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退去,客舍内的空气却依旧凝重。刘辟一番急智虽然暂时化解了眼前的抓捕,但谁都明白,十常侍与“幽影”的杀局绝不会就此停止,下一次的攻势只会更加凶猛和隐蔽。
“贤弟,你所言借助卢公故旧之力,确是一条路。”刘背沉吟道,眼中仍有忧色,“只是卢公如今身陷囹圄,其门生故旧虽多,但十常侍势大,恐无人敢轻易出面与之对抗。”
关雨沉声道:“即便有人心怀正义,若无确凿证据,亦难发难。我等空口无凭,指认‘幽影’与十常侍勾结,反易被诬为构陷。”
张肥烦躁地挠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真要俺们杀出洛阳去?”
刘辟目光闪烁,脑中飞速整合着信息:“大哥,二哥所言极是。我们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那些清流官员觉得有利可图、或者不得不插手的机会,更需要一些能引人注目的‘料’。”
他来回踱步,忽然停下:“有了!我们不一定非要直接指控十常侍谋反那种杀头的大罪,那样太尖锐,容易把人吓退。我们可以从‘幽影’本身入手!”
“ ‘幽影’?”刘背疑惑。
“对!”刘辟眼中闪着光,“一个神秘莫测、拥有诡异手段、且可能危及皇宫安全(参照昨夜‘失窃’和针对我的刺杀)的组织,潜伏在洛阳。这件事本身,就足以引起任何一位负责京城治安或者忠于汉室的大臣的警惕了吧?尤其是……如果这个组织还可能与外藩武将或者某些心怀叵测的宗室有牵连呢?”
他这是故意把水搅浑,扩大怀疑范围,减轻直接针对十常侍的火力,反而更容易让人接受和调查。
关雨若有所思:“祸水东引,敲山震虎?”
“没错!”刘辟点头,“我们不需要一开始就拿出所有底牌。只需抛出‘幽影’这个引子,点明其危险性,自然会有聪明人去联想、去调查。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合适的、有份量且可能愿意听我们说话的人。”
就在这时,客舍外再次传来脚步声,但这次轻盈了许多。一名小厮打扮的人恭敬地敲门而入,递上一份更加精美的请柬。
“小的奉司徒王允王大人之命,特邀刘辟先生过府一叙,晚间便宴,万望赏光。”小厮语气恭谨,与之前禁军的傲慢截然不同。
司徒王允?!
刘背等人都是一惊。王允身为三公之一,地位尊崇,且素有名望,虽与世家大族关系密切,但并非十常侍一党,甚至暗中对宦官专权多有不满。他怎么会突然邀请刘辟?
刘辟也是心中一动,暗道机会来了!王允这老狐狸,消息果然灵通!肯定是听说了昨日清谈之事和今日禁军抓人的风波,对自己产生了兴趣。
“请回复王司徒,刘辟必准时赴约。”刘辟压下心中激动,平静地接过请柬。
小厮离去后,张肥忍不住道:“乖乖,司徒请吃饭?贤弟,你这面子可真够大的!”
关雨却警惕道:“王司徒此时相邀,恐非单纯宴饮。须防其另有所图,或为人所利用。”
刘背点头:“云长所言极是。王司徒身处高位,其心思绝非我等所能揣度。贤弟此去,务必慎之又慎。”
刘辟笑道:“大哥二哥放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司徒肯给这个机会,总比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强。正好,我也想去探探这位老司徒的口风和底线。”
他心中已有计较:王允历史上可是搞出连环计干掉董卓的主,绝对是个胆大心细、敢想敢干的主,虽然现在董卓还没进京,但他对十常侍的厌恶应该是真的。或许,真能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
夜幕降临,刘辟稍作整理,依旧是一身简单衣着,前往司徒府。这一次,关雨坚持暗中跟随,在府外接应,以防不测。
司徒府邸气象森严,与曹操府邸的豪迈、袁绍别苑的风雅皆不相同,透着一股沉淀下来的权势与威严。
宴席规模不大,仅有王允和几位心腹门客作陪。王允本人年约五旬,面容清瘦,目光温润中带着洞察世事的精明,见到刘辟,并未因他的衣着而有丝毫轻视,反而十分客气。
“刘辟先生今日在客舍一番高论,可是传遍了半个洛阳啊。”寒暄过后,王允抚须微笑,开门见山,“智退禁军,巧言自保,更将祸水引向那神秘‘蛇影’,老夫听闻,亦是拍案叫绝。”
刘辟心中凛然,这老王允果然什么都知道了!他面上谦逊道:“司徒大人谬赞了。小子也是被逼无奈,情急之下胡言乱语,只为自保,当不得‘高论’二字。至于‘蛇影’之说,更是小子昨夜受惊后的臆测,做不得准,做不得准。”他继续扮演着“偶尔急智但根基浅薄”的乡下小子形象。
【叮!在王允面前装傻充愣,能量+10。当前能量:413\/100。】
王允眼中精光一闪,呵呵笑道:“先生过谦了。是不是臆测,先生心中自有论断。老夫今日请先生来,并非要探究宫中失窃案,亦非要坐实那‘蛇影’之虚实。”
他顿了顿,语气略微沉重:“如今朝堂之上,奸佞当道,忠良受压。卢子干(卢植字)公之冤,天下共知。先生乃卢公旧部,更有奇术在身,于广宗立下大功,却反遭猜忌,甚至被构陷迫害。此等不公,老夫亦深感痛心。”
刘辟默默听着,心里吐槽:【老狐狸开始打感情牌了,顺便试探我对十常侍的态度。】
【叮!内心吐槽王允,能量+5。当前能量:418\/100。】
他脸上适时露出悲愤和感激交织的表情:“卢公冤屈,天地可鉴!小子人微言轻,无力回天,唯有此番遭遇,才知朝廷……唉,司徒大人能体谅我等不易,小子已是感激不尽。”
王允观察着刘辟的神色,缓缓道:“先生可知,为何十常侍乃至那可能存在的‘幽影’,要如此急切地针对先生,甚至不惜动用禁军这等粗暴手段?”
