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艾斯皱起了眉，并没有放松戒备——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压迫感，那是冰冷的、非生物的威胁。
韩秋没有卖关子，直接把他知道的剧情说了出来。
“索隆你们之前在这里惹了天龙人，遭到围剿。”
“巴索罗米·熊，把你们一个个拍飞，送往世界各地。实际上，他把你们每个人都送到了最适合修行的地方。”
韩秋顿了顿，目光扫过索隆紧绷的侧脸。
“索隆，如果不是他，你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鹰眼·米霍克所在的克拉伊咖那岛。”
索隆的身体猛地一震，原来如此......
看似随机的传送，背后竟有如此深意。
艾斯眼中的敌意渐渐褪去，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路飞曾经历过这样绝望的时刻，也曾被这样的人默默守护过。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艾斯不解地问，“他是七武海，是世界政府的人。”
“因为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韩秋的视线落在熊手中那本厚重的书上，
“他是革命军的干部，是蒙奇·d·龙的同伴。”
“不止如此，”韩秋继续说道，
“为了换取伙伴们的生机，他与世界政府和贝加庞克做了交易。他献出了自己的身体，作为‘和平主义者’计划的最终素体。
代价是，他的意识、他的人格，会被一点点抹除，最终变成一个只听从命令的、没有感情的人形兵器。”
“他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在被彻底抹去意识之前，他请求贝加庞克植入了一个私人指令——
在你们的人回归之前，拼死守护万里阳光号。”
“这个承诺结束后，他就会完全沦为天龙人的奴隶。”
风吹过亚尔其蔓红树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这个悲壮的故事叹息。
佩罗娜捂住了嘴，圆圆的眼睛波光粼粼。
她无法将眼前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机器，与韩秋口中那个为了守护而舍弃一切的悲情英雄联系起来。
艾斯的眼神里充满了敬意。
这种为了同伴、为了信念而做出的牺牲，正是白胡子所信奉的道义。
他甚至感到一丝惭愧，自己刚才竟然还对这样一位值得尊敬的强者抱有敌意。
“原来……是这样。”索隆喃喃自语。
他想起了在恐怖三桅帆船上，熊让自己承受路飞所有伤痛与疲劳。
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威胁，而是一场关乎觉悟的试炼。
这份恩情，比他曾背负的任何伤痛都要沉重。
“可是……他已经没有意识了，是吗？”索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
“理论上是这样。”
韩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造型精密的仪器。
那是他刚刚花费三百万积分兑换的【灵魂谐振分析仪】。
“不过可以试试从其他方面下手。”
他向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距离，确保自己不会踏入万里阳光号的警戒范围。
“你们在这里等我。别紧张，他现在的程序指令只是守护船，只要我们不靠近船，他就不会攻击。”韩秋叮嘱道。
艾斯和索隆对视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但两人的身体都保持着随时可以支援的姿态。
韩秋走到一个安全的临界距离，停下脚步，启动了手里的分析仪。
一道淡蓝色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光束从仪器前端射出，笼罩了巴索罗米·熊的身体。
【检测到残存灵魂波动……状态：深度休眠……】
韩秋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赶紧从系统仓库里取出了另一件道具——【纳魂琉璃盏】。
这盏灯巴掌大小，很像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这就是你说的容器？”艾斯在后面小声问。
“残次品，凑合用吧。”
韩秋头也不回地答道，他现在需要集中精神，
“接下来，我要进行一场高端的、跨维度的商务洽谈，你们保持安静。”
跟一个没有意识的机器人？
艾斯和佩罗娜面面相觑，索隆依旧面色凝重地盯着熊，他能感觉到，韩秋并不是在开玩笑。
韩秋清了清嗓子，对着熊的方向朗声开口。
“我是韩秋，我是草帽一伙的朋友。”
“……”
“巴索罗米·熊先生，我能感知到你的残存意识。一直被困在这具躯壳里，履行一个没有尽头的程序，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
“我能给你提供一个更好的选择。到这里来，你就可以活下去。”
然而，无论韩秋如何巧舌如簧，分析仪上的蓝色波形都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维持着那种半死不活的频率。
熊的身体也如同一尊石雕，纹丝不动。
韩秋的额角渗出一丝细汗。
看来“利诱”对一个连生死都置之度外的英雄是没用的。
必须下猛药了。
他收起了那副推销员的嘴脸，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熊先生，我知道你的执念是什么。守护约定，守护草帽一伙的船，直到他们归来。”
分析仪上的波形，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有反应！
韩秋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可能触动一个革命军干部的词汇都说了出来。
自由，理想，同伴，未来……
可是分析仪上的波形，如同风中残烛，很快又归于沉寂。
利诱不行，画大饼也没用。
韩秋脑中飞速闪过关于巴索罗米·熊的所有剧情。
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波妮。
那个为了寻找父亲，不惜一切代价在大海上闯荡的女孩。
韩秋记得，在原着剧情里，顶上战争后不久，波妮在新世界就被黑胡子抓住，用来和海军做交易，最终落到了赤犬手里。
“你的女儿，乔艾莉·波妮……现在有危险。”
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灵魂谐振分析仪】发出了尖锐的蜂鸣声，屏幕上那根原本微弱得几乎要消失的波形图，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猛地向上拉升！
韩秋知道，熊能“听”到了。
“就在不久前，她在新世界，被黑胡子蒂奇抓住了。”
韩秋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的时间，但这确实是原剧情里会发生的事。
后续是黑胡子抓到波妮后，本想用她跟海军交换一艘军舰，结果来的却是大将赤犬。
黑胡子全团逃走，波妮和她的船员则落入了海军手中……
但后面这些暂时就没必要说出来刺激他了。
“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这具身体被程序束缚，你的力量被政府利用。你甚至无法亲自去确认她的安危。”
韩秋的声音放缓，像一个在绝望深渊旁递下绳索的魔鬼。
“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他指着那盏静静发光的【纳魂琉璃盏】。
“到这里来。进入这个容器，暂时摆脱那具身体的束缚。你的躯壳会继续留在这里，履行你的承诺，守护这艘船，你的计划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谁都不会发现异常。”
“而你的自我，将由我带走。”
“你难道不想亲眼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吗？”
“你难道不想……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哪怕只是以灵魂的形式，陪在她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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