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枫溪镇的屋檐,济世堂的门就被推开了。陈建国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昨晚整理好的 “证据包”—— 用红枫叶裹着的药方、药材账本,还有小丫画的 “周老三吃药时间图”(虽然画得歪歪扭扭,却标清了 “吃柿子”“喝药” 的顺序)。
“二柱,咱们今天去邻镇,找周老三、王婶和小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 陈建国把竹篮放在桌上,摸出怀表 —— 表盘还留着昨晚林慧织毛衣的残影,枫叶红的毛线像团暖火,让他查案的心思更定了。
赵二柱正往药箱里装草药,闻言手顿了顿:“俺跟你去,俺得跟周老三说清楚黄连忌生冷的理,不然他还以为是药的问题。” 小丫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攥着个枫叶编的小篮子:“俺也去!俺给叔叔和二柱哥装枫果干,路上饿了吃!” 她把篮子递过去,里面的枫果干裹着晨露,亮晶晶的。
刚出村,就见王屠户推着车跟上来,嗓门比晨鸟还亮:“陈先生,二柱!俺跟你们去!万一那游商还在邻镇晃悠,俺帮你们拦着他!” 王屠户说着,拍了拍腰间的杀猪刀,刀鞘上还挂着片小枫叶 —— 是小丫上次送他的。
往邻镇的路要走半个时辰,沿途的枫树林红得像燃着的火,一片片枫叶飘下来,落在竹篮里。陈建国边走边跟赵二柱说查案的法子:“咱们先找周老三,跟他聊秋收的事,别一上来就问药的事,让他放松;再找王婶,她心软,给点枫果干说不定就肯说了;最后找小三,他年轻,容易紧张,得慢慢引导。”
“俺听你的。” 赵二柱点点头,忽然笑了:“你这法子,跟俺师父教的‘问诊’似的,先问家常,再问病情,不然病人不肯说真话。” 陈建国也笑了:“差不多,查案跟问诊一样,都得摸透人心。”
快到邻镇时,小丫突然指着前面喊:“叔叔,你看!那是不是放牛的小哥哥?” 众人抬头一看,是邻镇的放牛娃,正骑着牛啃红薯,牛头上还插着片枫叶 —— 是上次陈建国插的 “路标”,被牛吃了一半,只剩个叶梗。
“小哥哥,你见过周老三爷爷吗?” 小丫跑过去,把枫果干递给水牛,水牛舔了舔她的手,吓得小丫咯咯笑。放牛娃嚼着红薯,点头道:“见过!昨天还在柿树下咳嗽呢,说吃了药不舒服。”
顺着放牛娃指的路,众人很快找到周老三的家。院门关着,里面传来咳嗽声,陈建国轻轻敲门:“周老三叔,俺是陈建国,来看看你。” 门吱呀一声开了,周老三穿着厚棉袄,脸色还有点苍白,见他们来了,赶紧让进屋:“快进来,外面凉。”
屋里的炕桌上摆着碗药,黑糊糊的,是赵二柱上次开的方子。“老三叔,你这药还在吃?” 赵二柱走过去,摸了摸药碗,还是温的。周老三叹了口气:“吃着呢,就是还是有点拉,俺寻思着是不是药不对……”
“老三叔,俺们今天来,不是怪你,是想问问,你吃了药后,还吃了别的啥不?” 陈建国坐在炕边,递过颗枫果干,“比如凉的、生的?” 周老三愣了愣,眼神有点躲闪:“没、没吃啥啊,就是喝了点凉水……”
小丫突然凑过来,趴在炕沿上:“爷爷,你是不是吃柿子了?放牛的小哥哥说你在柿树下咳嗽呢!” 周老三的脸一下红了,挠了挠头:“俺、俺是吃了两个凉柿子,想着秋收忙,补充点体力,没想到……”
“这就对了!” 赵二柱赶紧说,“老三叔,俺这药方里有黄连,黄连忌生冷,凉柿子就是生冷,两者犯冲,才会加重腹泻。不是药的问题,是你吃错东西了!” 周老三睁大眼睛:“真、真的?俺还以为是药坏了,让小勇去找你们麻烦,俺这老糊涂……”
“没事,谁没犯糊涂的时候。” 陈建国笑着说,“老三叔,你要是不介意,跟俺们去跟王婶、小三对个话,把事情说清楚,也好还二柱清白。” 周老三赶紧点头:“愿意!愿意!俺这就跟你们去,给二柱道歉!”
离开周老三家用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枫树林里的露珠被晒成了雾,飘在半空像轻纱。王屠户拍着周老三的肩膀:“老三,你也是,吃了啥就说呗,害得二柱受冤枉。” 周老三不好意思地笑:“俺不是怕你们怪俺嘛,现在知道了,以后一定听郎中的话。”
结尾抒情:枫径寻踪终得果,人心透亮雾云开,原来 “真相” 从不是藏在暗处的谜 —— 是你走的每一步路,能把模糊的影照清;是你说的每一句暖话,能把紧闭的心捂开;是你带的每一点耐心,能把复杂的事理顺。这枫溪的晨,早把 “疑云” 的阴,晒成了 “明白” 的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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