恢复生机的青草。
放歌的眼睛亮了,他举起牧杖,唱起了新编的牧歌,歌词里加了根须网的节奏,既保持了牧野星的从容,又融入了共生的活力。能量羊群随着歌声排成螺旋形,蹄子踏过的地方,发黄的草地重新染上绿色,连风都跟着哼起了调子。
“这才是牧野星该有的样子。”放歌笑着递给他们两颗能量珠,珠子里封存着牧歌的调子,“不管外面的世界多快,我们都有自己的节奏。但也谢谢你们让我们知道,从容不代表封闭,也能和外面的朋友一起唱好听的歌。”
离开时,牧野星的牧歌与根须网的能量波完美融合,像首跨越星际的合唱。碎光把能量珠放在耳边,能听到草叶的沙沙声和羊群的咩咩声,还有放歌那句轻声的约定:“等草长得最高的时候,我们还在这里唱歌,你们要来听呀。”
根须网的新信号又在闪烁,这次的信号像串清脆的风铃,带着冰晶的凉意和金属的脆响,能量波里夹杂着“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像有人在精心雕琢什么,透着种精致的认真。
“这颗星球,好像在‘做手工’呢。”碎光把玩着能量珠,珠子里的牧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说不定那里的朋友,正用星星和冰块做首饰,等着送给我们呢。”
冰绒的绒毛上沾着牧野星的草籽,草籽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绿色,她笑着点头:“不管是从容的歌,还是精致的手工,用心做的东西,都最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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