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白糖疑惑的上下打量着府君看了一周他也没觉得,府君哪里病了。
“大叔你不要乱说好吧,府君前辈身体这么硬朗,哪里病了?”
白糖说着还拍了拍府君的裙甲,发出了砰砰的声音。
可此时的谷主却是摇了摇头,他的眼睛盯着府君,盯得府君不由背脊发毛。
“他的病不在于体,而在于心。”
“于心?”
“心还能得病啊?”
谷主点了点头,他看着府君接着道:“他的杀孽过重,心中充斥着执念,而这股力量也十分诡异……”
“你到底想说什么?”
府君那双猩红的眼睛,锐利的盯着谷主,而他手中的大刀也跃跃欲试,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谷主退后了一步,拉开了和府君的距离。
“想必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你有病得治,不如留在我这云忧谷里,调养一番消消心中的执念。”
“消我心中执念?”
府君的气势陡然发生了变化,他的面貌发生了变化,变得无比的狰狞,握着大刀的手,因为愤怒而发生着颤抖!
谷主的这番话直接结出了他的逆鳞!
他心中的执念是面对先君的愧疚,是未能保护都城千千万万百姓的不甘!
而此时的一个披毛带角之辈,却妄图化去他心中的执念,他岂能不愤怒!
“你在找死!”
府君一把抡起大刀,刀尖直指谷主,那浓烈的煞气,就连谷主也不得不使用韵力来防御。
两人之间的冲突眼看就要彻底爆发!此时的白糖却抬起了手。
“那个……”
他话才出口,两人的目光就齐齐的朝着他望来,白糖咽了口唾沫接着道:“咱们能不能先救明月,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看到两人的目光,白糖的声音越说越小。
而此时听到白糖这番话的府君也放下了大刀,收回了煞气,他深呼了几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愤怒过了。
而另一边的谷主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跟我来吧。”
“跟你?难道你也能救治明月?”
谷主没有回话信步向外走去。
“你到底是不是明月的师父?还有你真的是这里的谷主吗?”
听到白糖的追问,谷主仍然头也没回接着向外走去。
“我自然是明月的师父,至于谷主姑且算是这云忧谷的谷主吧。”
“府君前辈,我们要相信他吗?”
此时的白糖看着谷主的背影他有些拿不准,是否该相信他而此时的府君闻言开口说道:“这明月应该是他的弟子,凭他的实力也没有必要骗我们。”
听到府君这番话的白糖,点了点头。
“那我们赶紧走吧。”
很快,在谷主的带领下,他们沿着树,木灵芝编织而成的楼梯,一步一步向着树顶走去。
而走着走着白糖却有些不耐烦起来。
“我说大叔您能走快点吗?我们真的赶时间!”
白糖说着几步越过了府君和谷主跑到了最前方。
可突然间他感觉脚下一空,低头一看就见,脚下竟是变成了万丈深渊,吓得他汗毛倒竖闭上眼睛,抱紧了怀中的明月,可是预料中的坠落感没有传来,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
“哎???”
白糖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可在一睁眼时自己仍是站在原地。
而此时的谷主和府君从他身旁走过,而谷主那慢悠悠的声音也再一次响起。
“凡事争先,未必是好事,须知欲速不达,莫要因小失大才好啊。”
听到谷主这番话的白糖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信。
而此时的府君,看到白糖这副模样也对着白糖说道:“此地诡谲小心为上,他说的确实没错。”
听到府君的话,白糖这才缓和了脸色点了点头。
随后白糖一偏头就见不远处,一条从大树延伸到山谷边缘的道路上,树立着许许多多的牌坊,他疑惑的口中喃喃。
“搭那么多牌坊干嘛?”
白糖说着不由的挨个数了起来。
“一二三四五……”
就在他刚数到一半之时,谷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这,又不急了吗?”
白糖闻言,转头望去就见,那谷主和府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道路的拐角,见状白糖连忙跟了过去。
而此时的白糖有些无语。
“一会儿说快,一会儿又说慢了真是个怪大叔!”