刘辟“茫然”摇头:“小子亦是不解,还请司徒大人明示。”
王允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因为先生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变数。你并非按常理出牌之人,你的‘术法’,你的言辞,皆在他们掌控之外。广宗之战,你破了张角的‘法’;洛阳宴席,你驳了袁氏的面子,顶撞了阉宦;清谈会上,你更让一众名士难堪。你所展现出的‘不可控’,让他们感到了威胁。对于掌控欲极强的人来说,无法掌控的变数,最好的办法就是……抹去。”
刘辟心中冷笑,果然如此。面上却装作恍然大悟,继而更加“惶恐”:“这……这可如何是好?司徒大人,您可得救救小子啊!”
王允满意地看着刘辟的“反应”,安抚道:“先生不必过于忧虑。老夫既请先生来,自有保全之意。只是……需要先生稍作配合。”
戏肉来了!刘辟心中警惕,脸上却一副“愿听吩咐”的表情:“司徒大人请讲!”
王允道:“先生之能,非常人可及。若用于正道,于国于民,皆有大益。老夫欲请先生暂居司徒府,一来可避外界纷扰,二来……老夫或许有些‘小事’,需借重先生之‘慧眼’与‘直言’。”
刘辟瞬间明白了。王允这是想招揽他,把他当成一把特殊的“刀”,用来对付政敌,或者探听隐秘。所谓庇护,代价就是成为他的工具。
【叮!洞察王允招揽意图,能量+15。当前能量:433\/100。】
刘辟故作为难:“司徒大人厚爱,小子感激涕零。只是……小子与大哥刘玄德乃生死兄弟,岂能独自贪图安逸?况且,小子闲散惯了,怕是会辜负司徒大人期望。”
他抬出刘背,表明自己是有组织的,同时委婉拒绝。
王允似乎料到他会如此说,笑道:“玄德公乃汉室宗亲,忠义之士,老夫亦甚为钦佩。若玄德公不弃,亦可一同暂居府中。至于先生之能……呵呵,老夫并不需先生做违心之事,只需在必要时,以其‘慧眼’,看清某些人、某些事之本质即可。”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刘辟岂会不知,所谓“看清本质”,就是让他去怼人、去揭短。
刘辟心念电转,彻底拒绝王允不明智,暂时依附或许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能获得喘息之机,借助司徒府的资源调查“幽影”。但绝不能签卖身契。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司徒大人如此看重,小子若再推辞,便是不识抬举了。只是小子有三点不情之请,望大人应允。”
“先生请讲。”
“第一,我兄弟四人须共进退,同住同止。”
“第二,小子所为,需问心无愧,不伤天害理,不违本心。”
“第三,若他日我等欲离去,望大人莫要阻拦。”
王允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刘辟如此条理清晰,他略一思索,便点头笑道:“可!先生乃义气之人,老夫岂会拆散你们兄弟?至于第二、第三条,更是理所应当。老夫是请先生做客卿,非是招揽家臣。”
双方达成初步协议,气氛顿时融洽了许多。宴席继续,王允不再提敏感话题,转而谈论些风土人情。
刘辟一边应付,一边内心疯狂吐槽宴席菜色太淡、王允门客假笑太假、司徒府的蚊子比袁绍别苑的还毒……能量缓慢而稳定地增长着。
【能量+2】【能量+3】【能量+1】……
宴席结束时,王允亲自将刘辟送至府门,临别前,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对了,先生日后若在府中或城外,听得什么不同寻常的‘风言风语’,或是见到什么不合常理的‘蹊跷事’,不妨记下,告知老夫。或许……与那‘蛇影’有关,亦未可知。”
刘辟心中一动,点头应下。
离开司徒府,与暗中接应的关雨汇合,刘辟将情况大致一说。
关雨皱眉道:“王允欲借你之手,铲除异己?”
“互相利用罢了。”刘辟看得透彻,“他给我们提供庇护和情报渠道,我们帮他干些脏活累活,顺便调查‘幽影’。各取所需。至少目前来看,这是最好的选择。”
回到客舍,将决定告知刘背张肥。刘背虽觉寄人篱下非长久之计,但也知这是当下唯一稳妥之路。张肥则只关心司徒府的伙食有没有肉。
是夜,兄弟四人搬入王允安排的司徒府别院居住。环境幽静,守卫森严,似乎暂时隔绝了外界的风刀霜剑。
但刘辟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暂时的宁静。住进司徒府,意味着他们更深地卷入了洛阳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
他躺在床上,打开系统界面,看着433点的能量和缓慢跳动的【+1】。
“ ‘风言风语’?‘蹊跷事’?”刘辟回味着王允最后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老王允这是暗示我去搞事情啊……也罢,就拿这司徒府当起点,把这洛阳的浑水,彻底搅它个天翻地覆!”
【叮!制定下一步行动计划,能量+10。被动技能生效,能量+1。当前能量:444\/100。】
看着这个略显卡通数字的能量值,刘辟打了个哈欠。
明天,又会有什么样的“蹊跷事”和“吐槽点”在等着他呢?
他有点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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