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裂得像干透的河床,碎石卡在指缝里,疼得发麻。
慕倾月的手还撑在裂缝边缘,掌心全是血和尘。她没动,也没抬头,只是把一口气从肺底慢慢压上来,喉咙口泛着铁锈味。膝盖离地三寸,再往上,骨头像是要散架。她咬了一下后槽牙,硬是把脊背一寸寸挺直。
玄阴老祖的影子浮在半空,灰雾眼里翻着阴风。
“你还能站?”他声音低沉,像从地缝里爬出来的回音。
慕倾月没答,只把左手抬起来,那道封印裂口正不断渗出黑血,顺着指尖滴在残破的阵盘上。她盯着那滴血,忽然笑了。
“你说我查的每一步,都是你铺的路?”她声音哑得像砂纸磨墙,“那你可真够倒霉的——铺路铺到自己坟头上了。”
她一脚踩在阵盘碎片上,咔嚓一声,符文崩断,幽光四溅。
“你以为我在破局?我是在给你写墓志铭。”她抬眼,直视那团灰雾,“还写得挺认真,连标点符号都没落下。”
夜渊仍跪在地上,护盾碎成渣,嘴角血没停。苏逸趴着,脸埋在血泊里,呼吸浅得几乎摸不到。可慕倾月知道,他们还在听。
她把最后一丝灵力抽出来,不是为了打,也不是为了逃——是喊。
“你们听见没有!”她突然吼出声,声浪撞在密室四壁,震得碎石往下掉,“玄阴老祖想重启界门,把咱们全当祭品喂他主子!他说我们是蝼蚁,说天命不可违!”
她一脚踢开脚边的碎石,指着那黑影:“可我今天就站这儿,告诉你们——我不认命!”
“我不信什么天命,不信什么祭品,更不信一个躲在影子里、连完整魂魄都没有的老东西能决定谁生谁死!”
她猛地一拍胸口,震得喉头又涌上一口血,但她没咽,直接喷在地上。
“我叫慕倾月,七次穿来,七次死透。上回死是因为救了个傻门派,再上回死是因为信了个伪君子,前前回死是因为……哦对,我忘了,反正都死了。”
她咧嘴一笑,眼角裂开一道细口,血顺着往下流。
“可每次死前,我都记得一件事——只要我还站着,哪怕只剩一口气,我也要骂出声,要打出最后一拳,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知道——”
“老子不是祭品,是送葬的!”
话音落,密室一静。
玄阴老祖的影子晃了晃,灰雾眼里翻起怒意。
“狂妄。”他声音冷了几分,“你可知‘它’是什么?你可知界门之后,是何等存在?”
“不知道。”慕倾月打断他,“也不想知道。”
她弯腰,捡起一块带血的阵盘残片,举到眼前。
“我只知道,你现在站的地方,本来是推演真相的阵眼——现在成了你的临时坟头。”她冷笑,“挺寒酸的,连块碑都没有。”
“你不是要开门吗?”她把残片往地上一摔,“好啊,我给你开。”
“但我开的不是界门——是追悼会的大门。”
“第一道请柬,送你。”
“第二道,送你背后那个不敢露脸的‘它’。”
“第三道,我群发,邀请整个玄灵界的正道,来给你俩送行。”
玄阴老祖终于动了,影子往前压了一寸,威压如山倾下。
慕倾月膝盖一软,差点跪倒,但她立刻用剑柄撑地,硬生生把身子顶住。
“你怕了?”她喘着气笑,“你怕的不是我,是你发现——你精心埋的线,全被一个‘不该存在’的人扯断了。”
“你等了七世,等来的不是信徒,不是祭品,是一个专门拆你台的麻烦精。”她抹了把脸,血混着汗,“你说我查的每一步都是你给的?可你忘了——我能查,是因为我不信你那一套鬼话。”
“我不信命,不信劫,不信什么‘注定’。”
“我只信——谁惹我,我就掀谁桌子。”
她猛然抬头,声音炸开:
“苏逸!你听见了吗!你查的每一条线,不是为了帮他复活,是为了让我们找到他的坟!”
“夜渊!你醒着也行,睡着也行,但你给我听着——我不是一个人在打这场仗!”
“所有被你们抹去名字的弟子,所有被你们吞掉灵脉的门派,所有死在暗处、连尸首都找不到的人——”
“今天,我替他们说话!”
“你们不是要重启界门?好啊。”
“可门一开,冲进去的不会是神——是讨债的。”
“第一个砍你脑袋的,是我。”
“第二个割你主子喉咙的,也是我。”
“第三个,我叫上全天下不服的,一起踹门!”
她一脚踩在阵盘中心,残符炸开一圈血光。
“你说我是蝼蚁?行。”
“那我今天就咬断你的命脉,让你知道——”
“蝼蚁多了,也能啃塌天!”
玄阴老祖的影子剧烈震荡,灰雾眼里翻起滔天怒意,整个密室的空气都开始扭曲。
“你真不怕死?”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地狱缝里挤出来的。
慕倾月没回答。
她只是慢慢抬起手,把最后一滴血抹在唇上,像涂了口最烈的胭脂。
然后,她笑了。
“怕啊。”她声音轻得像风,“可我更怕——活着的时候,没把你们这些躲在背后、装神弄鬼的东西,一个个拖出来,当众扒皮。”
她往前踏出一步,脚下的碎石咔嚓裂开。
“来啊。”
“你不是要开门吗?”
“我给你开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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