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头，瞪着曹阳，压低声音道：“你怎么知道顾小姐在这里？”
“是……是黑客LZ查出来的。”曹阳有些心虚，“他非要告诉我，我也没办法。”
方正没好气道：“你们真是没事找事！”
“老方，你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顾小姐和别人相亲啊！”曹阳急切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方正深吸一口气，“她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话虽这么说，但方正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和顾瑶可不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看见不远处有个空位，他正准备过去坐下，尽量不打扰顾瑶他们。
谁知道顾瑶也恰好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了他。
方正能够清晰看见顾瑶脸上的惊讶，显然比他看见顾瑶还要吃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钟。
既然被发现了，方正也就不躲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直接走了过去，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没想到顾小姐也在这里吃饭，真是巧啊。不知道这位是？”
方正其实只是礼貌地问了一句，却没想到顾瑶却想多了，还以为这个家伙是专门过来破坏自己相亲的。
她不禁抿了抿嘴唇，声音有些雀跃道：“这位是陆氏集团的大公子，陆明远。”
“久仰，久仰！”方正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却在想：陆氏集团？没听说过啊。
他如果知道，自己正在建仓的顾迪科技，背后的控股股东就是陆氏集团，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陆明远优雅地站了起来，主动伸出手：“方先生吧？我刚才还听顾小姐提起过您呢。”
“客气了。”方正和他握了握手，发现对方的手很温润，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既然遇到了，要不要一起吃？”顾瑶是故意这么问的，就想看看方正会怎么说。
结果旁边的曹阳立即接话道：“好啊！我也好久没有见到顾小姐了！”
方正瞪了曹阳一眼，尴尬道：“还是算了，不打扰二位了。”
“没关系的。”陆明远是一个颇有城府的人，他当然能看出来顾瑶和方正关系不一般。这个姓方的说不定是专门过来找顾瑶的。
但是，豪门子弟的涵养，还是让他忍下了这口气，淡淡笑道：“既然都是朋友，那就一起吃好了。我也很想了解一下，顾小姐工作中的伙伴都是什么样的人。”
这话说得很有水平，既显示了自己的大度，又暗示了顾瑶只是他的工作伙伴。
顾瑶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脸颊微微泛红。
方正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笑着说道：“陆先生太客气了。我和顾小姐确实是工作伙伴，不过我们私下也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非常好的朋友。”
这话说得更狠，既没有否认两人关系密切，又暗示了什么，让人浮想联翩。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饭菜很快就上齐了，四个人围坐在餐桌旁。
陆明远很会找话题，一边优雅地切着牛排，一边笑着说道：“听说方先生是做投资的，最近股市这么动荡，应该很有挑战性吧？”
“还好，主要是选对标的，然后耐心持有。”方正随口应付着，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瞟向顾瑶。
她今天的这身淡蓝色连衣裙确实很漂亮，把她本就出众的气质衬托得更加优雅动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方正总觉得她今天的表情有些奇怪，和平时在公司里那个会跟自己斗嘴的顾丫头判若两人。
这一幕恰好被陆明远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方先生的选股水平据说很不错，不知道最近有没有看好的股票推荐推荐？”
话音里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方正这才收回目光，抬头看了他一眼：“陆先生也想做投资？”
“呵呵，我就算要投资，也只会买自己家的股票。毕竟知根知底，比较放心。”陆明远轻笑道，话里透着几分炫耀。
顾瑶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开始升温，连忙岔开话题：“明远，你们陆氏集团旗下不是有几家很不错的上市公司吗？其中一家好像还进军了体育产业。”
“对，我们与燕京的‘越野投资’进行了战略合作，成立了体育赛事公司，共同开发、运营知名国际汽车赛事。”陆明远一脸自豪地介绍着。
“那家上市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顾瑶继续问道。
“叫顾迪科技。”
方正正在切牛排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顾迪科技？这不正是自己让林峰大举建仓的那只老庄股吗？
他缓缓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明远一眼：“哦？顾迪科技啊……确实是支不错的股票。”
“方先生也关注过？”陆明远眉毛微扬，有些意外。
“当然，我们做投资的，必须要关注大量的优质股票。哪只股票有机会，就会第一时间跟进。”
方正放下刀叉，似笑非笑道：“如果陆先生有什么关于这只股票的内部消息，可一定要告诉我一声。”
这话一出，陆明远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方先生这是想让我违法犯罪吗？泄露未公开信息，那可是要被证监会处罚的。”
“哪有这么严重？”方正哂然一笑，“现在哪家上市公司不搞点内幕交易？有的还自己坐庄炒股价呢。陆先生可不要把自己吓着了。”
“这不是吓不吓的问题。”陆明远的语气有些冷硬，“做人做事要有原则，要有底线。不是什么钱都能赚的。”
这番话就过分了，明显是在暗指方正做事没底线。
就连一直保持沉默的顾瑶都皱起了眉头，看向陆明远的眼神带着几分不悦。
旁边的曹阳见势不妙，连忙举起酒杯打圆场：“哎呀，你们两位聊什么股票啊，多没意思。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为了今天的偶遇，干杯！”
“是啊，吃饭的时候就别谈工作了。”顾瑶也轻声劝道，眼神在方正和陆明远之间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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