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号内,在洛伊的闺房内,洛伊秘密地为“祖小霜”的平安归来接风洗尘。
被多尔衮释放后,祖小霜没有回到晋商号,而是被安置在了伊洛号上。
当然,这也是希露薇的建议,因为多尔衮必须要假装监视祖小霜。
站在多尔衮的立场,他如果不公开派人跟踪监视祖小霜,那么就会显得非常可疑,祖小霜反而不会放下戒心。
所以,必须要表面上对祖小霜的行踪进行限制,还得公开地安排一些人监视她。
当然,这几个人只是诱饵,最终就是为了让祖小霜甩掉,甚至清除掉的弃子。
而真正的探子,则安排在暗处,只等祖小霜甩开表面上监视她的人,自以为安全,露出马脚之后,才真正发挥作用。
然而,多尔衮千算万算,却唯独算错了洛伊的立场,他压根不知道,洛伊真正的主人,并不是满达海,而是赤火教教主,而赤火教教主目前的立场,是扶持朱妶玉,牵制多尔衮,从而最终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老鼠们都安置妥当了吗?”妶玉询问洛伊道。
“殿下放心,他们此刻恐怕已经在姑娘们的床上起不来了!”
“那些真正的老鼠呢?”
“这些人的行踪也都在掌握之中。”
“很好,那么……我只有两个问题。
第一,关于我失忆前……是祖小霜这件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第二,你们为什么没有背叛我?
不要跟我说因为我是广陵公主,可以替你父亲平反这样的理由。因为单凭我是朱妶玉这样的情报,如果你选择出卖我,向多尔衮告发的话,完全足以让多尔衮满足你的任何愿望!”
洛伊用诚恳的眼神看了看朱妶玉,说道:
“属下先回答您的第一个问题。
我们不光知道您的真实身份,对于您以前在盛京的荒……伟大事迹,以及您失忆后,从扬州开始的所有事情,都有相关情报。
殿下不要忘了,伊洛塔唯一擅长的,就是搜罗情报。您这几年折腾得这么大,如果我说我们连这点情报都没有,您也不会相信的吧?”
妶玉点了点头,这一点不难理解。
虽然她依然对洛伊和她身后的东山遗孤,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有所疑惑,也一直怀疑,伊洛塔的背后,还有其他未知的力量存在。
但事实证明,伊洛塔搞情报工作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关于您的第二个问题……如果我说是因为我是大明后裔,不愿意投靠清廷……我想您也不会完全相信吧……”
妶玉强势地看着洛伊的眼睛,咄咄逼人的眼神,仿佛早已看穿一切。
“殿下……您是个聪明人,而且器量……远比……那位大人……还要……不过请您相信,我和伊洛号对您,至少在目前是绝对忠心的!”
妶玉看着洛伊那张秀美的脸,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了一下,洛伊垂下头,不敢再看妶玉的眼睛。
妶玉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她根本就不着急,也不在乎,毕竟她有金手指,不管你背后有什么秘密,早晚她都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与其逼问别人,结果得到一堆谎言和欺骗,还不如顺其自然。
但这在洛伊眼里看起来,却是一股强大的王者气度,一种包容一切的领袖气质,而这种气质,是那位教主大人不具备的。
相比较而言,那位教主大人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而且……与其说像个孩子,不如说是来自地狱的魔童……
虽然直到今天,洛伊都还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但内心中对这位大人的恐惧,却早在几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深深地烙印在了心里。
你们能够想象,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稚气未脱的孩童,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屠掉一座军营,杀死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吗?
然而,虽然心中对教主的恐惧已经刻进了骨髓,但不知不觉间,洛伊心里的天平,还是在向妶玉这一头倾斜。
第二天清晨,按照多尔衮的安排,清军加快了对往来民船的放行速度,以便尽快让祖小霜踏上返程,而那些表面上和暗地里的老鼠们,也或明或暗地跟在了祖小霜的屁股后面。
妶玉索性借此机会恢复了女人的装扮,既然多尔衮已经知道自己是祖小霜了,那么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女扮男装了。
她没好意思向洛伊询问,到底“自己”以前在盛京,究竟做过什么荒唐事,以及是怎么拐走了“大清第一格格”的?
这些事情,或许和穿越有关,要不然,为什么自己没有穿越到别人身上,偏偏穿越到了祖小霜的身上呢?
还有一件事让她耿耿于怀,那就是自己竟然有个当汉奸的爹……
呃……算了,虽然历史上祖大寿是进了《贰臣传》的,但他毕竟不像吴三桂、洪承畴那样,为清廷出谋划策、南征北战,而是几乎没有什么作为。
这样看起来,或许以后还有机会劝说这个便宜老爹弃暗投明吧……
船队沿着黄河向东行驶了几日,一路上风平浪静,看起来岁月静好。
然而,这一切,似乎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让她隐隐地有些不安。
果然,在一天的深夜,当大多数人都沉睡的时候,噩梦再次来临。
“给老子杀啊……不要放跑一个女人!不要漏掉一两银子!哈哈哈!”
水贼!在几年后,妶玉再次遭遇了水贼!
当年在仪真渔寨遭遇的噩梦,没想到再次来临!
不知道为什么,妶玉的头突然一阵剧痛,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塔娜连忙扶着妶玉靠在门口休息,而米思翰则紧紧握住手里的剑,护卫在妶玉的身前。
“殿下,您怎么了?”
“我……有些头疼……”
在剧烈地头疼中,一些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小霜,你快跑啊!不要管我!”)
记忆碎片中,一个贵族模样的少女,伸出双手,把自己推下了船,推进了长江。
而这个少女,则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追兵,最后随着起火的小船,一同葬身火海,沉入了江底……
“东……莪……”
“殿下,您醒一醒!您说什么?”
躺在塔娜柔软的胸脯中,妶玉从剧烈的头疼中终于慢慢清醒了过来。
“没……没什么……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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