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凝霜映远念,枫灯摇影照孤眠”。
腿伤渐渐好转的那天晚上,陈建国坐在济世堂的灯下,整理白天村民送来的草药。他把草药按种类分类,放在不同的竹匾里,还用毛笔在纸上写好名字,贴在竹匾上 —— 这是他在现代养成的习惯,整齐又方便找。
忽然,怀里的怀表轻轻发烫,表盘上泛起一层柔和的红光。陈建国心里一动,赶紧把怀表拿出来 —— 红光里,渐渐映出模糊的画面:是林慧在枫林场的老房子里,正拿着一块抹布擦桌子,桌子上放着他以前穿的旧外套,还有爷爷的老照片。
“建国,你到底去哪了?” 林慧的声音从怀表里传来,带着点哽咽,“乐乐天天去老井边等你,说你肯定会回来的。俺把你喜欢的红烧肉做法记下来了,等你回来,俺做给你吃……”
陈建国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伸出手,想触摸怀表里的林慧,却只摸到冰冷的表壳。“林慧,俺也想你,” 他哽咽着说,“俺在枫溪很好,有很多人照顾俺,俺很快就会回去的,你再等等俺……”
可怀表只能单向传递画面和声音,他的话传不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慧擦完桌子,拿起爷爷的照片,轻轻抚摸:“爹,你保佑建国平平安安的,早点回来……”
这时,赵二柱端着一碗红糖粥进来,看见陈建国对着怀表哭,赶紧放下碗过来:“陈先生,你咋了?是不是腿又疼了?”
陈建国摇摇头,把怀表递给赵二柱看:“这里面是俺媳妇,俺想家了。”
赵二柱凑过去,看着怀表里的林慧,愣了愣:“这…… 这是啥宝贝?能看见远方的人?” 他以前只听陈建国说过怀表能传声音,还是第一次见能传画面。
“是‘时空共振’,” 陈建国解释,“俺也不知道为啥,只有俺想家人的时候,怀表才会亮。”
赵二柱拍了拍他的肩膀,把红糖粥递给他:“想家就喝点甜的,心里会好受点。俺爹以前说,‘甜能解百愁’,俺看说得对,上次你想家,喝了俺的红糖粥,就好多了。”
陈建国接过粥,喝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心里的酸楚好像也减轻了不少。他刚想把怀表收起来,就看见小丫端着个小盘子进来,里面放着几块烤枫果:“叔叔,俺给你烤了枫果,甜的,你吃了就不想家了。”
小丫看见怀表里的林慧,好奇地凑过来:“这是谁啊?长得真好看!”
“是俺媳妇,林慧,” 陈建国笑着说,“还有俺儿子乐乐,比你大几岁,也喜欢捡枫叶。”
小丫眼睛一亮:“那乐乐哥哥也喜欢枫叶?俺有好多好看的枫叶,等叔叔回去,俺送给乐乐哥哥!” 她还把自己捡的最红的一片枫叶,贴在怀表上:“给婶婶和乐乐哥哥看看枫溪的枫叶,让他们知道叔叔在这儿很好。”
怀表的红光渐渐暗下去,画面也消失了,但表盘上还留着淡淡的暖意。陈建国把怀表贴在胸口,手里拿着小丫送的枫叶,心里满是牵挂。
“俺会尽快回去的,” 他轻声说,既是对自己说,也是对怀表里的家人说,“等枫红最盛的时候,俺就回去。”
赵二柱坐在旁边,陪着他沉默,小丫也懂事地不说话,只是蹲在他身边,把玩着手里的枫叶。窗外的枫树叶被风吹得 “沙沙” 响,像是在安慰他的思乡之情。
陈建国摸了摸怀表,忽然觉得 —— 就算隔着时空,牵挂也能把家人连在一起;就算暂时不能见面,只要心里想着对方,就不算孤单。他知道,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回到家人身边,到时候,他要把枫溪的故事,慢慢讲给他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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