“来了来了,等等我!”
虽然心中吐槽着,但白糖还是站起身,跟了过去。
而沿路上,一节粗壮的枝桠上,矗立着一座小小的亭台,而在那亭台中谷主正悠闲地拿着剪刀修剪着花枝。
而府君则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赶来的白糖看见这一幕不由的吐槽道:“前辈啊,我们真的赶时间啊!”
而此时的谷主笑了一声,开始修剪起其他花丛来。
“我这做师父的不着急,你那位前辈也不着急,反倒是你这不相干的,反倒慌慌张张。”
而听到这番话的白糖,不悦的反驳了起来。
“什么不相干!明月姐可是我们星罗班生死与共的好伙伴!”
“生死与共?”
而此时的谷主剪完最后一节枝条,将剪刀放在了桌子上,他略微偏头看向了白糖和端坐在一旁的府君。
“那你又何以对她的事情所知甚微呢。”
白糖刚要,张嘴反驳,可细细想来,这大叔说的反倒是没错,明月姐从来没有主动向他们提及他家中的事物和他的师父。
而此时的府君也睁开了眼睛,他那双猩红的眼睛看着谷主不悦的道:“你实力不弱,却蜗居于此,说是不争不抢不斗,却乘着口舌之争,而且你说是明月师父,却无任何证据,岂不是戏耍我等?”
“就是就是,拿出证据来!”
一旁的白糖也连忙跟着附和,而此时的谷主不慌不忙地将三丛花簇摆放在桌子上。
“此为草木剑,天笼地缚,风月无边。”
谷主说着拿起了一把蒲扇摇晃了两下。
“以及万仞归宗。”
而此时看着桌子上摆放的花簇,以及那最后的蒲扇,以往清风和明月释放的种种招式都,再一次的在白糖脑海中想起。
“这些……都是明月姐和清风大哥的招势!”
此时的谷主放下了蒲扇,叹息的摇了摇头。
“原本都是各具特色,只可惜一剪之差修得坏了,就更应该好好考虑下一剪,一错再错,要不得,要不得呀~”
谷主说着信步朝着阶梯走去,白糖,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还是懵懵懂懂的跟了上去,至于府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些花丛,随后站起了身跟了上去。
而此时又到了一处亭台,白糖和府君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看着谷主正逗弄着一只又一只的笼中鸟儿。
而相比起开始擦拭起大刀的府君,白糖却是一年找不到事干的,东瞅瞅西瞅瞅,很快他便没了兴致。
坐回了原地,可看着还在悠哉悠哉,逗着鸟儿的谷主白糖耐不住性子的问道:“你说你是明月的师父,那一定是个超级厉害的京剧猫?”
白糖说着还为刚才自己的态度变化辩解了起来。
“既然如此,你不着急,那我也不着急了呗。”
而此时的谷主一边逗弄着鸟儿一边道:“超级厉害?这词倒有些有趣,不知从何而来,这超级厉害啊?”
他说着看向了,正在擦拭大刀的府君。
而此时的白糖一挺胸脯道:“这还用说?明月姐不仅懂得多,还身负多重韵力,那他的师父肯定超级厉害呀!”
“多重韵力……”
而此时的谷主耳朵一动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他转头看向了白糖。
“难道你也有兴趣?”
白糖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当然!要是能多学几宗的韵力,我们拯救猫土岂不是会轻松很多!”
白糖说着谄媚的凑到了谷主的面前。
“要不您教我两手?”
而此时的谷主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打开笼子,将笼中的一只鸟儿拿了出来。
而此时被无视的白糖不悦的撇了撇嘴。
“不交就不交,干嘛无视我?”
而此时的谷主将手中的小鸟儿放入了一只大鸟的笼子内。
见到这一幕的白糖,尽管他不懂,但也只是以大欺小的道理,顿时他就有些责备了起来。
“大叔哪有你这样的养法呀,把小鸟放进大鸟笼里,那大鸟还不得把小鸟啄死?”
