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囊药香伴雨落,杖影随行踏枫归”
从 “仁心堂” 出来,陈建国赶紧找了个背风的墙角,换上掌柜给的布鞋。新鞋很合脚,鞋底厚厚的,踩在青石板上一点也不硌脚,比他以前穿的名牌皮鞋还舒服。他把换下来的破鞋收好 —— 这鞋是林慧给他买的,虽然磨破了,他还是想带回去,以后说不定能让小丫补补,给枫树苗当 “肥料袋”(小丫之前说过,破布能包着土给小树施肥)。
刚踏上归途,天就变了脸 —— 乌云慢慢压下来,风也大了,吹得路边的枫树叶哗哗响,像是要下雨。陈建国赶紧把药包和怀表塞进怀里,用布包裹紧,又把掌柜给的宣纸展开,顶在头上挡雨 —— 先生说这纸能挡雾,现在正好能挡雨。
没走多远,雨就下了起来,不大,是蒙蒙细雨,落在枫叶上,沙沙响。陈建国拄着拐杖,走得比来的时候快 —— 他怕雨下大了淋湿药,也怕小丫等急了。走了约莫一里地,雨突然变大,宣纸被打湿,软塌塌地贴在头上,根本挡不住雨。他只能把宣纸叠起来,塞进怀里,任凭雨水打在脸上、身上。
雨打在枫树叶上,把枫叶洗得更红了,一片片落在地上,像铺了层红绒毯。陈建国踩着枫叶往前走,忽然想起小丫说的 “枫精灵喜欢雨”,他抬头看着头顶的枫树,笑着说:“枫精灵,你可得保佑俺快点回去,小丫还等着药呢。”
走了没多远,他看见前面有个破庙,赶紧跑过去躲雨。破庙里没人,只有个供桌,上面落满了灰尘。他把药包放在供桌上,又掏出怀表看了看 —— 表盘没湿,还带着体温,他摸了摸背面的 “枫火映心”,心里踏实了些。
雨越下越大,陈建国坐在供桌旁,啃着老太太给的烤土豆。土豆是热的,咬一口,甜汁流在嘴里,暖到了心里。他想起以前在城里,加班晚了就吃外卖,披萨、汉堡换着来,却从来没觉得这么香。现在才懂,食物的香,从来不是因为 “贵”,而是因为 “饿” 的时候有人给,“冷” 的时候有人递。
正啃着土豆,庙门口传来脚步声,是个背着背篓的妇人,也来躲雨。妇人看见陈建国怀里的药包,问:“你是来给家里人抓药的?” 陈建国点点头:“给枫溪镇的一个小姑娘抓的,她得了风寒。” 妇人哦了一声:“枫溪镇?俺娘家就是枫溪镇的,俺知道你们那儿的‘建国井’,俺弟还说,是个外乡先生带着挖的,可厉害呢!”
陈建国笑着说:“都是大家一起干的,俺没做啥。” 妇人又问:“你这是要走回枫溪镇?雨这么大,山路滑,要不你等雨停了再走?” 陈建国摇摇头:“不了,小姑娘还等着药呢,俺得快点回去。” 妇人听了,从背篓里掏出块油布:“拿着,这油布防水,你把药包和怀表裹起来,别淋湿了。俺娘家就在枫溪镇西头,你要是路过,可以去俺家喝杯热茶。”
结尾哲思:雨会打湿衣服,却打不湿心里的火;路会滑,却滑不动心里的急。中年人的 “急”,从来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等着药的孩子,是为了那份 “不能让别人等” 的责任 —— 这份急,比什么都能撑住人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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