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穗凝霜辨假真,农家心镜映晴晨
济世堂的门帘还没完全掀开,李大婶的声音就裹着晨露钻了进来:“陈先生!俺家那袋留种的稻子,你帮俺瞅瞅是不是真的?昨儿听张村长说邻镇的假稻种,俺一晚上没睡着,摸黑翻出稻种看了三回!”
陈建国刚把怀表揣回内袋,黄铜的余温还贴在胸口。他接过李大婶递来的粗布口袋,指尖捻起一粒稻种 —— 颗粒瘪瘦,外壳发灰,指甲掐下去竟没冒出白芯。“这不是咱枫溪的稻种,” 他把稻种放在掌心摊开,“真稻种饱满,掐开是瓷白的米芯,假的空壳多,还带着股霉味。”
围过来的村民顿时炸了锅。王婶攥着自家的稻种袋,声音发颤:“俺上月差点买了那游商的!他说种了能亩产三石,比咱的稻种多收一成,还好陈先生拦着俺,让俺‘先试种再买’!” 说着就把稻种往嘴里塞,“俺嚼嚼看!真的嚼着香,假的发涩对不?”
“哎哎,别咽下去!” 陈建国急忙拦着,却见王婶已经嚼得满脸通红,梗着脖子说:“没事!俺这是把‘辨别术’吃进肚子里,以后再遇着假稻种,一嚼就知道!” 赵二柱也凑过来,抓了把真稻种嚼,嚼着嚼着突然笑:“俺咋觉得真稻种比炒黄豆还香?要不咱煮点稻种粥尝尝?”
小丫蹲在旁边,把真假稻种分开摆成两小堆,像摆枫叶似的。她突然举起一粒饱满的真稻种,对着太阳照:“叔叔你看!这粒稻种里有小太阳!假的就没有!” 陈建国凑过去看,阳光透过稻壳,果然映出一点暖黄的光,像把枫溪的晨光装在了里面。
正说着,陈建国的胸口突然热起来 —— 怀表又亮了。他赶紧掏出来,表盘的红光比上次更亮,竟映出了清晰的画面:林慧站在枫林场老房子的屋檐下,手里攥着爷爷的旧蓑衣,正轻轻拍打上面的灰尘。她的头发比以前松了些,没再扎紧绷的马尾,围裙上还沾着点面粉,像是刚烙过饼。
“建国以前总说这蓑衣旧,” 林慧对着蓑衣小声说,“现在却成了念想。乐乐昨天还问,爷爷的蓑衣能不能当‘披风’,说要扮成‘枫林侠客’。” 画面里突然闯进个小身影,乐乐举着件用枫叶串的 “披风”,蹦蹦跳跳地喊:“妈!你看我像不像爸爸说的枫溪侠客?”
“像!太像了!” 小丫拍着手跳起来,羊角辫上的枫果晃得叮当响,“乐乐哥哥的披风跟俺的枫叶项链是一套的!等叔叔回去,咱们一起扮侠客!” 赵二柱凑在怀表旁,看得眼睛发直:“乖乖!这怀表不光能传声,还能‘演画’!要是俺娘还在,俺真想让她看看俺现在的样子 —— 天天有红糖粥喝,还有陈先生做伴!”
陈建国的手指轻轻碰着怀表的铜壳,像碰着林慧的衣角。他想说 “我也想你们”,话到嘴边却成了哽咽,只能看着画面里乐乐转圈的身影,看着林慧笑着帮儿子理 “披风” 的手 —— 那双手以前总帮他熨西装,现在却在缝枫叶串,可不管做什么,都暖得让人心发颤。
日头渐渐升高,枫树叶的影子在地上织成红网。村民们拿着自家的稻种,三三两两地去晒场比对,王婶还在跟人说 “嚼稻种辨真假” 的法子,引得一阵笑。陈建国把怀表贴在胸口,看着小丫蹲在晒场边,把真稻种一颗一颗摆在枫叶上,像在给枫神献礼物。
他突然明白,辨稻种的法子不难,难的是有人愿意把 “怕你吃亏” 的提醒说出口;怀表的魔法也不玄,玄的是隔着时空,还有人把你的念想揣在心里。枫溪的晨风吹过,带着稻种的清香和枫叶的甜,陈建国摸了摸胸口的怀表,觉得这世间最踏实的暖,从来都藏在 “有人为你操心” 的细碎里。
结尾抒情:稻壳里的白芯映着晨光,怀表中的画面裹着家常,原来 “安心” 从不是凭空来的 —— 是有人帮你辨清真假,是有人把你的牵挂装在眼底,是枫风吹过晒场时,你知道身后有等着喝红糖粥的人,怀表里有盼着你回家的人。这细碎的暖,就是日子最结实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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