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昌城,满达海与吴三桂、鳌拜、哈宁阿以及一众八旗将士们正在喝酒吃肉,他们作为先锋,一路追击李自成来到瑞昌,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在瑞昌休整一下。
至于下一步,究竟是是向西,往九宫山追击李自成,还是向东逼迫九江明军投降,满达海还没有拿定主意。
吴三桂请命追击李自成,满达海知道,吴三桂和李自成是有仇的,李自成手下大将刘宗敏,不仅害了吴三桂的父亲,还霸占了他最喜爱的小妾陈圆圆。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在中国人的心里,可以算得上是最大的仇恨了。
不过,鳌拜对此有不同的看法。鳌拜认为,九江守军原属左良玉部下,左良玉打李自成从来一打一个不吱声,几乎从来没有赢过,更不用说面对八旗军队了。
因此只要清军从瑞昌东进,推进到九江城下,九江的明军必定开城投降。这属于白捡的功劳,不费什么功夫,就能拿下大功一件。
并且更重要的是,如果不先迫使九江的明军投降,一旦在追击李自成的过程中,明军从后方偷袭,也会给清军带来一定的麻烦。
虽然没有人认为明军有这个胆子,但身为久经战场的将领,必要的防备还是需要的。
正在他们一边喝着小酒、搂着美女吃着火锅,无比畅快的时候,有士兵急匆匆禀报:“报~不好了,有……有麻匪袭营!”
“麻匪,什么麻匪?你喝多了吧!”鳌拜一脸的不悦。
“不……不是麻匪……是马进忠!”
原来,马进忠按照计划,偷袭了清军营寨,放了把火射死几个守营士兵,见清军营内有骑兵集结,便很快朝南面的庙基口撤退。
吴三桂带兵追击到庙基口村口,出于多年带兵打仗的直觉,他叫停了军队,没有追进山谷。
很快,鳌拜也气势汹汹地带人追了上来,看到吴三桂停止不前,不由得质问其为什么不追击明军。
“瓜尔佳参领,此处两面高山,谷底狭窄,只有前后两个进出口,乃是个葫芦地形。
只要敌军在山上设下伏兵,待我军进入山谷后,堵住一前一后两个进出口,我军便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吴三桂冷静地解释道,“此种地形,在《孙子兵法》里谓之‘死地’。”
“什么四弟五弟的,老子看你就是不敢追!”
“诶~鳌拜,吴总兵谨慎些,也没有过错,怎可这么说吴总兵呢?”说话的是老将哈宁阿。
话说这哈宁阿也是个传奇人物,年过八旬依然坚持带兵作战,一生战功无数,是个如三国时期老将黄忠一般的人物,在八旗内部深得敬重。
见哈宁阿如此说了,鳌拜也不敢再指责吴三桂。
然而,清军止步不前,这可急坏了马进忠。
火烧了,锅起了,汤都煮沸了,现在就差你这块肉了,你咋不下锅呢?!
你说我客人都到齐了,这到嘴的肥肉却不肯下锅,那我这不白折腾了吗?!
不远处山上的贞德通过单筒望远镜观察到这一幕,也有些担忧起来,转头望向趴在自己身边的李书恒。
“书恒,满达海似乎不吃饵,这可怎么办?”贞德担忧道。
李书恒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依然一如既往地平静。
“殿下不必担心,他们肯定会追的!”
看贞德似乎还是有疑虑,李书恒继续解释道:“在下这是阳谋,而不是阴谋。所谓阳谋,就是把陷阱光明正大地摆在敌人面前,敌人明明看见了,却还是会跳进去。
就好像用陷阱捕鼠,老鼠看不到陷阱吗?不,它们明明看到了陷阱,可还是会铤而走险,原因很简单,侥幸心理和巨大的利益!这和赌徒的心理是一样的!