可此时笼中的大鸟却径直飞到了小鸟的身旁,两只鸟儿靠在了一起,并没有白糖想象中的互相啄食的场景。
白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而此时的谷主开口道:“道法自然,关键在一个《法》字。”
“猫与韵之间,也要遵循法则,如不得其法,必定笼破鸟飞,得不偿失。”
而此时看着转身离去的谷主白糖有些不假思索。
“这鸟和韵力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哎呀,这种文绉绉的东西应该让黑羽大哥来听!他整天看书,肯定能知道这其中的道理。”
白糖说着一回头时却见谷主和府君已是重新踏上了前往上层的道路。
“喂喂,等等我!”
而随着众人越走越高,这周围的场景也越发波澜壮阔起来。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这山谷可真够大的!”
白糖说着对着谷主道:“我看这山谷里好像有不少厉害的京剧猫呢。”
白糖说着不由的疑惑了起来。
“他们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出去对抗黯和混沌呢?”
听到这番话的谷主,脚步一顿他头也不回的说道:“他们病了,病得很重,离不开也不愿离开。”
“哈?”
白糖一脸的疑惑,而此时的谷主转头看向了府君。
“不说他们单说你的这位前辈,他也病得很重。”
听到这番话的府君皱起了眉头,而白糖却有些不悦了起来。
“喂喂,你不要乱说好吧,府君前辈身体这么硬朗,哪里像得病的样子?”
听到这番话的谷主将目光放在了白糖身上。
“那我不说他且来问你,拯救猫土为何?”
而听到这番话的白糖坚定的说道:“京剧猫是正义的守护者!黯和混沌破坏了猫土的和平!就是邪恶!正义当然要对抗邪恶啦!”
而听到这番话的谷主,却是不屑的摇了摇头。
“与黯对抗?你?凭什么。”
“况且说如果混沌是邪恶的,那你的这位前辈不也是邪恶的吗?”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听到谷主如此的诋毁府君,白糖不悦的皱紧了眉头。
“府君前辈,他可是拯救了我们不知道多少次。”
“如果拯救了你们,就算正义的话,假设混沌也拯救了你们呢,那是不是也算是一种正义?”
谷主的这番话,顿时怼的白糖哑口无言,而此刻的白糖也对府君产生了怀疑。
像是感受到白糖那怀疑误解的目光,府君转过了头,他那双猩红色的眼睛还是那么的坚定。
“白糖话语是伤人的,是可以让亲朋反目的,信与不信取决于你,若是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就对自己身边的人产生了怀疑,那岂不是正中了别人的下怀?”
而此时的白糖也羞愧的低下了头。
可此时府君接下来的一番话却重重地给了白糖一击。
“不过谷主所说并非毫无道理,他有一点说的没错,我的力量来自于杀戮,我的手中沾满了鲜血,这些鲜血有无辜的,有可怜的,我确实乱杀了许许多多的人。”
白糖不可思议的盯着府君。
“府君前辈……。”
而此时的府君看着自己的那粗糙的大手猛然握成了拳头,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动摇之色。
“你现在肯定想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对吗?”
府君说着还不等白糖回话,他的语气突然拔高!
“我为何要杀他们?是因为当和平被颠覆,世界开始颠倒,就连秩序都开始崩溃之时,在这乱世之中,我等所能做的只有杀戮!唯有握紧手中的利刃!以杀止战,以杀平叛!纵使做下无边杀孽,纵使有千千万万无辜的性命被着战争的机器残忍的绞杀,纵使!在那朝堂之上被千夫所指,只要能守护我想守护的,只要千千万万的百姓能安居乐业,那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此刻不仅仅是白糖,就连谷主也愣住了,他俩都愣愣的看着府君,而此时的府君也好是说累了,他的声音不再那么高昂,反而转为了一丝淡然。
“我所做一切,是对是错,留给后人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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