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假设前方有敌人攻击,根据我目前速度、力量,推演最佳格挡或闪避路径,并反制。】
【推演中……左侧三步,斜撩上挑,可破直刺……】
日复一日,他对着空气,对着墙壁,对着月光下自己的影子,一遍遍练习着最简单的基础动作:刺、劈、撩、挂、点、崩、截。每一招每一式,都经过系统成千上万次的解析和优化,去芜存菁,追求最简洁、最有效的轨迹。他的剑(棍)法没有花哨的名目,只有精准到极致的计算和千锤百炼形成的肌肉记忆。
这期间,他隐约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窥探。并非恶意,更像是一种平静的观察。偶尔,在他专注于练剑时,会感到窗外似乎有目光掠过,待他警觉望去,却只有婆娑树影或空荡夜色。他心中有所猜测——那位地位尊崇的大师兄,白景耀。
白景耀确实来过几次。他身法卓绝,来去无声,如同融入夜风的幽灵。他站在阴影里,静静地看着石屋内那个清瘦少年,握着一根木棍,重复着看似笨拙却暗合某种韵律的动作。白景耀的目光锐利,他能看出,那少年的动作一次比一次流畅,一次比一次精准,虽然力量微弱,但那份专注和对身体掌控的细微进步,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有趣……”白景耀唇角偶尔会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半年前擂台上的那场“意外”,他就觉得这杂役不简单。如今看来,果然是在藏拙。这份心性,这份无人指导下的自律与悟性,在外山杂役中,堪称异数。他并未打扰,只是如同观察一株悄然生长的奇卉,偶尔来看一眼它的长势。
这一夜,月明星稀。谢楚歌正在练习一套系统推演出的、将水之柔韧与火之爆发结合起来的连击技巧,木棍破空,发出细微的“呜呜”声。突然,他心有所感,动作一顿,木棍收于身后,望向门口,轻声道:“大师兄既已莅临,何不现身一见?”
门外静默片刻,随即,石门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开,白景耀缓步而入。他依旧是一身云纹白袍,在昏暗的石屋内仿佛自带光华,气质温润而高远。
“感知敏锐了不少。”白景耀看着谢楚歌,目光落在他手中那根光滑的木棍上,“半年苦修,进境虽缓,根基却打得异常扎实。”
谢楚歌心中凛然,知道自己的伪装在对方眼中恐怕早已形同虚设。他恭敬行礼:“大师兄谬赞。弟子资质鲁钝,唯有勤能补拙,胡乱练些粗浅把式,强身健体而已。”
白景耀不置可否,走近几步,视线扫过石屋简陋的四壁,最后回到谢楚歌身上:“那日擂台,你并非全靠运气,对吧?”
谢楚歌心跳漏了一拍,知道抵赖无用,便斟酌着回道:“弟子……只是情急之下,反应快了些,加上对方轻敌……”
白景耀淡淡一笑,那笑容仿佛能看透人心:“反应快,也是本事。尤其是,无人教导,却能自行领悟发力技巧和临机应变之道,更是难得。”他顿了顿,忽然道:“用你最强的招式,攻向我。”
谢楚歌一愣:“弟子不敢!”
“无妨,我只防御。”白景耀负手而立,气度从容,“让我看看,你这半年来,到底练出了些什么。”
谢楚歌知道这是试探,也可能是机遇。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专注。体内水火灵气悄然运转,灌注于木棍之上。他脚下一动,身影如流水般滑近,木棍疾刺而出,看似平平无奇,却在途中骤然加速变向,棍尖颤动,竟同时笼罩白景耀胸前数处要害,隐隐带着一股灼热与湿润交织的奇异劲力!
这一击,已然超出了普通杂役所能理解的范畴。
白景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并未移动,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在身前轻轻一划,一道无形的气墙便悄然形成。
“噗!”
木棍刺在气墙上,如同陷入泥沼,所有力道被轻易化解。但白景耀却能感受到棍尖传来的那丝古怪的螺旋劲力,以及隐含的、极其微弱的阴阳相济之意。
“不错。”白景耀收回手指,赞许地点了点头,“力道虽弱,但意韵已生。尤其是这水火相济的雏形……你果然有些门道。”
他深深看了谢楚歌一眼:“继续练吧。外山虽小,亦能藏龙。只是,切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飘然离去,如同来时一样突兀。
石门轻轻合上,石屋内重归寂静。谢楚歌握着木棍,掌心微微出汗。白景耀的出现和话语,既是一种认可,也是一种警告。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满足于仅仅在石屋内闭门造车了。他需要更多的资源,更广阔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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