对满达海和这1万清军来说,九江城和守城的3万明军,就是块巨大而且美味的馅饼。清军自从入关以来,所遇明军要么望风而逃,要么直接投降,敢于抵抗者寥寥无几。
更何况我等这3万明军,原本就是左良玉部下,因为畏惧李自成和清军,从江北一路逃到九江来的。
所以,在清军看来,九江城根本就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只要清军兵临九江城下,明军必定会开城投降,绝不敢抵抗!
更不用说借助地形,设伏兵伏击清军了!他们才不信明军有这个胆子!”
贞德点了点头,对李书恒更加佩服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贞德知道历史的确是这么发展的。面对满达海的1万清军,历史上左梦庚未放一箭,直接就带着5万大军投降了。
“不过……”李书恒皱了下眉头,“虽然我确信满达海肯定会中计,但时间拖的越久,暴露的风险也就越大。嗯……我来帮帮满达海吧!”
随后李书恒掏出纸笔,写了张字条,递给贞德看。
贞德看了一眼字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派人给马进忠送去了。
庙基口村外,博和托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追击明军。
正如李书恒说的那样,虽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庙基口前方的地形是一个适合打伏击的地方,但明军和九江城就在前方,以明军的战斗力和士气之弱,更何况前方的明军,是那个怂包左良玉的部下,谁会信他们敢打八旗精锐的伏击?
正在满达海犹疑未定的时候,马进忠像苍蝇一样又杀了回来,放了一轮冷箭之后,站在远处却不逃走,然后满达海就听到明军士兵齐声叫骂,待仔细听清了内容之后,瞬间气的胡子发颤。
原来,李书恒给马进忠的纸条上写的是一首打油诗:
“努尔哈赤有个妾,名字就叫阿巴亥,屁股翘来奶子圆!哎!奶子圆!
阿巴亥她有三子,多铎多衮阿济格,想争皇位怎么办?啊~怎么办?
太子代善阿巴亥,频频相见恨太晚,绯闻传得比鹰快!嗨!比鹰快!
代善被废太子位,阿巴亥却还是妃,你说代善冤不冤?嗯!真是冤!
为子谋划好手段,代善失宠也不冤,谁让你娘奶不圆?对对对!不冤不冤!哈哈哈哈!”
“马进忠!我踏马活剐了你!”满达海愤怒到了极点。
原来,这首打油诗,讲的是多尔衮三兄弟的母亲阿巴亥和努尔哈赤的长子代善当年的一段绯闻。
本来代善是太子,努尔哈赤年老体衰,死后应该传位给代善。
但是就在努尔哈赤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阿巴亥却频频私下会见代善。
按照历史学家的说法,阿巴亥是想在努尔哈赤死后,给自己的3个儿子找一个靠山。
但是东窗事发之后,愤怒的努尔哈赤废掉了代善的太子之位,却并没有严厉处罚阿巴亥,死后依然把自己的大部分军队交给了多尔衮3兄弟。
但这件事属于满清皇室的秘闻,也是多尔衮3兄弟的逆鳞,是他们家的丑闻。任何敢提及此事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当清军士兵听到马进忠的军队唱出这首打油诗,在场的清军士兵有些陷入恐慌,因为这件事是满人的禁忌,更多的人则是无比地愤怒。
毕竟,这打油诗中的主角代善,正是这支清军主帅满达海的父亲,如果不是这件事,代善如今应该是大清的皇帝,而满达海说不定是太子呢!至少是个旗主王爷吧!
这一下子,吴三桂再也压不住鳌拜了。
在鳌拜的威胁下,吴三桂的5千人作为先锋率先冲了进去,紧随其后的是满达海和鳌拜的2千5百人。
老将哈宁阿想要阻拦却无能为力,只能率领自己所部2千5百人跟在后面。
于是这1万清军嚎叫着冲进了庙基口。
“我艹!提桶跑路了浑小子们!快跑快跑!”
马进忠一看,赶紧带着人打马就跑,生怕跑慢了被这些清军给活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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