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街道办回来后，周青度过了几天表面平静、内心波澜起伏的日子。他照常进出四合院，但敏锐地察觉到，院里人看他的眼神似乎又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街道办工作人员亲自上门找他，后来又有人看见他从王主任办公室出来——这消息根本瞒不住，早就通过三大妈等人的嘴传遍了全院。
羡慕有之，嫉妒有之，猜测更多。
许大茂碰见他时，那酸话里都带上了几分探究和忌惮：“行啊周青，不声不响搭上王主任的门路了？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院里这些穷邻居啊！”
阎埠贵则更加“慈眉善目”，时不时“偶遇”周青，旁敲侧击地想打听内幕：“小周啊，王主任找你…是工作有信儿了？要是有什么好机会，也提携提携你三大爷我啊…”
就连一向不太掺和事的一大爷易中海，看周青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审视和若有所思。
周青一律用“就是去问了问户口的事”、“王主任就是了解下情况”等含糊其辞的话应付过去，态度依旧保持着那份恰到好处的“憨厚”和“低调”，既不承认，也不完全否认，留给众人无限的想象空间。
他知道，这种不确定性，反而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也能带来一些无形的好处。
果然，这几天他在院里走动，感觉氛围都不一样了。以前那些若有若无的排挤和审视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约的…客气？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贾张氏那张破嘴似乎也消停了不少，虽然看他的眼神依旧像淬了毒，但至少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指桑骂槐。棒梗那几个孩子，看见他居然会有点怯生生地喊一声“周叔”了。
周青乐得享受这种变化。这就是他想要营造的效果——通过展现一定的“价值”和“潜力”，潜移默化地改变自己的地位，赢得更多的生存空间和话语权。
就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中，几天后的一个上午，那位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再次来到了四合院。这一次，她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直接当着不少院里人的面，交给了正在门口擦拭自行车的周青。
“周青同志，这是王主任让我交给你的。轧钢厂后勤处的一个临时工岗位，负责仓库物资的清点登记和部分搬运工作。这是介绍信和相关材料，你明天上午拿着这个去厂里人事科报到。”工作人员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轧钢厂！临时工！
虽然只是个临时工，但那可是上万人的大厂！福利待遇好，更重要的是，有了进厂的资格，就有了转正的可能！远比打零工、卖山货要稳定和有前途得多！
这一刻，院里所有看见、听见的人，都愣住了！
随即，各种复杂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周青身上！
羡慕！赤裸裸的羡慕！多少城里待业青年挤破头都想不进去的轧钢厂，周青一个外来户，居然就这么进去了！
嫉妒！尤其是许大茂，眼睛都红了，他虽然是放映员，但那是伺候人的活儿，周青这可是正经工人！
震惊！王主任居然真给他安排了工作！这小子到底走了什么大运？送了什么东西？
周青自己也是心脏狂跳，激动得差点没握住车把。他努力维持着镇定，双手接过文件袋，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和感激：“谢谢！谢谢您！谢谢王主任！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主任的信任！”
“好好干，机会难得。”工作人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环视了一圈院里表情各异的邻居，这才转身离开。
她一走，院里瞬间就炸开了锅！
“轧钢厂！周青你可以啊！”
“什么岗位啊？累不累？”
“周青，以后就是工人阶级了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都想看看那介绍信，打听内情。
周青赶紧把文件袋抱在怀里，脸上露出憨笑：“就是个临时工，仓库搬东西的，卖力气的话儿。多亏了王主任心善，看我可怜，给个机会…”
他绝口不提任何关于“答谢”的事情，把所有功劳都推到王主任的“心善”和“给机会”上。
但越是这样，众人越是觉得他“深不可测”。没点真东西，王主任那样的人会轻易给你工作？
易中海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拍了拍周青的肩膀：“小周，不错！进了厂就好好干，遵守纪律，给咱们院争光！”他这话，算是正式承认了周青的新身份。
“哎！一定听一大爷的！”周青恭敬应道。
刘海中也挺着肚子，以领导的口吻嘱咐了几句。
阎埠贵小眼睛放光，已经开始算计周青以后工资多少，能不能多交点“公共卫生费”了。
许大茂酸溜溜地哼了一声，没说话，转身走了。他感觉自己在院里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秦淮茹看着周青，眼神复杂，有羡慕，也有了一丝别的想法…
周青应付完热情的邻居，抱着文件袋回到小屋，关上门，这才允许自己露出狂喜的表情！
成功了！第一步计划，完美实现！
不仅得到了工作，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件事，他在大院里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一个人人可欺、无依无靠的外来户，变成了一个有正式工作（哪怕是临时工）、背后似乎有街道办主任赏识的“潜力股”！
这种地位的变化，带来的将是更多的尊重、更少的麻烦，以及更大的操作空间！
他仔细收好介绍信，心里已经开始规划下一步。
进了轧钢厂，只是开始。如何利用仓库保管员这个岗位（清点登记物资，这岗位有点小权力），如何与新同事相处，如何继续维持与王主任的关系，甚至…如何寻找机会转正，都是需要仔细谋划的。
当然，院里这些禽兽，也需要继续应付和平衡。
但此刻，周青充满了信心。
有了这份工作作为根基和护身符，他的许多计划都可以更快地推进了。
比如，那株“月华莲”和那张雪狐皮，或许可以寻找更安全、回报更高的用途了…
他看着窗外院子里那些依旧在议论纷纷的邻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四合院的新格局，从今天起，就要因他而改变了。
而他周青的崛起之路，才刚刚正式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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